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 126 章(1 / 2)

破道[修真] 蒼跡 16336 字 3個月前

這於雲橫峰極高處發生的一切,其餘的人皆是懵然無知,蕭辰心中卻是一片痛楚,電光火石間一切突然明了於心:為何他強開劍問之塹卻不見諸多元嬰大長老露麵?為何方才他們會儘皆都在鬥輝殿中?為何之前師尊會突然宣布閉長關……

以師尊化神期的修為,這世上還有什麼事需要他這般拚命提升修為去做,還要這許多元嬰大長老耗費這許久時日的精力來協助來完成?隻怕也隻有天柱之事了。

原來,他那一己之私非但令華嶷無法回頭,更累師尊亦要這般拚命彌補。

化神之境的儘頭便是飛升仙界,這是修真界中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甚至應該說是畢生所求之事,以化神修士的壽元而言,師尊有的時間慢慢提升境界直至飛升,可現在卻要這般燃燒壽元強行突破,蕭辰心中再沒有比此刻更懊悔之時。

那劍陣中的劍氣將鬥輝殿周遭雲霧衝散開來,露出一方小小的碧空,如蔚藍的窗口一般,那絢爛無匹的金焱在天際緩緩攀升,向著那方小小晴空而去。

蕭辰心中知道,那金焱便是師尊燃燒千餘年剩餘壽元強越境界之光,金焱每多進一尺,師尊剩餘的壽元便會少上數十年,千餘載光陰亦不過換這絢爛瞬間。

而之前他強開劍問之塹,竟還耗費了師尊的靈力來平息華嶷最後那道符寶,於這等衝擊境界的關口,不知又浪費了師尊多少光陰的壽元……蕭辰不能再想下去,他隻呆呆回望,此時,心中隻強迫自己牢牢看清這一幕,記下眼前所有一切,永遠都不能忘卻。

那道金焱輕盈躍動,很快在劍氣清掃出的晴空中拖曳出清晰美麗的軌跡,那劍陣之氣猛然間光芒大作,蕭辰隻從中依稀辨認出了袁師叔蒼藍的冰封劍意,羅師叔赤紅的熔炬劍意還有執劍長老的無情道劍意,元嬰大長老們這竭儘全力的劍意大開之下,蒼穹儘頭的碧空竟如波紋一般慢慢蕩漾起來,在那劍意如怒濤反複衝擊之下,碧空竟是緩緩漾開,最後,露出漆黑天幕與天幕儘頭一座無儘荒涼的小島。

那小島荒涼死寂,亂石嶙峋,上方的漆黑天幕上無數閃電撕裂不休,直如末日即將來臨,六根嶙峋宏偉的天柱直指天幕,那些天柱不住在閃電之下微微顫動,這苦苦支撐下的局勢看起來卻仿佛隨時可能被閃電劈倒一般岌岌可危。

這一刻,不隻是蕭辰在看著這一幕,至少,雲橫峰下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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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騰同諸位同門敘過情誼後,便下了山去了仙緣鎮,既然錢長老說已將消息大白天下,那麼簡家受他牽累,在那般情境下,簡澤不但沒有疏遠於他,還給他和蕭辰提供了幫助,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前往道謝的。

隻是,對於杜子騰和簡家而言,曆經重重波折,情誼早已不用太過在意這般口頭的形式了。

杜子騰見鎮長精神還好,經曆過中年喪子之痛晚年垂死之危,之前的摧折顯然不能輕易擊垮他,如今真相大白,鎮長眉宇間一股輕鬆暢快,令杜子騰覺得十分寬慰。

倒是簡鈴兒長大了些,這番變故,鎮上那些風言風語倒是令當年那個活潑機靈的小姑娘沉穩不少,隻是大人們說話不到三句,她便調皮追問杜子騰與蕭辰的關係是不是與傳言中所說一樣,由此來看,這小丫頭那點古靈精怪倒沒全丟,隻叫杜子騰哭笑不得。

杜子騰倒是與簡澤痛痛快快喝了一場酒。

依舊是杜子騰最愛的禾禾佳釀。

遙想當年第一次喝到嘴裡,還是托了簡鈴兒那小丫頭的福,如今回頭看去,自己在耿家日日夜夜累如狗的生活似乎已是上輩子的事……

杜子騰忍不住歎道:“說來,我與仙道結緣,倒是全托了你們一家的福啊。”

簡澤舉杯一停,隨即反應過來,杜子騰說的是當年簡鈴兒偷了家中酒食符籙還有符筆前去賄賂杜子騰隻為聽一場蕭辰的故事。

然後他與杜子騰忍不住相視一笑,飲了杯中酒之後,簡澤卻是調侃道:“說來你與真傳首席豈不是更早便有結有前緣?”

