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跺腳,“這是得不到,不放棄能怎樣?跟他的小表妹怎麼能一樣?那可是青梅竹馬一手養大為她費儘心思治病,如今已亭亭玉立,長發及腰,可以娶進門了。”
淩畫點點頭,也看著崔言書。
崔言書淡淡笑了笑,“人心易變吧!”
林飛遠又“操”了一聲,“你個王八蛋,我都替你心疼。”
崔言書挑眉,“難道要我不管不顧?跑去京城,因一個女人,而拖垮漕運三年經營?再累死掌舵使,讓東宮趁機鑽空子,讓二殿下登基之路腰斬在半途?”
林飛遠噎住,沒了話,半晌,嘟囔,“那是不能。”
換做是他,以前能豁得出去,如今嘛,長大了嘛,已是不能夠去做到了。
人心易變還真沒說錯。
媽的,蛋疼,他又渾身不得勁了。
崔言書終結這個由他引起的話題,看著淩畫說,“所以,掌舵使,愛情能不能輕易舍棄,能舍棄的,又叫不叫愛情,能為了更重要的東西而舍棄的人,又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這麼複雜的人性,你應該比我懂才是。”
淩畫抬了抬眼皮,給出兩個字,“不懂。”
她是真不懂,若是她懂,她絕對不會去招惹宴輕。如今招惹了人,又拿不出誠意來,就這麼在冷水裡泡著,她也覺得操蛋的很。
崔言書笑了一下,“那就沒辦法了。”
可見,她與宴小侯爺,是真的不那麼和美。
崔言書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忽然問,“明年的雨過天晴,我能自己留著了吧?”
淩畫立即說,“不能。”
這個沒的商量,宴輕可是說了,明年也要嘗嘗雨過天晴的,他若是喜歡,她一口不喝,都給他都行。
崔言書喝茶的動作頓住,“那我什麼時候能自己留著?”
“明年之後再說。”
崔言書無奈一歎,“行吧!”
誰讓他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四個人閒話說過,便開始商量起事情,關於漕運近況諸事的安排,關於跟綠林正麵打交道的準備,關於淩畫已經下了帖子請寧家少主寧葉下山之事,關於怎麼宴輕被人刺殺那大批殺手的來曆等等。
這一談,便談了半日。
晌午時,淩畫讓人將飯菜送到書房。
飯菜還沒送來,雲落便來了,站在門口,對淩畫說,“主子,小侯爺問您回不回去用午飯?”
淩畫動作一頓,轉頭看向門口,“小侯爺還說什麼?”
今兒他是不高興走的,竟然還問她回不回去用午膳?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要與她談什麼?說實話,她真是怕了宴輕。
她明明困死了,還在書房議事,也不單單是因為崔言書回來了,的確是有事情要安排商議,但也真是因為她有點兒不敢回去麵對宴輕。
但如今他讓雲落來問他了,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問她跟不跟他一起吃午飯。她要不要回去?
雲落搖頭,“小侯爺剛睡醒,沒再說什麼,就問您回不回去吃午飯?”
淩畫雖然心裡想了無數東西,混沌的,清明的,但還是立即站起了身,“回去,我這就回去。”
宴輕給她一個台階,她就會下,遞給她一隻手,她就會緊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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