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獲得了一碗滿滿的食物,她忐忑地看著曾經的教官,下意識又蓋住自己的飯,初來乍到讓她之前那一頓沒有任何準備,就被搶走了大半的食物,現在多了一個心眼,但聽到教官說食物管飽,誰再搶奪將會受到懲罰的規定後才放下心來。
儘管如此,在其他孩子速度極快地大口吃完食物時,花梨也不敢慢吞吞地品嘗,但她嘴巴小,塞不了太多食物,儘管很努力地乾飯,但她還是最後一個吃完的。
好在沒有什麼懲罰,花梨打著嗝跟著其他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終於到了夜晚,花梨幾乎累癱在自己的床上。
隻不過她閉上眼就會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儘管燈光不太亮,但那樣的場麵完全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好想爸爸哦。
爸爸什麼時候會來接花梨啊。
她好怕。
花梨被人戳了戳手臂,她幾乎下意識就彈跳起來,但看到隻是白天裡站在她旁邊射擊的那個男孩時,她又放鬆了一點。
因為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沒有搶自己的食物。
花梨疑惑地看著他,男孩避開目光,有些冷淡地通知她:“十點會停水,你最好快點去洗澡。”
雖然聲音很冷硬,但也是他的一番好意。
花梨道了謝,從自己櫃子裡找出新的衣服去了浴室。
宿舍裡四男二女,另一個女孩子年紀最大,看著有六歲了。
花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宿舍裡依舊保持著安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對話,就像機器人每日重複著做同樣的事情,訓練——吃飯——訓練——睡覺。
他們的人生才剛開始,但似乎又好像已經停止在進來的那一天。
毫無疑問,能夠被用於培養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兒,隻需要花費一點點錢就可以從孤兒院裡挑選出身體最健康的,最聰慧的孩子,而且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但是花梨不一樣。
她的記憶裡是被媽媽愛著的,被爸爸逐漸嗬護著,儘管爸爸會在剛開始的時候嫌她麻煩,會拒絕她的觸碰,但不管怎麼樣都沒有在物質上對她小氣,被欺負的時候他們會替她報仇,會滿足她的一些小條件,花梨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關心庇護這類情感。
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
花梨抓著胸口的項鏈,隻能偷偷看看媽媽的照片來緩解思念。
直至深夜,琴酒碰到了在走廊上巡邏的人,因為之前有過試圖逃跑的孩子才開始多加了一套巡邏的程序,男人朝著琴酒點頭示意:“您是有什麼需要嗎?”
“隻是熟悉一下這裡,你繼續忙。”琴酒並沒有多說,隻是表露出不想多聊的意思繼續在走廊裡閒逛,男人自然也沒多管。
他繞了兩圈,閉著眼在腦海裡構造出了這裡的地圖,隨後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走到了一間房間前。
十點之後停水停電,連門都會鎖住防止他們逃跑。
琴酒在走廊儘頭的監視器瞄了一眼,他蓋上的帽子沒有掉下來。
於是找到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白天的訓練讓這群孩子睡得很熟,而且琴酒的動靜控製得很好,很輕微並不會被發現的程度。
走廊上的微光將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正好投射到了花梨的那張床上。
琴酒合上了門,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房間裡沒有監視器,這也方便他行事。
花梨睡得不太好,她昨夜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今天晚上又被帶到陌生的地方,並不柔軟的床墊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但因為太累她還是睡著了。
男人站在床邊,儘管周圍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能模糊地看到花梨的臉蛋,聽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似乎是在做噩夢。
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他依舊安靜得像一根木樁子,隻有那根手指活動起來,替她撥開了臉頰上的碎發,撫平皺起的眉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觸碰讓花梨多了一點安全感,和之前相比,花梨似乎慢慢放鬆了下來,呼吸也恢複了正常。
他不過是來看看她,時間不能耽誤太久,隻不過他剛想離開手指就被握住了,像是察覺到他即將要離開,柔軟的小手在睡夢裡精準地抓住了他,小孩啜泣一樣地哼著:“爸爸……”
旁邊的床動了一下。
琴酒將手指從她手裡迅速抽離,男人將目光鎖定在旁邊床上的男孩臉上,他審視般地想要打探他是否睡著,礙於時間不夠,他盯了兩秒隻能先離開這裡。
門再次被關上,男孩才放心地大口呼吸著空氣,額頭冒出了冷汗也顧不了。
翌日,他們的課程裡多了一項格鬥。
這種課程在花梨的眼裡就是打架,她體格小,身上的肉都軟綿綿的,心中生出對這項課程的抵觸。
“今天會有新的教官來教導你們。”
花梨抬起頭看去,站在門口的銀發男人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