杜子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小爺我這麼玉樹臨風,看在他那般淪落天涯的可憐份兒上,便借他出出風頭吧。”

簡澤扶額:“杜兄弟,你與當年相比,倒是沒太多變化。”

隨即,二人皆是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待得儘興之後,鎮長自然再三挽留,杜子騰在簡家的屋子依舊保留如前,他便在仙緣鎮上歇了下來。

此時天光依舊大亮,不知為何,本想安安心心休息一陣、將這段時日的顛沛流離儘皆拋卻的杜子騰卻輾轉反側,他心中猛然一陣惶恐悸動,心跳十分之快,似有什麼極其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想到之前葛麟的離開與崔絕塵帶來的消息,丹田中的小木棍不知感知到主人的不安,還是預見到了什麼,竟開始嗡嗡低響。

想到前幾番小木棍對於環境的敏銳,杜子騰忍不住披衣而起,沒有驚動簡家人,隻是忍不住爬上了屋頂,仙緣鎮依舊人流如織,不見異常,小木棍的嗡嗡聲越發急促,杜子騰轉頭朝仰峰坪方向看去,雲橫峰依舊隱沒在重重雲霧中並無任何異狀,杜子騰稍稍放寬了一下心事,然而,當他不經意抬頭看到更高處的天空時,這一看竟然徹底傻住。

在重重雲霧之上,不知何時露出一方電閃雷鳴末日之象的小小黑色天幕,天幕之下,那一座小小孤島獨懸於彼,六根形製各異的天柱岌岌可危地支撐著天幕,更像是支持著這喧鬨世間修士凡人皆不知的頭頂蒼穹。

杜子騰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適才飲酒的微醺早已全部消失,他沒有想到,當時在神文之塔內看到的景象竟會真正出現在他眼前,而且是出現在雲橫峰上方的天空!

他的視線從那末日之象的場景中抽離,而是緩緩掃過仙緣鎮,這裡在他上次借牛背商會之機炒作一番之後,地皮價格暴漲已然成為了修真界有名的商業中心,修真者們會萬裡迢迢將四麵八方的靈物販運到此處隻為賣上個好價錢,那些追尋奇珍異寶以便修行的修士們也會不遠萬裡來到此處,隻為買到那些舉世罕見卻是自己急需的靈物。

以七大門派信譽擔保的牛背商會,還有橫霄劍派強大的武力值令一切惡性.事件發生概率極低,為這些旺盛的商業需求提供了最強有力的庇護,也為仙緣鎮的繁榮提供了最肥美的沃土。

在這等旺盛的商業繁榮之上,仙緣鎮比之原來已經繁盛十倍不止,充斥著各式叫賣與還價之聲,這裡的人流量亦是大到堪比一個中型門派,此時每一個到此的人都懷揣著心中那些隱約的欲.望與訴求,或是一件奇珍,或是個好價錢,甚至是一部好功法與一片坦蕩的修真之途,他們每一個人竟都沒有留意到,他們心中那些強烈的欲.望訴求在天幕將傾的現在已然微茫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在大廈將傾時覆滅於一旦。

看著那一張張或興奮或緊張或急切或焦灼的麵孔,眾生百態,他們都沉浸在現世之中,竟沒有一個人像自己一樣看到頭頂的一切,當日在藏劍大殿上的惶惑驚恐再一次襲上心頭,如果說洪峰將至,螞蟻群仍在載歌載舞,上蒼覺得它們太過渺小不配知曉真相,那麼它令它們其中一隻看到這一切又是為何?

杜子騰呆呆看著那帶著恐怖真相的一小方天幕,耳邊卻淨是周圍這人聲鼎沸的喧擾,冷汗已經打濕自己的衣衫。

便在此時,仿佛是告訴杜子騰,縱然眾生愚鈍,卻終有人願意站出來為眾生救贖一般,那小小天幕之上竟是升起一道金色的輕盈炎光,那金焱如一道輕盈軌跡不斷延伸最後竟是要觸及到那小島。

這道炎光的到來似為小島注入新的生機,竟讓六道苦苦支撐的天柱上光芒一振,似是在期盼雀躍。

漆黑天幕上,那意圖撕裂摧毀一切的血色閃電似被狠狠觸怒一般,雷暴如驟雨一般傾盆而下,將那天幕不斷地擊出道道血色傷口,不時可見殷紅熔漿流淌而下,六道天柱為修補那一道道傷痕,其上的光芒隨之黯淡,仿佛隨時有可能在那金焱真正抵達之前將整座小島吞沒。

杜子騰情不自禁起身凝望,六道天柱上的光芒恒定如一,在血電淫威下沒有半點放棄的跡象,依舊為眾生牢牢撐起這方天空。

那金焱仿佛呼應一般,在血色閃電密集狂猛、隨時可能擊穿天藍的進犯之下,金焱仿佛呼嘯著怒號,原本輕盈似煙,此時卻迅奔若怒濤,不過轉眼間就已碰觸到了小島,徹底點亮那一方荒蕪之地,好似為小島帶去了新的生機與活力一般,那一方黑暗天幕都被微微映亮。

