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站在一旁幫不上忙,隻能紅著眼睛跟宴輕說話,“當年她敲登聞鼓告禦狀後,也是發了高熱,一連燒了三天,我當時都怕死了……”
宴輕繃著聲音問:“你怕什麼?”
秦桓搖頭,“具體也不知道怕什麼,就是怕的很,怕她醒不過來。”
宴輕想起,三年前,淩畫那時還沒對秦桓惡作劇,在秦桓的心裡,是拿她當未來妻子的。但這一刻,他酸不起來,對他問:“比今日看起來要凶險嗎?”
“好像一樣凶險,也燒的這麼紅。”
“那時曾大夫用了什麼法子?”
秦桓想了想,“就是一碗又一碗的湯藥灌下去,那時候她喝了吐,吐了又接著灌。哪怕一碗又一碗的藥灌下去也不抵用,後來曾大夫開了一劑猛藥,燒才退了下去?”
宴輕猛地抬頭,“那時候能開猛藥,為何現在……”
他想說為何現在不能,忽然想起,是他不讓,是他不想她以後陰天下雨刮風著急上火發怒都心口疼,所以,不讓。
他手攥緊,“那、一劑猛藥灌下去,她落了什麼後遺症嗎?”
秦桓點頭,“就、就很傷身……”
宴輕看著他。
秦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就是每次來月事,痛的死去活來,曾大夫給調理了兩年,好像才不那麼痛了……後來我也不知道了。”
宴輕回憶了一下,好像她每次來月事,也一樣很難受,但是到沒有疼的死去活來,就是整個人都沒精神,蒼白的很,起初他不知道時,把他嚇了一跳,後來知道了,也束手無策,她告訴他忍過頭兩天就會好了,說女子都這樣,是正常的,讓他彆擔心,他當時嘴硬地說誰擔心她了?其實他是擔心的。
“我去看看曾大夫怎麼還沒來?”秦桓也跑了出去。
宴輕頓了一會兒,還是掙紮不已,想著等曾大夫回來,若是實在沒法子,也隻能用一劑猛藥了,就算落個心口疼,也比不要命了強,大不了從今以後,他天天哄著她,不讓她生氣,但天氣多變時,他該怎麼辦?
秦桓走到門外,迎麵碰到淩雲揚,他立即問:“曾大夫怎麼說?”
淩雲揚深吸一口氣,“宮裡送來的藥材裡有一味藥,據說退熱有奇效,十分難尋,曾大夫已給開了方子,如今正在煎藥,稍後就端來。”
秦桓鬆了一口氣。
二人進了屋,宴輕忽然想起,對淩雲揚說:“月前,得了一株雪蓮……”
他說到半截,皺眉,看向床邊的淩畫,“但是我也不知被她收到了哪裡。”
淩雲揚聽了眼睛一亮,“雪蓮可是個好東西。她能收去哪裡?一定是帶回端敬候府收在你府裡的庫房了吧?”
宴輕對外喊,“雲落。”
“小侯爺。”雲落從庫房回來,正聽到宴輕喊他。
宴輕吩咐,“去問問曾大夫,有一株千年份的雪蓮,定是有用的吧?若是有用,你立即回京去庫房翻,若是翻不到,去找琉璃問問她可知道被你家主子收在了哪裡。”
雲落立即應是。
不多時,曾大夫端著一大碗黑乎乎的湯藥來到,見了宴輕,立即說,“千年的年份的雪蓮,隻要人有一口氣,就能救回,她沒傷到心臟,沒有性命之憂,老夫就能治得了她,浪費一株千年份的雪蓮做什麼?不用去取了。”
宴輕盯著他,“你這一碗藥,能讓她退熱嗎?不是猛藥吧?”
曾大夫吹胡子瞪眼,“不是猛藥,你放心好了。”
宴輕不再言語,接過他手裡的藥,低頭攪拌的溫了,喂淩畫。
淩畫閉著嘴不喝,宴輕湊到她耳邊,“乖,喝藥。”
秦桓猛地睜大眼睛,他從來沒見過宴輕這麼溫柔地對誰說過話。
淩雲揚十分滿意,他七妹就值得人這麼溫柔的對她,都相處了這麼久,若宴輕還瞧不上她七妹,真斷了七情六欲,他第一個讓他們倆和離。
宴輕第一次喂藥時不熟練,笨手笨腳,如今喂藥已有了些經驗,再加上他知道淩畫有意識,早先還跟她說話了,如今若醒著,定能聽到他的話。
果然,他話落,淩畫乖乖張嘴,喂下了他送到嘴邊的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