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要記住了,彆如今看著小侯爺千好萬好,等過個幾年,瞧不上人家了,再把人一腳踢了。這樣的缺德事兒,可千萬彆乾,否則我在江湖上都沒麵子。”琉璃勸告。
淩畫:“……”
她看著琉璃,提醒,“江湖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有你這號人。”
琉璃:“……”
紮心!
淩畫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安心地說,“你放心吧!我費這麼大的力氣才算計著嫁給他,以後嫁進來,還要千方百計地算計著讓他心裡喜歡上我,等他真正喜歡上我了,不知道要多久,這麼辛苦得的人和心,若是得到了,傻子才再踢出去。”
琉璃覺得有道理,給她落下帷幔,也轉身找地方歇著去了。
淩畫成功將自己弄進了端敬候府的內宅,大半天的應付完陛下應付太後然後又跑來端敬候府哄騙宴輕,一番折騰下來,確有些耗費精力,也很快就睡著了。
端敬候府內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心大地睡著,卻不知外麵已經炸開了鍋。
婚約轉讓書之事已傳的老弱婦孺皆知,這樣的事兒最是讓人有談資,口口相傳也最快,甚至各大賭坊酒肆都有人押注,賭宴輕酒醒後,是娶淩畫,還是不娶淩畫,一大半的人都押不娶。
宴輕是誰?
那可是京城談娶色變的第一人,誰也彆想按著他頭讓他娶妻,端敬候府已故的兩位侯爺都沒做到,太後也逼迫他不得。
淩畫又是誰?
那可是厲害的出了名的淩家小姐,她怎麼允許自己這麼荒唐的嫁給宴輕?不可能的。
甚至好多人都為秦桓和安國公府捏了一把汗,覺得秦桓死定了,淩畫這一回一定手撕了秦桓和安國公府。
整個京城達到了一種空前的喧囂,但這喧囂還沒甚囂塵上時,便被一記驚雷定在了半空中。
陛下下旨取消了秦桓和淩畫的婚約?
陛下給宴輕與淩畫賜婚了?
端敬候府宴小侯爺接了賜婚聖旨。
京城所有人又驚又震,一下子嘩然了,如本就滾開的油鍋裡倒了一瓢水,一下子炸了鍋。有贏了賭注的人一夜暴富,喜極而泣,有輸了賭注的人一夜傾家蕩產,抱頭痛哭。
在天雷轟轟中,有幾家府邸內院的小姐被天雷砸中,一個個芳心碎掉。
太常寺卿柳家的小姐,永昌伯府的小姐,承平郡王妃的妹妹,禮部尚書的孫女,京兆尹的女兒,宗人府丞的侄女……
甚至,還有身份夠不上宴輕的小門小戶的女兒家,都一下子打破了春夢。
柳蘭溪喃喃自語,一副丟了魂魄的模樣,“不可能,這不可能。”
趙文英擔心柳蘭溪,匆匆去了趙家,見到柳蘭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誠心誠意地勸,“蘭溪,你放棄吧!彆再喜歡她了!聖旨已賜婚,宴輕並沒有反抗和拒絕,接了聖旨,他如今已是淩畫的未婚夫了。”
“他怎麼會娶淩畫?怎麼會……”柳蘭溪不敢相信,“他說了不會娶任何人的啊。”
趙文英歎氣,“消息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據說昨日安國公老夫人帶著秦桓去淩家商量婚事兒,淩畫一口答應,秦桓卻不想娶淩畫,跑出了淩家,去找宴輕喝酒,二人在杏花村喝醉後,秦桓口口聲聲要去尋死,還想著在大婚之夜自殺,宴輕吐口說不就是一個女人?何至於他輕生?他幫著娶了。”
“他是喝醉了。”柳蘭溪肯定地說。
趙文英歎氣,“昨日他的確是喝醉了,但是今日一早,淩畫進宮去見了陛下,又見了太後,之後出宮去了端敬候府,太後派了長寧宮一乾人跟著她去的,不知發生了什麼,總之,陛下下了賜婚聖旨,宴輕沒反抗,接了聖旨,事情已成了定局。”
柳蘭溪隻相信自己認識的宴輕,“他酒醒後一定不樂意,如今接了聖旨,一定是被逼迫的。”
“木已成舟,即便是被逼迫的又如何?聖旨賜婚,淩畫是一定要嫁給宴輕了。”趙文英不知道該怎麼勸,“蘭溪,你聰慧絕頂,彆鑽牛角尖,看開點兒吧。”
“不,我看不開。”柳蘭溪搖頭。
“你總不能讓陛下再收回賜婚聖旨。”趙文英無奈,“況且,據說太後十分喜歡淩畫,賜婚聖旨是太後娘娘親自去找陛下下的。你想想,太後本身就可以下懿旨賜婚,但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讓陛下下賜婚聖旨,這代表,十分看重這門婚事兒。陛下的聖旨,可比太後的懿旨有分量,聖旨已下,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柳蘭溪咬唇,忽然發了狠地說,“他能娶一個,也能娶兩個吧?”
趙文英睜大眼睛,驚呼,“蘭溪,你瘋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柳蘭溪道,“我要嫁給宴輕。”
趙文英不敢置信,“你快醒醒吧!以你的身份,哪用得著如此委曲求全?天下男人多的是,你何必想著要與人共侍一夫?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淩畫。淩畫的厲害你沒領教過,也該知道,太子殿下都拿她沒辦法,你若是落在她手裡,她能折磨死你。”
“就算被她折磨死,也好過我嫁不了他。”柳蘭溪站起身,“我這就去找我娘,讓我娘進宮求求太後,昔年,我娘救過和敏公主,很受太後感激,這總是一樁恩義。”
趙文英看著她急匆匆走出自己的院子,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