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 / 2)

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11672 字 6個月前

丘涼獨自來到金鐘下,飛身而起,按照之前畫麵裡看到的,找到上麵的機關按下。

而後,便徑直去往神塵主持的房間。

令她意外的是,神塵主持就站在地牢入口,對外麵的喊殺聲置若罔聞,似是在等著誰。

“文安殿下呢,這是皇帝的旨意,還是容妃的意思?”神塵眼裡盛著冷意,隱隱還夾雜著些痛心。

他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日,要麼事情敗露,死於皇帝之手,要麼為了文安,死於容妃之手,但他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樣快。

他不怕死,從容妃入宮那一日,他就做好了準備,但他怕自己這一輩子都等不來文安的一聲“爹爹。”

他隻想聽文安喚一聲“爹爹”,縱使立刻身死,也無憾了。

丘涼盯著他的臉色變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出手。

有時候做個糊塗鬼也好。

這不是皇帝的旨意,也不是容妃的意思,文安公主更不是神塵的骨肉。

她原本覺得神塵也是個可憐人,想留他一命,想著或許可以直接把他和容妃一起送出京城,送出百鉞,送回他們的故鄉。

可文安公主要神塵死。

丘涼沒得選,那一點憐憫之心在此刻也顯得多餘。

容妃若是知曉自己的愛人最終死在了女兒的命令下,也不知是何感想。

片刻後,神塵兩眼瞪著倒下,似是死不瞑目。

丘涼仰頭,盯著屋梁失神,或許有一日,她也會死吧,畢竟知道了文安公主那麼多秘密。

她也不敢去賭未來女帝的心啊。

但在那之前,她要好好地活著,好好地陪著宋見霜,珍惜每一個來之不易的早晨。

而且,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若真有那一日,她會張開翅膀,帶著宋見霜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這世間,有誰能做到完全地隨心所欲呢。”丘涼喃喃一聲,走入地牢。

地牢幽暗,丘涼夜能視物,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國師大人,她在畫麵中曾見過兩次的老者。

鶴發童顏的老者似與她一樣,視線不受黑夜影響。

“你回來了啊,師尊。”

國師驟然一笑,眼底滿是欣慰,他的師尊終於回來了。

丘涼皺了皺眉,沒理會他的話,直接扯斷鐵鏈,拎著他的衣領出了地牢,腳步不停,來到文安公主麵前。

“殿下,國師已經救出。”

文安公主皺了皺眉,有一瞬間的猶豫,是否把國師也殺了。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國師就先由丘師父照料吧。”

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

為君者當殺伐決斷,卻不能嗜殺成性,父皇希望她做一個仁君,往後她該常懷仁慈之心,勤政愛民,以贖今日的罪孽。

回去的路上,天空飄起了雪花。

國師亦步亦趨地跟在丘涼身後,眼

神殷切:“師尊(),您還記得徒兒嗎?

丘涼停下腳步?[((),皺眉道:“什麼師尊,我不認識你。”

這老頭是被關傻了吧,什麼師尊,聽起來就不順耳。

國師笑笑,沒再說話。

什麼師尊?

他幼時也說過這句話。

彼時他還年幼,差點凍死路邊,一個像仙子一樣的人救了他。

傳他占卜的本事,說也算一段善緣。

他喚了那仙子一聲師父,仙子卻說:“小孩,你該稱呼我為師尊。”

“什麼師尊?”

“就是你的師父嘍,小孩,為師不是此間人,該走了,你有這一身本事也能好好活下去了,有緣再見。”

他眼睜睜地看著仙子飛入天際,那一聲“師尊”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此刻,他終於能好好地叫一聲“師尊”了。

他窮儘一生,鑽研天道,才算出師尊轉世,才求到今日的師徒重逢,才算全了這一段善緣啊。

走進後宋街,雪幕中,一頂紅色的油紙傘揚了揚。

傘下的人眉眼含笑,蓮步輕移,朝著丘涼走來。

丘涼不自覺地揚唇,伸手就想把宋見霜擁入懷中,餘光瞥到一旁的老頭,她忍下了動作,轉為牽住宋見霜的手:“這是國師。”

至於宋見霜是誰,她懶得介紹,她隻想趕緊和宋見霜回房。

“見過國師大人。”宋見霜淺淺屈膝。

國師忙拱手:“師娘折煞小徒了,小徒拜見師娘。”

宋見霜微微一怔,眼神掃了掃丘涼,什麼情況,她怎麼成師娘了?

難道這個傻子收了國師做徒弟?

丘涼嘴角微抽:“他可能被關傻了,見了我就叫什麼師尊,彆理他。”

“師尊所言極是,不必理會小徒,小徒自有去處。”國師笑道,他也該去找挽瀾了,帶小徒弟來拜見師尊。

丘涼蹙眉,如果她沒有猜錯,文安公主的意思是讓她看好這個老頭,免得他出去胡說。

國師迎上她打量的目光,似有所覺:“師尊放心,我去去就回,絕不給您添亂。”

丘涼點點頭,反正這老頭就算跑了,她明日也能看到他的行蹤,不用太過擔心。

國師便又鄭重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滿天落雪中,鶴發童顏的老者,朝著兩個年輕女子卑躬屈膝,看著有點奇怪。

“這老頭怪怪的。”丘涼忍不住吐槽一句。

宋見霜若有所思道:“許是你前世真的收了他為徒呢。”

丘涼抽了抽嘴角,她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罷了,先不管她,你就不好奇我跟文安公主說了什麼,又怎麼救出國師的?”

宋見霜淺淺一笑:“略知一二。”

看到國師,她就猜出來了。

隻是不知文安公主後續會怎麼做?

文安公主一進宮,便去歸還玉璽,向惠安帝請罪。

() “父皇,今日說到國師,兒臣便讓丘涼起了一卦,得知國師有難,若不及時搭救,今夜便會喪命,兒臣情急之下便直接帶人去了大相國寺,求父皇恕罪。”

惠安帝看著她,也不知信還是沒信,隻問道:“國師現在何處?”

“國師被幽禁了八年,情況有些不好,兒臣怕父皇擔憂,就命丘涼照料著,先回來向您複命。”

惠安帝隨意擺擺手:“你心裡有數就行,天色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文安公主依言退下,到了外麵讓冷風一吹,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父女之情,他們之間還是君臣,她到底是有些怕的。

好在父皇沒有責怪,父皇是個好皇帝,同時也是個好父親,所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才能不辜負父皇對她的期望。

“文安,你帶禦林軍去了哪兒?”這時,容妃慌慌張張地趕來,麵色急切道。

文安公主抬頭望去,倏爾笑了:“母妃怎麼如此慌張,珠花都歪了。”

容妃聞言,扶了扶珠花,強笑道:“這不是擔心你嗎。”

“母妃真的是在擔心我嗎?”文安公主收起嘴角的笑意,轉身往芳菲殿走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容妃愕然,快步跟上。

回到芳菲殿,屏退下人,隻剩下母女二人,容妃臉上的慌張也緩和了些:“文安,你率禦林軍去了哪兒?”

“母妃何必明知故問,兒臣帶兵圍了大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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