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1 / 2)

法船上,雪望亭與文月兒在船頭對飲,玉嬌兒和竹謹煙則是拿出棋盤下了起來。

他們看似悠閒,心思卻都在白雲寺金光殿中,畢竟雙方都十分關心雲覓。雖然心思各不相同,但目的一樣就行了。

一刻鐘過去。

金光殿沒有動靜,與之遙遙相對的白雲寺禁地中倒是出了大動靜。強烈的煞氣衝破封印,向外迅速蔓延開來。

玉嬌兒倒是沉得住氣,竹謹煙卻直接起身,秀眉輕鎖,這和他們說的不一樣。

文月兒若有所思,雪望亭眯眼看向下方白雲寺中彌漫著的雲氣被煞氣染成紅色,這情景,似曾相識啊……

這不在玉樓春,雲覓手持琉璃燈,驅使煞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測出誰是天生魔頭的翻版嗎?

果然,煞氣剛將整個白雲寺籠罩,一點光亮起,由金光殿向四周擴散開去,血色的煞氣不甘地翻滾,卻隻能被一點點吞噬。

血色散去,白雲寺又恢複了雲氣繚繞、佛光普照的仙門風貌,同時也將立於金光殿頂的雲覓現了出來。

“禁地生變,多虧雲道友相助,阿彌陀佛。”金光殿殿門打開,佛光再次照耀在白雲寺眾人身上,三絕的聲音在白雲寺上空響起。

“阿彌陀佛。”白雲寺佛修齊齊合手,萬人齊誦。在輝煌的佛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壯觀。

雲覓手持琉璃燈,朝著白雲寺禁地走去。朵朵金蓮在他腳下浮現,栩栩如生。

這是佛子才擁有的待遇,三絕這是在表示對雲覓的禮遇。很難不讓人好奇雲覓和三絕在金光殿中說了什麼。

“二師兄,你猜小師侄和老和尚說了什麼?”文月兒傳音給雪望亭。

雪望亭喝了一口酒,沒理她。

“我大概能猜到。白雲寺禁地煞氣爆發,青山門弟子修為高深。”不理不捧場的雪望亭,文月兒自顧自地說道。她學著凡間說書人下了句判語,倒先把自己逗笑了。“頗有我年輕時的幾分風範。”

“招搖撞騙,敲詐勒索?”雪望亭毫無顧忌地拆台,被文月兒狠狠瞪了一眼。

文月兒猜對了一半,隻憑瞞下三絕曾被天魔奪舍當然不值得三絕做到這個地步,但加上白雲寺曾於姥姥門勾結救完全夠了。

夠三絕犧牲白雲寺的聲望將青山門的聲望、雲覓的聲望重新送上頂峰!畢竟,青山門以一派之力拯救整個仙門這樣壯觀的事情發生在一萬年前,大多數年輕一代已經在宗門的刻意引導下,忘得差不多了。

夠三絕同意將神器奉還,畢竟活著才能擁有一切,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片刻後,雲覓從禁地中走出,高聳入天的禁地在他的身後崩塌離解。他手上除了琉璃燈,還多了一方長形的墨石。

雲覓落在船頭,身後還跟著三絕。

雪望亭看著三絕清明的眼神突然出口,“你也吞噬了天魔?”

三絕和善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他雙手合十,閉眼誦了一聲佛號,“多謝雲覓施主及時趕到,才讓貧僧多年掙紮得以解脫,能夠反過來吞噬天魔,邁出金光殿。”

雲覓提著琉璃燈,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略微有一絲蒼白,也顯得他的雙唇格外嫣紅。他啟唇,默認了三絕的話,“琉璃燈可以吸收煞氣。”

雪望亭的目光在雲覓的臉上停了一下,看向三絕,灑脫一笑,“三絕掌教倒是好運氣。”他起身,白發白衣在空中劃過瀟灑的軌跡,朝著船內走去。

“我佛保佑。”三絕帶著和善的笑意在他身後合掌。

文月兒對著雲覓眨了眨眼,乾得漂亮。雲覓借機擴大青山門威望的行動她看懂了,順帶擴大自己聲望的目的她也洞悉了。但那又如何?小師侄事下一任青山門掌門,他的聲望不也是青山門的聲望?

雲覓也朝著文月兒眨了眨眼,自然。

狹長讓人感到威脅的眼眸配上眼角嫣紅的勾人的紅痕,讓人想要遠離卻又忍不住被吸引。文月兒歎了口氣,這麼好看的小師侄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家的小姑娘。她歎息著也回房修煉去了。

玉嬌兒與三絕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我這邊條件都談好了,你加什麼籌碼!

三絕:???

竹謹煙蓮步輕移,紫紗飄動,靠向雲覓,“雲師兄真是厲害。”

雲覓退後一步,避開她的靠近,“多謝。”

竹謹煙:我不是在誇獎你,不,我是在誇獎你,也不是,我……

沒等竹謹煙下一句話說出口,她就愕然看見雲覓轉身走了。

“三絕掌門的房間在玉掌門旁邊,想必玉掌門和三絕掌門多年好友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講,晚輩就不打擾了。”雲覓的聲音還飄在半空中,人已消失不見。

玉嬌兒:……她向來對和尚是不感興趣的!

回到房中,關上門,將琉璃燈和墨石都扔進空間戒指中,雲覓滑坐在地上,閉上眼,耳邊終於清淨下來了。

他一隻腿曲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撐住自己的額頭,努力壓抑著體內的半魔血脈,血紅的眼中是隱忍和暴虐。他沒想到,取到墨石後,他耳邊的聲音更強了一分。這究竟是神器,還是魔器?而這樣的“神器”不算青山門中的還有8個。

師尊……雲覓閉上眼。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