那血色閃電愈加憤怒地咆哮嘶吼,杜子騰遠遠看去,都忍不住為那恐怖的威勢而有些瑟瑟發抖,可那金焱夷然不懼,隻緩緩包裹著整個小島,下一瞬間,整個金焱曾經行進的軌跡都開始明亮起來,恍如一條熠熠生輝的金色飄帶一般,然後杜子騰就見到了此生絕對想像不到的場景。

碧藍晴空下,一個儒雅修長的身影便這樣一步步向那漆黑天幕瘋狂血電下的荒蕪小島走出,這一刹那,沒有人能告訴杜子騰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卻驀然間覺得那條金焱鋪就的大道那般黑暗森冷漫長孤寂,卻有人終是選擇踏入。

片刻之後,那身影就已經消逝在晴空之中,被那一片黑暗徹底吞噬。

不知何處起了一陣大風,卷得杜子騰衣衫獵獵,他竟是忍不住低下頭來,風中的細砂竟是讓他眼中模糊一片,再難去看清那身影在這世間最後的印跡。

當杜子騰在這狂風中再次竭力看去之時,那小島上竟是又多了一道天柱,恢複了七天柱之數,其中新添的那一根天柱,是無比美麗的幽藍之色,點點星光點綴其上,似有無儘星河璀璨其間,晶瑩絢爛又那般帶著幾分熟悉。

恍惚間,曾於神塔內與劍問之塹中所見的景象陡然間彼此交錯曆曆在目,那曾經繁茂的小島,那第一個踏足的劍修,那不斷增減著的天柱,被域外天魔摧毀的墨色天柱,塹中斷裂在地痕跡尤新的墨劍“扶蒼”,還有方才那隱沒期間的儒雅身影和多出來的星辰天柱……

在一刻,杜子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不知不覺間,竟是淚濕雙頰,再難自已。

原來他方才驚恐莫名隻一看便畏懼不已的末日之象,橫霄劍派早有祖師清楚地看到了,他們卻沒有耽溺於那無用的畏懼驚恐,而是拔出了手中長劍,站了出來。

那哪裡是什麼天柱,不過是那每一位驚才絕豔的祖師放棄一己之道,為天下蒼生以己身為刃撐起頭頂這方晴空的獻祭。

七道天柱,算上之前已然身故的史安祖師,橫霄劍派之前便是有七位至少化神期修為的大修士放棄了世間一切,去了那有去無回的島嶼之上,而史安祖師更是因為那域外天魔之故身亡於彼,隻留“扶蒼”殘骸回歸劍問之塹中。

若以修真界許多修士看來,化神之境的修士,有通天徹地之能,數千年的壽元,足以逍遙天地,幾近於神,竟要為這天下無數螻蟻般的眾生犧牲一切,豈不是蠢不可及?然而,不期然間,扶危救困護佑蒼生,這八個字連同那把黯然斷裂為數截卻依舊風骨凜冽的“扶蒼”再次出現在眼前。史安祖師不必多言,便已回答了一切。

杜子騰終於明白了為何劍問之塹會與第二重天塹後的劍塚那般不同,因為,劍問之塹中埋葬的是一位位曾經撐起這方天地的經天緯地之才,他們在修真界之時修為事跡驚動天地,最後卻都選擇無聲無息湮滅於頭頂那修真界無人得見的戰爭之中,英魂早已渺渺,縱是曾經撼動天下的本命飛劍上亦是殘破不堪,隻留下那些碎片殘骸葬於隱沒之塹中,永遠被世間遺忘。

那第一位踏足小島洞察了域外之敵的祖師是這般,史安師祖也是這般,他的其餘六位同門如是,如今,長霄真人亦如是。

杜子騰不知道,是不是那域外大敵的一次次的突襲令那頭頂小島由一片繁盛到了如今這般岌岌可危的荒涼之境,原本隻需一人守護,卻到了如今必須由七根天柱共同捍衛的程度,史安祖師英魂既歿,便由長霄掌門前去……

他隻在這一刻,無比確定地意識道,在真正明白了自己尚能存在於這世間是因為有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劍修無聲無息的獻祭之後,自己那些軟弱的情緒,根本不配提及。

