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這次的傷實在太重了,一直未醒,因她身子骨這麼多年傷過無數次,雖有曾大夫一直幫她調理,但到底是較常人弱一些,所以,半夜還真發了高熱。
宴輕一直守在淩畫床前,時刻觀察著她,第一時間發現她發了高熱,他麵色一變,對外大喊,“雲落,快去喊曾大夫,她發熱了。”
雲落臉色也是一變,連忙應聲去了。
曾大夫在棲雲山的院落本來離淩畫的院落有點兒遠,他也有些拿不準淩畫會不會發高熱,所以,沒敢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守著淩畫最近的距離,待在院中的廂房裡。
所以,宴輕一喊,雲落趕緊去叫人,曾大夫立馬就來了。
他給淩畫把了脈,剁了一下腳,“這高熱來勢洶洶啊。”
宴輕白著臉,“你是大夫,被人譽為神醫,一定有法子,不能讓她落下心疾,但必須儘快降熱。”
曾大夫臉色不好,來回在屋中走了兩圈,對雲落問:“今日太後和陛下派人的人是不是送來了許多珍貴難尋的好藥?有什麼藥材是我們棲雲山沒有的嗎?”
“陛下和太後派人送來了很多,都在庫房裡堆著呢,在下也不知有什麼珍貴難尋的好藥是我們棲雲山沒有的。”
曾大夫咬牙,“走,跟我去找找,看看有管用的沒?”
雲落點頭。
曾大夫離開前交待宴輕,“用帕子沾了水,先給她降溫,彆讓她燒壞了腦子。”
宴輕繃著臉點頭。
曾大夫和雲落匆匆離開後,宴輕立馬讓人打了冷水,用帕子沾了水,給淩畫敷在額頭上,帕子剛落在她額頭上,很快便被烤熱,他不停地換,眼看著她本來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的臉爬上潮紅,轉眼就燒的整個人都紅通通的,宴輕心下一陣緊張過一陣。
淩畫似被燒醒了,唇瓣喃喃,吐出話語。
宴輕湊近了聽,她音調含含糊糊,他沒聽清她喊什麼,他於是開始喊她,“淩畫?”
淩畫頓時沒了聲。
宴輕覺得她一定聽到了他的聲音,立馬又湊近她,與她說話,“你醒著的對不對?你發高熱了,必須趕緊退下熱來,否則會很危險,你讓人瞞著我,又騙我,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趕緊退熱,你醒來,我就原諒你了。”
淩畫這回喃喃地喊了聲,“宴輕……”
宴輕聽的清楚,立即握住她的手,通過手傳遞給她感知,“是我。”
她從認識他開始,一直稱呼他哥哥,必要時稱呼他夫君,調皮時稱呼他小侯爺,還是很少當著他的麵喊他的名字。
“哥哥,我難受……”
宴輕心裡一緊,心疼的恨不得替了她躺在這裡,“曾大夫去給你找藥了,吃了藥,燒就能退下來,就不難受了。”
宴輕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軟聲誘哄,“我在這裡,你彆怕。”
“嗯,哥哥抱。”
宴輕低頭看著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怎麼抱她似乎有些沒法下手,但還是聽話地用手臂虛虛環住她的臉,將自己的臉貼在她臉上,“好,抱你。”
淩畫喃喃低語了句什麼,又含糊了音,宴輕沒聽清。
淩畫的身上的熱度很快也把宴輕燙到了,不敢抱她太久,立馬又讓人換了一盆冷水來,給她不停地換帕子。
這樣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曾大夫還沒回來,宴輕有些怒了,“端陽,去問問,怎麼還沒回來?”
端陽就在門外,聞言應了一聲,立即跑了去。
淩雲揚、秦桓也沒睡下,一直不放心,聽到淩畫發熱了,連忙衝過來,見到淩畫燒的跟火紅的炭火似的,淩雲揚也急了,“曾大夫呢?”
宴輕抿唇不語。
淩雲揚在屋中轉了一圈,轉身跑了出去。
秦桓站在床邊,看著宴輕不停地給淩畫換帕子,看了一會兒發現宴輕的手似乎都有些抖,猶豫地問:“宴兄,我來?”
宴輕搖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