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眼空空,像是被推倒在地的女神像,失去了自己得靈魂,黯然,破碎。
丘涼深吸一口氣,艱難開口:“宋見霜,你…你再忍忍,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再…再…總之你的身體要緊,也不要太逞強。”
宋見霜不知聽到還是沒聽到,唇角的鮮血越流越多,雪白衣領很快也染上了一抹觸
目驚心的紅。
她就那樣咬著唇角(),神情痛苦又麻木?()?[(),恍若失去了生機一般,任由痛意把自己吞沒,吞沒身體裡的渴望。
丘涼看得心驚,心驚又不忍。
她脫掉鞋子,緩緩把人摟在懷裡,用衣袖去擦宋見霜的嘴角,可是鮮血卻擦不斷。
“宋見霜,彆咬了。”
宋見霜恍若未覺,牙齒絲毫不見鬆動。
“彆咬了,我們不忍了,不忍了好不好……”丘涼心裡驀地一酸,語調裡帶出一絲哭腔。
可懷裡的人卻執拗得可怕,不肯放過自己,不肯丟掉那僅存的理智。
丘涼腦子裡慌成一團亂麻,小心又用力地把手指送到宋見霜嘴邊,送到宋見霜的齒縫裡。
劇痛襲來,她不由得手臂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手指隨時都會被咬透。
宋見霜緩緩睜開眼睛,唇角鬆動:“丘涼,打我…打暈我。”
丘涼低頭,壓住她的唇。
宋見霜手指鬆了又攥緊,眼神裡劃過一抹糾結,糾結過後是隱忍。
“丘涼…”
她克製著那縈繞在心頭的想要,卻難敵再次昏沉的神智,隻茫然喚出丘涼的名字。
丘涼扯下床幔,慢慢向下。
“我們不忍了好不好。”
“我不進去好不好。”
“我就在外麵好不好。”
一聲聲溫柔的哄勸,帶走了宋見霜最後的理智,她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微涼的指尖劃過。
所有的隱忍在頃刻間潰不成軍。
宋見霜微微仰著頭,腳背繃直。
……被風席卷……
像一抹輕薄流雲,飄在午後的半空中,隨風走。
隨風聚,隨風散。
遠去,淡去。
落成雨霧……
院外,韓禦醫看了看時辰,馬上就酉時了。
丘姑娘進去這麼久都沒有出來,應該不用擔心了吧。
就在這時,小丫鬟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
她看到一個僧人走進靜室,不知道說了什麼,文安公主和褚榕兒就跟著那個僧人離開了靜室,看方向是去了後殿,
小姐吩咐了,一定要盯緊,尤其是臨近傍晚的時候,不管文安公主和褚榕兒誰出門,便馬上來報。
她是及時來報了,卻不料院子裡多了個攔路的。
“小丫頭,你家主子正忙著呢,有什麼事晚會兒再說。”
小橙子認識韓禦醫,當下便客氣道:“我有要事,是小姐吩咐的,煩請韓禦醫讓讓。”
韓禦醫一臉凜然道:“你這小丫頭怎麼不聽勸,非是我不讓,實在是你家小姐現在不宜打擾。”
他容易嗎,身為一個大夫,給人治病就算了,現在還要給人看門。
簡直犧牲太大了。
小橙子見他攔著不讓,登時急了:“你這人怎麼回事,趕緊讓開,不然誤了我家小姐的大事,我可不客氣了啊。”
韓禦醫瞪眼:“你家小姐現在正經曆大事呢,你進去保管後悔,我勸你彆亂來。”
“我要稟報的才是大事,小姐說了一刻也不能耽誤。”
“我可是好意,你這小丫頭彆不識好歹啊。”
小橙子怒了:“讓開,好狗不擋道。”
“嘿,你罵誰是狗呢?”韓禦醫揪了揪胡茬,沒揪住,他決定了,從今日起就留胡子,以後就能吹胡子瞪眼了。
“誰擋道誰是狗。”
院子裡吵嚷聲不斷,很快就發展成了對罵。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響了一聲。
“橙子,可是公主殿下出門了?”宋見霜走出門來,鬢發微微淩亂,好似剛睡醒一般。
“是,公主殿下和褚小姐方才往後山去了。”小橙子趕緊往門口看去,揚著脖子答道。
宋見霜眉頭微蹙:“快隨我去叫人。”
她急走幾l步,腳下冷不丁地一晃,幸好被人及時扶住了腰,才不至於跌倒。
丘涼扶了她一把,便快速收回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你小心些。”
宋見霜神色一頓,默默站穩。
兩個人的視線默契又閃躲,都不往對方身上落,一前一後隻顧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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