雲橫峰上,蕭辰已然跪倒在地,淚盈於睫,這一刻,再多的懊喪終成悔恨,“一時利弊權衡終成一生之憾”,師尊竟是一語成讖,終此一生,他恐怕再難將眼前這一幕輕易揮卻。

這世間,再無一人會那般對他悉心指點,全意愛護。

頭頂七道天柱交相輝映之下,竟是牢牢將那天幕再一次撐起。

那血色閃電似見此次又要功敗垂成,那雷霆萬鈞毀天滅地的威勢竟是悄然退卻,十分難得地留下了一片安靜的漆黑夜幕,隻餘七根天柱寧定如永恒。

鬥輝殿中,數名元嬰大長老遠遠看到這一切,俱長鬆了一口氣,心中似喜似悲,袁長老低歎道:“師兄已經邁過這最後一重‘天人之塹’,不枉我等花費這許多時日準備這劍陣,也算是送他這一程,隻望今後一切平順才好……”

執劍長老卻是半晌道:“我等亦須早日突破境界為師兄分擔一二。”

羅長老亦是語帶陰沉地道:“不錯,既然不能指望其他門派與劍派分擔,我等當加倍努力才行。”

其餘諸位大長老均是默默點頭,彼此皆是明了那天人之島上形勢險惡,修真界亦是波譎雲詭,他們能早一日突破化神便能早一日分擔,幾人對視一眼,均是在彼此的神色間看到了決心,隻要天人之島上需要,哪怕到時他們需要像長霄師兄一般自燃壽元才能突破此塹,也必然是在所不惜。

袁長老心中沉鬱,再次出聲道:“除此之外,蕭辰修為亦需速速提升,門派內我等需要好生安撫,隻待他修為一到元嬰便按師兄的安排令他執掌門派,這段時日,門派外一切異動我等還要好生觀察,師兄行蹤一事需守秘,切勿再生出華嶷那般的事端來了。”

想到長霄真人當著諸位元嬰大長老傳給蕭辰的霄河之印,那內中含義已是再明確不過,師兄既已去了天人之島,蕭辰又被印證品行無瑕,且身有神塔傳承,將來進境必是不可限量,正為門派此時所需。

袁長老這番安排正是恰當,幾位元嬰大長老自然無不答應,決心既下,安排已妥,諸人便默契地緩緩收斂劍氣,然而,正在這劍陣收回的當口,卻見那一角露出的天幕上驚變驟起,那狂暴血色閃電退卻之後,竟倏然間突然又再次現身!

這一次那千萬道閃電不再是如狂瀑般分頭擊下,那血色閃電在遙遠天幕之頂原本依舊是千千萬萬條,可在劈裂而下的途中,不知生出了什麼變故,竟驟然如江河一般洶湧彙聚,那千萬倍的力量彙聚一身,是何等凶猛,竟是首次將那漆黑天幕撕裂出一道長長縫隙,最後粗大如洶湧之潮的血色閃電竟是結結實實劈在了天人之島上,而且極其險惡劈在了那新晉的星辰天柱之上!

一時間,雲橫峰上諸位元嬰、蕭辰,還有一直注目於此的杜子騰均是倏然色變!

那血色閃電夾擊在星辰天柱之上竟發出極其恐怖的霹靂之聲,一時間,雷光火閃,竟將那一方小小天幕連同周遭悉數映得火紅一片,叫人全然看不清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彙聚的閃電之威力不止於此,竟還有洶湧血色魔光順著那方小小窗口泄露而出,將那小小窗口衝擊得猛然擴大,狠狠撞擊到了其下的鬥輝殿上!

這雲橫峰頂諸多元嬰大能色變之外,亦是勃然大怒,元嬰劍陣奮然反擊,衝天劍陣毫無花巧地與那傾瀉的魔氣狠狠一撞,那靈力撞擊之威直那將那方碧空徹底點亮,如天空中多了一輪烈日般駭人!

此時此刻,這雲橫峰頂的劇變再也遮掩不住,魔光灌頂,劍陣反擊,驟然而起的靈力巨變令無數雲橫峰上下的修士均是臉色大變,這等天地巨變隻令他們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心驚肉跳,橫霄劍派的護山大陣更是在這等攻擊之下自行啟動,那原本將劍派遮掩密實的雲霧驀然洶湧收縮,牢牢護衛!

仙緣鎮上,所有修士再次看到了那水幕一般的波紋蕩漾之後,天空似幕布拉開一般露出了那巍峨險峻的如劍之峰——雲橫峰。

無數驚恐叫聲齊齊在仙緣鎮上各處響起,所有的繁榮安定在這一刻終於顯露出不過虛無的假象來,許多修士驚慌失措,根本不及完成手中的事情便摸出了手中護身的法器,有些機靈的店鋪主人卻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可是雲橫峰下,怎麼會出事呢?沒事的,大家不要慌亂,隻是不知好歹的邪魔來找死呢。”

“嗨,沒準是峰上的長老們在試劍,彆大驚小怪了!這虎精晶的價格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到底買不買?!”

“哈哈,客官您這膽量可當真不適合在這雲橫峰下買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