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反咬一口 喪喪又浪浪 13169 字 6個月前

“是的呀媽媽,你去洗澡吧。”雲邊勸道,“你不洗澡的話,我不歡迎你上我的床哦。”

雲笑白這才同意回主臥洗澡:“那你也快點洗。”

“好。”雲邊應下,抱著衣服出門。

邊贏那頭也拿了套換洗衣服打算洗漱。

兩人對視一眼。

當著雲笑白的麵,雲邊隻客套問了句“邊贏哥哥,要不你先洗。”

邊贏沒說話,轉身回了房間,是讓她先洗的意思。

“快去,彆讓哥哥久等。”雲笑白拍拍她的後腦勺。

雲邊咬唇,進去洗手間。

她衣服脫到一半,衛生間傳來一記很輕的扣門聲。

雲邊瞬間猜到外麵的人是誰。

她三下五除套回衣服,開了鎖。

門推開一條不大的縫隙,邊贏側身進來。

他用背脊抵上門,反鎖。

兩人有好一會沒有說話。

“嚇到了麼。”邊贏打破沉默。

雲邊被綁架的時候能保持冷靜,被救的時候第一時間舉起報複的耳光,在派出所見到雲笑白的時候反過頭去安慰受驚的母親,做筆錄的時候條理清晰,麵對無情無義的父親的時候她發起不遺餘力的反擊。

從被拖上車開始,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始終保持著超乎尋常的理智。

因為眼淚是沒有用的,隻會壞事,隻會顯得她懦弱。

可他一句話,她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像火山爆發。

淚水控製不住,從眼眶成串墜落。

邊贏微微朝她攤開手。

雲邊猛地撲進他懷中:“邊贏哥哥。”她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著,語不成句訴說自己的遭遇,“他們給我打電話騙我去南邊取快遞,說學校門口堵車過不來,我以為是我錦城的好朋友給我寄的,然後他們把我拖上了車,我上車看到他們沒有戴麵罩,我以為我今天死定了……還好你看到我了,還好你來救我了,我真的好害怕。”

“沒事了。”邊贏抬手輕輕蓋住她的後腦勺,他並不擅產安慰人,但給了她很安心的解決方法, “以後你回家我送你上車。”

雲邊哭得更厲害,她連哭聲都是壓抑的,怕引來家人的注意。

沒過多久,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哭,否則一會腫著眼睛讓雲笑白看到,她一定會更加擔心。

於是開始抽噎著壓製自己的哭意。

哭意還沒壓製好,門口已經傳來雲笑白的扣門:“雲邊。”

兩人都是一驚,雲笑白這一澡也太快了,撐死了三分鐘。

雲邊手忙腳亂推開邊贏,往洗手間裡頭走近幾步:“啊?”

“你還好嗎,洗好沒?”雲笑白問。

“還沒。”

雲笑白:“不著急,媽媽在外麵等你。”

衛生間裡的兩人麵麵相覷。

“不用了媽媽,你先去房間吧。”雲邊說。

“好。”

雲笑白應是應了,但是依照雲邊對母親的了解,母親現在草木皆兵,肯定是守在外麵,想儘可能陪著她。

果不其然,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房門開關的聲音。

“我媽媽現在很有可能還在外麵。”雲邊把聲音壓到不能再低,焦躁地告訴邊贏。

她不能穿著之前的衣服出去,而且身上沒有沐浴後的濕氣和沐浴乳的香味,也很奇怪。

可現在,有雲笑白在外麵,邊贏根本彆想出去。

兩人互看好一會,邊贏走到牆角,背過身去。

雲邊:“……”

這他媽,怎麼洗啊!!!

可是眼下,根本沒有彆的辦法。

雲邊做足了思想準備,一邊緊緊關注著邊贏的背影,一邊慢吞吞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神經緊繃到隨時都能斷裂,經不起一絲風吹草動。

邊贏不過輕輕動了動,她就嚇得肝膽俱裂,就地蹲下。

確定他隻是稍稍換了下姿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得到她,她才硬著頭皮繼續。

衣服沒敢脫完,剩了內衣褲就進了淋浴間,還是蹲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邊贏。

這是雲邊洗過最煎熬的一個澡,明知他看不到,但羞恥感幾乎要把她淹沒了,每一聲水花迸濺的聲音都在折磨她。

水從花灑灑落,墜到她身上。

那好像不是水,而是他的呼吸,他的目光,他的觸摸。

她隨便拿沐浴乳搓了搓自己的手和腳,讓身上沾上沐浴乳的味道,這就算洗完了澡。

但這還不是煎熬的部分。

最要命的是她還得換睡衣。

雲邊手繞到背後解了自己的內衣扣,但沒敢脫下來,一定要再警告他一遍她才放心:“你彆看,我還沒好。”

邊贏一動。

雲邊嚇得差點跪下。

他隻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雲邊咬牙,連擦乾也顧不上,就去夠睡衣。

但她忽略了一點,濕的身體穿衣服是很費勁的,她把腦袋套進睡裙,慌裡慌張之際,半天不得章法,越著急越混亂,整件睡裙就跟團麻花似的纏在她脖子上。

剛洗的澡白洗,她出了一身的汗。

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換好,結果幾乎創下最慢記錄。

期間,她一直哆哆嗦嗦跟邊贏強調:“我還沒好,你彆看。”

邊贏把腦袋抵在牆上,雙手始終保持投降狀,連後腦勺都透著股無奈。

雲邊知道自己這般不信任他的種種舉措挺傷人的,尤其這人幾個小時前才為了她豁出性命,但她實在是沒法克服心理障礙。

好不容易換好睡衣,雲邊來到洗手池前刷牙洗臉,她的腿腳都是虛浮的,腳踩著堅硬瓷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已經穿戴完畢,但還是跟邊贏說:“彆看。”

她現在沒法直視他,而且她整張臉都因為急切和羞赧漲得通紅,耳朵燙得都快燒起來了,她不想他看到她這幅模樣。

雲邊把水龍頭轉向冷水那一邊,十二月的天,冷水涼得刺骨,但隻有這樣,才能夠治她的臉。

在冷水的鎮壓下,她的臉終於恢複白淨的顏色。

她胡亂抽了兩張棉柔巾擦臉,然後低著頭走到門邊,迫不及待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空間。

睡前尿尿是完全不指望了,她寧可死也不會讓他聽到她上廁所的聲音,大不了待會晚點再來一趟。

邊贏相當自覺,她不叫他看她,他就保持原姿勢,哪怕知道她已經穿好衣服。

雲邊急迫的開鎖動作慢慢放緩,到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她輕聲叫道:“邊贏哥哥。”

邊贏沒動:“嗯。”

衛生間有暖氣機和換氣扇的聲音作掩護,但她依然隻敢小聲再小聲,邊贏需要屏息才能聽見。

“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嗯。”他應道。

好一會過去,她依然沒出去。

她想說的遠不止是道謝。

到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今天一直擱在心裡卻無處尋覓的話是什麼:“邊贏哥哥,周影姐姐過生日的時候,你跟她說過,她的命是你救的,你有權利定期驗收勞動成果。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邊贏頓一下,放下手,扭頭看她。

少女的眼神一會是怯懦,一會是堅定,像天上的星星在閃爍,但她始終望著他的眼睛,好像望進很深很深的地方一直望到他的心裡:“你可以定期驗收勞動成果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你們對肥更的定義是什麼,反正!在我這!五千以上,都叫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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