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原本想帶陸海霞吃頓好的實在的,國營飯店不招待,隻能去集市上吃米粉。
擺攤的老板很實在,煮了一大碗飯粉,肉給的也不少,可味道實在是一般,比她以前吃的差遠了。
陸海霞卻吃得很高興,米粉得用上好的米打漿製成,用骨頭湯煮的,裡麵還放了肉,她還有啥好挑的。
陸夏吃不完分了一半給她,可她哧溜幾下就吃完了,碗裡的湯也一滴沒剩。
陸夏朝著隔壁賣湯圓的老板叫道:“嬸兒,幫忙拿一碗湯圓。”
“姐,不用了,我都吃飽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飯量啊。下午咱們還有事要乾,你乾的都是力氣活,吃米粉很容易就餓了,得吃點實在的。”
陸海霞也就沒再客氣,吃了一碗湯圓,這下肚子是實實在在地飽了。
陸夏怕自己下午會餓,多加了個驢打滾。
驢打滾味道非常好,個頭大裡麵的餡兒也足,黃豆粉也做得很好吃。
這些食攤都是趕集的時候才會出現,平常想吃都吃不上,味道參差不齊,普遍量大管飽。
吃完飯,兩人急匆匆回家,將之前買的三匹布扛了出來,陸夏則抱著一大包的毛巾跟在後麵。
三匹布有一百多斤,陸海霞直接扛著走,走到集市都不帶喘的。
此時集市上已經沒什麼位置了,兩人隻能選擇在角落擺攤。
陸夏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裝扮,看起來更加的樸實。
她將一塊油布鋪在地上,將布匹擺在地上,開始叫賣起來。
“不要票的棉布,的確良布,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毛巾一條三毛,兩條五毛。”
溫柔的嗓音在鬨哄哄的集市上根本不起眼,隻有鄰近的幾個人聽到了。
陸海霞阻止陸夏提高嗓門,“姐,這事得我來。”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吼道:
“不要票的棉布……”
陸海霞的嗓門可是在山裡練的,嗓門不夠大,你站在山頭山腳下的人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影響信息的傳遞。
說個話還得跑來跑去,會把人給累死。
陸海霞的大嗓門,生生在吵嚷的集市上殺出一條血路來。
現在又沒有大聲公,許多人的注意力就被拉了過來。
“啥?不要票的布?”
這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很多從鄉下過來趕集的農人,鄉下人的衣服比城裡人損耗更大,偏偏買布需要布票,讓他們想要做一身衣裳特彆地難。
有的地方窮,一家人才有一件像樣衣服,一個人穿著出門,其他人就得光屁股。
“對,大嬸,你沒聽錯,我賣的布都是不要票的。棉布一尺隻要四毛五,的確良一尺要一塊二。”
那大嬸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怎麼聽著賣得比供銷社還便宜,而且還不要票的。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大閨女,你不會是誆我的吧?”
便宜得讓人不敢置信了。
“大嬸,我騙你做什麼,你看我這尺子是對的吧,沒有做手腳吧,還有我這布,你摸摸看,是不是平時你們買的那種?”
大嬸將量布的尺子拿了過來仔細打量,確實是沒錯的。
至於布更不用說了,她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嬸摸了摸口袋,咬了咬牙,直接讓陸夏給每種棉布扯五尺,臨走前還特彆眼熱的確良布匹。
的確良確實貴,可它經穿啊。
無奈口袋沒錢,隻能扼腕離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最後竟然是的確良布最好賣,現在不管城裡人還是鄉下人都喜歡買的確良。
可的確良需要工業票,比布票還難找,很多人都沒有下手的機會。
現在看到不要票的,全都湧了過來,生怕晚了就沒了。
他們可看到陸夏攤子上隻有一匹的確良,必須要趕緊下手。
量布扯布,陸夏的手腳還沒有陸海霞準和快,陸夏都交給她來辦。
每次扯布陸夏都讓陸海霞往後走一點,惹得買布的人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給錢也更加地利索了。
一開始還有人想要講價,後來幾乎就開始搶了,再也沒人開口,隻要能擠到跟前買到布就是勝利。
唯一遺憾的就是,陸夏進的布種類也太少了,完全沒得挑。
陸夏主要負責毛巾這塊,賣得也非常快。
供銷社裡一條能賣五毛錢,雖說比這厚了一點,可村裡來的壓根不在意這些,有得用就行了,最重要的就是價錢要便宜。
陸海霞那邊忙個不停,陸夏這邊也沒有停過。
等趕集的人逐漸散去,攤子上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了。
的確良布已經全都賣完,棉布每一種隻剩下三尺多,毛巾也就剩下4根。
陸夏見狀直接吆喝:“打包價虧本賣了,全部隻要兩塊錢,嬸子,你要不要把這些都買了,我懶得拿回去了,虧本賣了!”
按照正常賣,這些東西至少需要兩塊四,現在便宜了四毛,被叫住的大嬸瞬間心動,咬咬牙把這些貨都給清了。
陸夏很是高興,看到街上還有人的雞沒賣完,她直接買了一隻。
“今晚咱們殺雞吃,我給你們弄個大盤雞!”
這才兩天啊,那麼多貨幾乎都清空了,不大吃一頓實在說過不去。
買了雞不算,陸夏還買了一條魚,準備弄一道水煮魚。
來到這裡以後,陸夏雖然經常做好吃的,可一般都是口味比較清淡的。
因為那時候還需要喂奶,她隻要吃點辣的,陸滿滿就會上火,眼屎特彆多,嚴重的時候身上還會起小疙瘩。
現在斷奶了,陸夏終於可以放肆了。
她一直喜歡吃比較重口的,隻是上輩子她患了胃病之後被迫改了口味
現在她很健康,終於能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