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說的一盞茶,還真是一盞茶,宴輕片刻都沒多等,便見他匆匆跑出了門。
他一口氣跑到大門口,見宴輕騎在馬上,對他好奇地問,“宴兄,怎麼突然要去莊子上住幾日了?去哪個莊子?你家的莊子?還是我家的莊子?”
他知道,端敬候府家大業大,城外地理位置好的莊子就有好幾處,麵積還都挺大。
宴輕說,“我家的。”
程初點頭,一邊吩咐讓人給他備馬,一邊問,“還叫彆人嗎?”
“懶得去叫。”
程初立即說,“人多熱鬨,我讓我家小廝去叫?讓大家在城門外集合,然後一起去玩?”
自從上次大家在他的莊子上玩,那還是嫂子出京去江南漕運的時候,距離現在,已過去兩三個月了,是該跑去莊子上一起聚聚,熱鬨熱鬨。
宴輕沒意見,“也行。”
於是,程初打發了幾個小廝,跑去叫人。
紈絝們大早上起來正無聊,聽到宴輕說要帶著兄弟們去他的莊子上玩,一個個都很高興,動作很快地匆匆出了府。
程初和宴輕在城外沒等多久,便等到了幾十人。
程初問宴輕,“宴兄,咱們去莊子上住幾日啊?”
“想住幾日住幾日。”
程初點頭,沒有計劃的去玩挺好,本來他們都是紈絝,整日都無所事事,想怎麼玩怎麼玩,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隻不過如今他之所以問一句,是因為宴輕剛剛新婚。
他看著宴輕,“宴兄,你與嫂子剛新婚沒幾日,你就這麼扔下她出府帶著兄弟們去莊子裡住幾日不回,合適嗎?”
更何況,據他所知,嫂子還生病了。
他又問,“嫂子的病好了?”
宴輕挑眉,“有什麼不合適?”
程初眨眨眼睛。
宴輕又斜睨他一眼,“小病而已,哪至於拴著我?”
程初總覺得宴輕的神色語氣有點兒不太對勁,但他太笨,又分析不出哪裡不太對勁來,便打著哈哈對他說,“宴兄,兄弟們還以為你最少得過一個月,才能跟以前一樣,跟兄弟們這麼出來玩,連家也想不起回呢,沒想到,這才七八日,你就出來了。”
畢竟,前幾日,宴兄出來跟兄弟們玩耍,早早就歸家了,連晚飯都不在外麵吃,酒都不在外麵喝了。
宴輕看著陸陸續續到的紈絝,“我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程初小聲說,“嫂子不管你?”
宴輕把玩著馬鞭子,“她敢管。”
管一個試試。
程初:“……”
他直覺,男人的第六直覺,他覺得宴兄跟嫂子,好像大概也許可能是鬨矛盾了,大約是心情不好,才這麼一大早上的,拉著兄弟們出去莊子上散心。
不過他雖然心有猜測,也不敢問是鬨了什麼矛盾,畢竟,宴兄看起來什麼也不想說。
程初有時候是聰明的,所以,他自動地止了話,與陸陸續續來到的兄弟們打招呼,然後,轉了話題問宴輕,“宴兄,去你的哪處莊子啊?”
“兩百裡外的青山莊。”宴輕給出目的地。
“啊?”紈絝們有人震驚,“宴兄,去那麼遠啊?”
兩百裡外的青山莊,他們還都沒去過,紈絝們雖然常年在京城裡遊手好閒吃喝玩樂,但因宴輕從來不往遠的地方走,紈絝們家裡的長輩們又怕他們出京太遠惹事兒,所以,都警告,天天無所事事的玩可以,但不準惹事兒,不準出京太遠,原因自然是怕不孝子孫跑的太遠,家裡大人沒人管,惹了事兒家裡也不知道,哪天死在外麵,自然也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