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將魚和雞帶回去,陸海霞負責殺雞,冬子負責殺魚,然後將魚片成片。
陸東升晚上回家,在樓下就聞到了那霸道的香味。
他們住在這裡已經也有段時間了,陸東升認識不少原本就住在這裡的員工,看到他回家,那些人紛紛跟他打招呼。
“你們家不知道在做什麼,那香味簡直能把人給饞死!”
“東升,你的命也太好了,咋能有個這麼漂亮又能乾的姐呢。”
也有人語氣泛著酸,覺得他們這些正式員工竟然比不上一群鄉下來的。
“你們家發財了啊,怎麼不帶帶我們一起啊,老是吃獨食不厚道啊。”
陸東升恩怨分明,誰笑臉相迎,他也如此回之,誰要發酸,他也沒好臉色。
那些人也就隻敢說兩句,也不敢怎麼樣。
畢竟陸東升長得牛高馬大,家裡還有個鐵塔一樣的弟弟,現在又來了一個看著就很能打的精壯小子,皮癢了才去招惹。
陸東升才剛到樓梯口就開始嚷嚷:“姐,你今天做了什麼啊,怎麼這麼香!”
陸夏笑道:“我今天做了兩道硬菜,大盤雞和水煮魚,你趕緊去洗手,我們現在就開桌。”
“哥,今天的菜絕對好吃,做那魚油都花了一大半!”
冬子說起這個就心疼,他們家吃魚都是直接煮魚湯,恨不得鹽都不放。
“瞧把你小氣的,沒了就買唄。”陸海霞今天特彆闊氣。
沒辦法,誰裝了一大袋錢回來,都難免會飄一下。
四人晚上吃得滿嘴油,他們不僅煮了飯,還弄了一碗麵放在大盤雞的湯汁裡。
最後連水煮魚的湯汁都沒剩下,骨頭都被嗦得能反光。
“真是太好吃了,怎麼能這麼好吃呢。”
陸東升癱坐在凳子上,拍著腹肌都撐沒了的圓滾滾肚子上,感慨不已。
他之前已經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很美了,今天吃這麼一頓,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東西需要他去挖掘。
“姐,你這一手不去開飯館真是可惜了,比國營飯店的好吃多了,還不用看那群人冷臉。”
“你要想吃我教你怎麼做,以後嘴饞了就自己做。”
陸東升擺擺手:“算了,我一想到需要那麼多油,我就下不去手。”
這樣的大菜偶爾嘗嘗就行,這要經常吃,地主也能吃窮了。
陸東升現在雖然掙了一些錢,可也沒法闊氣到那種程度。
“姐,你的貨都賣光了,就剩下幾條牛仔褲,是不是又要去省城了啊?”
陸東升對陸夏簡直太佩服了,就這麼兩天就把貨全賣,這得掙多少錢啊!
原本他今天賣掉十五條牛仔喇叭褲,已經覺得自己非常厲害了,沒想到她姐竟然全賣光了。
算下來,這兩天一共賺了近六百來塊,哪怕扣除來往的車費住宿費等等費用,那也有五百多近六百。
這一個月下來……
不行了,再想哈喇子就要流下來了。
“不急,既然這門生意能做,那就不能這樣打遊擊,咱們得規範起來。”
陸東升不解:“啥意思?”
“我打算先去租個門麵,把營業執照辦下來,然後開店賣衣服。”
賣衣服和瓜子這種小東西不一樣,太過顯眼也不好跑路。
現在雖然還沒有城管,卻有市場管理。
其實膽子大,先這麼打遊擊更劃算,不用房租不用繳稅的,跑的地方多也更容易把衣服賣出去。
可陸夏並不打算這麼做,一來她遵紀守法也能掙到錢,何必在鋼絲上行走。
原本南虹縣就對個體戶態度就曖昧,看現在大街上沒有那麼多店鋪就知道了,她這種啥都沒的更得小心才是。
二來,那天見到袁曉慧,讓她也升起了一種危機感。
她一向對危險有敏銳的嗅覺,這個女人並不是善茬,而且非常針對她。
被她這麼懟之後,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依照她現在的情況,陸夏覺得對方應該會從她的生意上下手。
依照原身記憶,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那個‘小三’,她很早之前就出現在原身麵前,態度非常的‘綠茶’。
看著好像跟她感謝高天佑的指導,說高天佑是個好人,羨慕她有這樣的丈夫。
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兩人之間關係曖昧,說是感謝不如說是炫耀。
炫耀高天佑對自己的好,對原身的不在意甚至背後的詆毀和蔑視。
原身結合丈夫最近的不正常舉動,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隻是她隻要稍微一提,就引來高天佑的勃然大怒,覺得她仗著懷孕胡攪蠻纏。
原身也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兩個人也確實沒有越過線,找的借口也立得住腳。
婆家人都說她懷孕了就變得矯情了,儘是沒事找事。
夫妻倆人的關係越來越差,劉秀梅和幾個大姑子更是趁機在裡麵瘋狂攪混水,與一群人對原身進行精神打壓,逐漸讓原身精神崩潰。
原身走向了悲劇,袁曉慧那個女人是凶手之一。
這個女人並不是單純想要將她擠走,鳩占鵲巢,還非常的厭憎她。
一個人想要刀對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那天陸夏明顯感受到袁曉慧的厭憎,恨不得毀了她。
當了小三成功上位,還得把原配踩腳底下,極為狠毒。
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因此陸夏認為不能再拖下去,必須得趕緊正規起來。
她已經被人盯上,還不去重視,繼續做一些不怎麼合規的事,這就是給自己埋隱患。
陸東升微愣,他完全就沒想過這個事。
“姐,咱們不辦不也賣得好好的嗎?”
“那是還沒人來抓你,要是有人告狀或者有關部門開始嚴查,咱們一個都躲不過。反正早晚都是要辦的,宜早不宜遲。”
陸夏說得嚴重,陸東升也不敢忽視。
“行,姐你怎麼說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