“不曉得哎,你去問問導員?”當班乾部的舍友也並不清楚,摸了摸鼻子建議。
葛飛靈轉念一想也是,便點了頭。
她回不回去都沒多大差彆,隻是換個地方兼職罷。
葛飛靈想完,窘迫的生活又在提醒她該開始負擔生活費了。
錢,錢的問題至關重要。
原本打算專心寫作業,她不知不覺中打開電腦,搜羅學校附近的兼職。
學校的貧困生需要政府的貧困證明,單靠她自己是搞不來這些的,貧困生這條路隻能放棄。
第二天周六,她又約了一份兼職麵試,儘管期末臨近,但她學業上穩定,這點不用怎麼擔心。
獎學金大概下學期才能發,葛飛靈等待過馬路的時候,分心惦記著。
麵試的是那家極貴的咖啡館,葛飛靈正好搜到店員不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了電話問應聘的事宜。
還真的缺人,葛飛靈便詢問了麵試的時間。
然後她整理妥當,塗上便宜的口紅提升氣色,走過紅綠燈來到未曾踏進一步的咖啡館。
麵試還算成功,勤工儉學的學生很多,但她應該還是靠外表搶到了那份兼職。
因為店長看她的眼神滿是輕浮。
葛飛靈權當沒看見,隻要對方不動手動腳,色眯眯的目光還在她能忍受範圍內。
一個人單打獨鬥,總得犧牲些什麼。
聖誕節那天,店裡掛滿紅帽子和紅綠的墜燈,門口的聖誕樹極高,葛飛靈穿著製服出去幫忙掛燈飾,一旁的同事羨慕又帶著點抱怨:
“唉,我也想過小年輕的洋節啊,可是家人催我寄錢回去呢,我這個命,隻能是勞碌命了。”
葛飛靈不吭聲,對方仍在自哀自怨:“什麼時候我才能嫁得一個好婆家,生活也不用這麼苦了。”
“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葛飛靈垂眸開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說得也對,我農村出來的,跟你們這些年輕又漂亮的大學生肯定不一樣,我不配嫁人我曉得。”
葛飛靈默了聲,話不投機半句多,同事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
“飛靈,店長叫你去拉花。”另一個同事過來喊她。
店長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不知已婚或未婚,但他平時最愛做的事就是喊女店員去拉花,美名其曰是為了傳授咖啡拉花的技術,實際上,這裡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就是愛占年輕姑娘的便宜。
葛飛靈來了以後,其他女店員都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樣想不太好,但她們都挺慶幸店長專注一隻羊來薅羊毛了。
“…等會兒,我掛完就來。”葛飛靈也不傻,拖延時間,抬眸打量男店員。
“我肚子有點疼,你能代我去嗎?”她開口。
“這……”男同事躊躇著,眼睛若有似無地瞟著店內。
葛飛靈看出了他的猶豫,以退為進:“抱歉,如果很勉強的話,那還是我去吧。”
“哎也不是。”見美人似乎失望了,男店員一時無法割舍,咬牙說,“沒事,讓我去。”
不就是被老板罵一頓嗎,那個整天隻會意淫的老色鬼,他是時候為美女出頭了。
沒準她會因此感動跟他在一起,男同事無不妄想著。
葛飛靈露出得體的笑容,感激道:“真的非常謝謝你。”替我擋了這一刀。
她得以繼續留在聖誕樹前掛裝飾。
“喲,現在的小姑娘也真是不得了,一句話就能讓男人屁顛屁顛替你挨罵了,嘖。”
同事又開始叨叨,添油加醋。
葛飛靈頓了一下,並不是被對方的語言傷害,而是忽然想起徐柔曾經也很愛酸她。
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葛飛靈很快甩走念頭,她不該是念舊的人,景浣她能忘,何必記掛那個檸檬精。
儘管口是心非,她仍是不可避免地閃現景浣衝她笑的記憶碎片。
——你彆老是裝出不在乎我的樣子,我知道你很在意我。
葛飛靈回神,眨著眼,快速甩掉腦海的幻象。
堅持住,不能懈怠。
傍晚,咖啡館生意極好,新推出的聖誕套餐,很受出來過節的情侶歡迎。
葛飛靈端著盤子不斷送菜。
店長在前台支著肘子,眯著眼對她虎視眈眈。
她一直在躲那個老男人,用了不少借口。
隻是躲得了初一,避不開十五。
後來葛飛靈剛出廚房,毫無預兆看見解寧黛和其他兩個室友。
“……”她差點忘了,今天是解寧黛的生日。
看樣子她們剛玩得儘興,現在過來咖啡館打算填飽肚子。
葛飛靈靜默地退回去,將盤子臨時托付給另一個同事。
“我留在後廚幫忙。”
正是一直妒忌心強的女同事,嗤了一聲,但還是接了過去。
葛飛靈靠著牆壁,忙碌的廚房不斷升騰起油煙,其實她不喜歡熱哄哄的環境。
可是比起討厭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