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嶺山地界後,往前走,還要走一天的路才能到嶺山城池。
太祖時,嶺山是一塊貧瘠之地,但是如今經過世代嶺山王經營,如今的嶺山已被建造成了一塊富饒的福地,可以稱得上一句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淩畫在見了李瑜後,知道蕭枕毫發無傷,便也不著急了,鑽進了馬車裡,好好地在馬車裡睡了一整天。
一天後,來到嶺山城。
淩畫在嶺山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她當年接手外祖父外祖母手中的產業時,曾來過嶺山一趟,後來接手江南漕運後,又來了一次,所以,馬車先進了她自己的府宅。
淩畫的府宅,是十分氣派的一處大院落,方圓占地五裡,藏在竹林掩映間。
蕭瑾下了馬車,對淩畫忽然說,“你還缺兄長嗎?”
淩畫回頭看著他。
蕭瑾毛遂自薦,“義兄那種,就跟你前未婚夫一樣的義兄。”
淩畫扭回頭,十分乾脆,“不缺。”
蕭瑾追上他,“你連前未婚夫都可以變成兄長,如今再認一個義兄唄。”
淩畫翻白眼,“我認秦桓做義兄,是因為我爹娘生前喜歡他,你又沒有他的好命。”
她不解,“你好好的,要當我義兄做什麼?”
蕭瑾舔著臉跟著她,“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淩畫提醒他,“不止,還跟著我出生入死,血雨腥風呢!”
蕭瑾咳了一聲,“那我也不怕,行不行?”
“不行。”
蕭瑾追問,“為什麼?義兄妹這麼簡單的事兒,你是怕家裡的哥哥們不同意?想我堂堂江北郡王府的郡王,做你個義兄,總不至於讓你沒臉吧?再說,我還是能幫上許多忙的,不是那麼沒用的,我當你義兄,也會對你好的。”
淩畫停住腳步,無奈又好笑,“我可不敢認姓蕭的做義兄。”
蕭瑾:“……”
姓蕭的竟然還被鄙視了!
他也不太想姓蕭啊,但投胎時,誰讓眼睛沒看好呢,雖然江北郡王府距離京城有些遠,跟皇室的關係一直以來也保持得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爭不搶的自覺度,但他的日子,說白了,還是受皇室提防的,半點兒出格的事兒不敢做,他與宴輕不同,宴輕是自願跑去做紈絝,他卻不是自願的,他是從小就知道,他就算有大才,也沒法施展,姓蕭的宗室身份,就決定了他這輩子得混吃等死,不能有多大出息,被朝廷養著就行,否則,宗室出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是嫌自己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結實了嗎?
所以,他整日裡讓江北郡王府歌舞升平,他也活成了一個宗室子弟該活的模樣。
但說實話,朝廷的那點兒爵位俸祿,隻能夠他日常過尋常的日子,若是但分想過的豪奢一點兒,那就得自己另想門路,比如,這些年,他做些朝廷和陛下允許的生意,不太多,但能讓他過的富足一點兒,能夠揮霍的起來。
多少人想投胎做宗室王爵,但卻不知道,宗室們其實普遍過的都沒有百姓們想象的那麼好,多數都是不如意的,都是夾著尾巴在皇室麵前做人的。
淩畫見蕭澤似乎有點兒傷心了,對他笑著說,“你如今與我是一路人,跟我一起扶持二殿下,也就是自己人,隻要心不歪,二殿下那個人,是不會虧待你的,我對自己人,也向來不差。”
蕭瑾是個聰明人,一下子懂了淩畫的言外之意,他眼睛頓時亮了,“比如,將來,我想入朝乾點兒事兒,哪怕不要江北郡王府的爵位都行,二殿下會答應嗎?”
“隻要二殿下得了那個位置,他是會給想施展才華的人的機會的。”淩畫轉身繼續往府裡走,“就看你能不能得二殿下的心了。”
蕭瑾一下子燃起了鬥誌,“我一定會跟在二殿下身邊鞍前馬後,唯二殿下馬首是瞻。”
淩畫笑著點頭,對迎出來的掌事的吩咐了一句,掌事的連連應是,吩咐人帶著蕭瑾去安置。
蕭瑾美滋滋地跟著領路的人走了。
琉璃跟在淩畫身邊,悄聲說,“江北郡王的性子,跟小侯爺一定會聊得來,有時候跟個小孩子一樣,可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