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改變自己的未來,欽天監才適合她一展所長。
又被拒絕了,文安公主默默心塞了一下,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方才接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父皇沒有許她入朝觀政?
不然這一個個的怎麼都拒絕了呢,若是放到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呢。
“哈哈哈,是本宮唐突了。”文安公主尷尬地喝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丘涼與宋見霜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一旁,褚榕兒心緒浮動,她的前程在
公主府,
公主府除了文安公主以外,
最大的就是長史了。
她願意!
她很願意!
可是文安公主問過丘涼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明顯是不看重她。
褚榕兒忍不住看了眼丘涼,這位丘姑娘的看相之術是準的吧,都已經用事實證明了。
注意到她的視線,丘涼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幾不可察地朝對方點了點頭。
褚榕兒可是文安公主的登基前迎娶的妻子,也是文安公主成為女帝後欽封的皇後,簡直太適合長史這個位子了。
這一點頭,讓褚榕兒的眼睛都亮了些,她莫名有了勇氣。
“殿下,臣女雖不及宋姐姐與丘姑娘,但自幼飽讀史書,幫著娘親管理後宅,求殿下給臣女一個機會。”
她賭了,賭自己的前程就在公主府,在文安公主身上。
文安公主不自覺地看了眼宋見霜和丘涼,心道你們看看,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彆人求都求不來的事,你們倒好,一個個的拒絕。
氣氛霎時一靜。
褚榕兒一眨不眨地盯著文安公主,心臟緊張得仿佛隨時都能跳出來。
宋見霜見狀,不由笑道:“褚小姐既然有此意,殿下不如給她個機會試一試。”
同為女子,她不介意幫一把褚榕兒。
丘涼也跟著道:“我觀褚小姐麵相亦是貴不可言,想來是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文安公主:“…”
你們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她沉吟了一下,放下酒杯:“也好,本宮給你一個月時間,若無紕漏,便為你請封長史。”
這也是她聽到褚榕兒主動請纓那一瞬的真實想法。
公主府長史一位至關重要,她不能貿然用人。
眼下正是拉攏賢能的時候,她也不好區彆對待太明顯,設一個期限,考察一下能力,可進可退,才穩妥。
褚榕兒聞言,激動得無以複加:“臣女定全力以赴,絕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雖然還不一定真的能做長史,但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褚榕兒隻覺得天都變亮了,呼吸也輕了。
就好像是一直待在沒有出路的深井裡,突然看到了一道雲梯一樣,隻要她不出錯,便可指日高升。
文安公主笑笑,看向宋見霜和丘涼:“兩位師父明日可還要去神機妙算鋪,本宮可否行個便利,提前定下一卦。”
宋見霜笑道:“自然。”
到目前為止,她對文安公主的觀感還不錯。
善隱忍,有氣度,且不強人所難,明明已經表露身份,能以權壓人要求她們立時算一卦,卻仍守著她們的規矩,留作明日再算。
不得不說,文安公主行事不僅有分寸,且很博人好感。
其實文安公主即使被她們拒絕了長史之位,也可以提出收她們為公主府幕僚。
可文安公主沒有說,隻稱她們一聲師父,便以常人待之。
這無疑又是一個加分項。
有些話不如不說,效果卻不會打折扣。
這一次,賓主儘歡。
回府後,宋見霜與丘涼剛到院子裡,宋夫人便聞訊趕來。
“霜兒,涼兒,我聽說文安公主拜你們為師了,可是真的?”
宋夫人得知此事的時候,心底既喜又憂,一直惴惴不安到現在,見沒有彆的消息再傳來,女兒也平安回府了,她才稍稍安心了些。
宋見霜看了丘涼一眼。
丘涼會意,頷首道:“伯母你們聊,我正好有事要去書房一趟,就不打攪你們了。”
她還有話要對宋見霜說,關於褚榕兒,關於那位容妃娘娘。
宋夫人望著她的背影,感慨道:“涼兒是個體貼的好孩子,咱們既然把人家牽扯進來了,就要做到以後不連累她,這事須得好好斟酌。”
“娘親放心,女兒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