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寧蓮還在看著宋見霜,心頭緊張萬分,她隻知道自己的姻緣,不,她的下半生,可能就在這一卦上了。
片刻後,丘涼笑著收回手,看向褚寧蓮:“這一卦我來解吧,其實褚小姐想退親並不難。”
褚寧蓮原本紅著眼眶,聽到這話頓時眼睛睜大,迫不及待地問道:“此話怎講?”
丘涼高深莫測道:“褚小姐若是信我,靜候佳音便可,不出一個月,你的親事就會作廢。”
褚寧蓮聽到丘涼這麼說,眼底升起一絲茫然,還有一絲懷疑。
宋見霜見狀,平靜道:“褚小姐若是信得過我們,接下來靜候佳音便可,無須做任何事。”
“我信你。”褚寧蓮回過神來,她對丘涼不過幾麵之緣,當然談不上信任,但對宋見霜,她百分百信服。
原因無他,這麼多年她因為看宋見霜不耐煩,把宋見霜當作假想敵,明裡暗裡不知道打聽過多少次有關宋見霜的消息,自然清楚宋見霜的為人和處事。
丘涼見她這副模樣,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合著就隻信宋見霜一個是吧。
不過宋見霜信她呢。
想想竟然有點驕傲。
褚寧蓮心事落定,看著宋見霜,有心想說幾句好話,緩和一下關係,但這麼多年頤指氣使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最後也隻是起身,朝著宋見霜和丘涼躬身道了一聲:“多謝。”便告辭了。
目送她離開,宋見霜便看向丘涼,問道:“你都看到了什麼?”
丘涼笑了笑,仰頭:“天機不可泄露。”
宋見霜:“…”
她默默拿起褚寧蓮放在桌上的六百兩銀票,狀似隨意道:“說起來我也收回本錢了,這六百兩便是盈利,我們是現在分呢,還是過幾年再說呢。”
聽到這話,丘涼呆了呆,過幾年再說?
過幾年她還在不在京城都另說呢,去哪兒分銀子!
她不就是小小地裝了一下高深嗎,這個女人也太狠了。
眼瞅著宋見霜要把銀票收起來,她忙道:“等一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宋見霜微微勾了勾唇,把六張百兩的銀票一分為二,壓在手掌下:“說吧。”
丘涼瞥了眼她手下的銀票,老實道:“我看到褚丞相被貶官了,李家二爺上門退了婚書,看時間是在過年前。”
馬上就是臘月了,可不是不出一個月嗎。
“貶官,褚丞相為何被貶官?”宋見霜疑惑,如今大皇子被禁足,太後和皇帝的拉鋸戰正激烈,按理說大皇子一脈若是聰明點,就應該老老實實不出風頭。
褚丞相自然是聰明的,不然能做到百官之首嗎。
丘涼笑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問題還真是一個接一個。
宋見霜沒有意見,搖完銅錢,便伸出手。
她神色淡然,好似跟尋
常沒什麼不同。()
丘涼卻因為想起昨夜那一絲不舍的情緒,莫名心跳快了些。
?本作者七月岸提醒您《穿成一個傻子》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片刻過後,她迅速抽回手:“是因為令尊,我看到了令尊歸家的畫麵。”
看來宋監正確實是被陷害的,既然跟褚丞相有關,那就是大皇子的手筆。
想到此處,丘涼打量著宋見霜,宋監正馬上就要被無罪釋放了,可是她們之前卻算出宋監正跟容妃私下有往來,還牽扯到了國師失蹤一事。
她很好奇,宋見霜會不會把此事告知文安公主。
宋見霜微微一愣,跟爹爹有關?
若是從前,她肯定會認為事實就是丘涼看到的那樣,可是現在,她下意識地去想,是真的和爹爹有關嗎,還是爹爹和容妃讓這件事和大皇子有關了呢?
從前那個儘忠職守,剛正不阿的爹爹,不知何時竟變成了居心叵測,勾結後妃的形象。
宋見霜抿了抿唇,沒有再問。
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待爹爹歸家,她會跟爹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見她默不作聲,丘涼不由又想起了自己想問的那件事,宋見霜的小侄女為何會稱宋見霜為母呢?
可是不等她張嘴,門外就忽然一陣喧嘩,還夾雜著銅鑼聲。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起身,來到門外。
神機妙算鋪子的位置很巧妙,左邊是秦家酒閣總店,右邊是樓上樓總店,就夾在兩大皇商中間,很是顯眼。
喧嘩聲來左邊的秦家酒閣,兩人一出門就看見了藏身於樓上樓的齊挽瀾,抱著個酒壺站在人群中,還是戴著那頂熟悉的鬥笠。
齊挽瀾看到她們,站在原地輕輕點了點頭,沒過來打招呼。
“諸位,今日是我們秦家酒閣一年一度品鑒新酒的日子,凡愛酒者,皆可免費帶一壺新酒回家,先到先得,限量三百壺,過時不候啊。”秦家酒閣的夥計敲了一下銅鑼,扯著嗓門喊了幾聲,便有人抬著幾個大酒桶,來到門外。
丘涼看了眼眾人手裡,不是酒壺就是酒囊,還有直接拿茶壺的,明白了,都是來免費領酒的。
不過,齊挽瀾這個人也太大膽了,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在找他嗎,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混在人群中,不怕因酒誤事啊。
“咱們回去吧。”
丘涼覺得這熱鬨不好看,主要是她沒帶家夥,沒有參與感。
宋見霜卻沒有動,輕輕搖了搖頭:“既然遇上了,不如我們也去嘗一杯秦家的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