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一樓到了。
電梯門一開,李老板就側過身,十分客氣地說:“大師,您先請。”
茶苓也沒和李老板客氣,略微頷首,便踏出了電梯。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喊了她一聲:“茶……茶苓?”
茶苓望過去,隻覺有點眼熟。
倒是盧興安先認出來了。
是那天在萬通裡的秘書,曾琦清和千千。
打從知道她們倆對自家老板不懷好意後,盧興安對她們就沒什麼好臉色,直接站了出來,擋在了茶苓麵前,板著張臉。
千千還想說些什麼,曾琦清已經拉住了她的手,使勁地搖頭。
李老板本來想問是不是大師的朋友,見盧興安這副模樣,瞬間就了然了,也直接忽視了曾琦清和千千,問:“大師,您有開車來嗎?沒的話,我讓人送您回去。”
“我助理開了車。”
說話間,茶苓幾人已經經過了千千和曾琦清兩個人,徑直往大門口走去。
***
打從茶苓離職後,這是千千頭一回見到茶苓。
她起初還覺得曾琦清誇大其詞,不就是有了幾個臭錢,氣質能有多大的變化?可是今天一看,千千就明白了曾琦清的感受。
真的是變化太大了。
她像是徹徹底底變了個人,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自信讓本來就漂亮的她變得更加耀眼璀璨。
千千咬咬牙,說:“茶苓真是勢利,有錢了遇到前同事都不打一聲招呼。”
一扭頭,見曾琦清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她就更來氣了:“你怕什麼?剛剛要不是你拉住我,我肯定要去問問她,怎麼見到以前的同事都不打招呼。”
曾琦清小聲地說:“不要招惹她。”
距離上次,隻過了一周,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各種各樣的噩夢。夢境是如此的真實,那個肮臟又邋遢的老色鬼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她的夢境裡,不管她逃去哪兒他總能找到她,把她逼到無人的角落裡上下其手,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她。
她絕望之極,每次醒來時,她都覺得惡心,又覺得害怕。
短短一周,她已經瘦了六斤,每一天夜裡都是新的折磨,以至於她不敢睡了
千千嗤之以鼻:“這世界沒有鬼,那隻是茶苓的小把戲,你當真了才會做噩夢。什麼我被鬼附身,你是被茶苓嚇出癔症了吧?我要是被鬼附身了,怎麼會沒有印象?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能吃能睡,還能活蹦亂跳。哎,你就是經常悶在家裡,才悶出心裡毛病來。我這不帶你出來玩嗎?”
千千拿出補妝鏡,檢查了下妝容。
“……這個酒店的頂層有個天空酒吧,還有無邊泳池,是新的網紅打卡地點,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預約到了位置,人均三百呢。我帶你好好嗨一晚,彆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現在我們是科學社會,一切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都是騙術。”
千千拉著曾琦清進了電梯,似是想到什麼,又說:“瞧你嚇的,拿腮紅補一下,我們好好打扮起來也未必比茶苓差,說不定在上麵我們還能碰上富二代。”
她哼笑一聲,從包裡拿了塊腮紅出來,要遞給曾琦清的時候,手一滑摔到了地上。
她彎腰。
冷不防的,卻在電梯角落裡見到一個翠瑩瑩的袖扣。
她撿了起來。
“這是翡翠吧,看起來很值錢。”她咽了口唾沫,眼疾手快地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曾琦清說:“這不好吧……”
千千說:“就這麼小一個,一般人丟了也不會回來找,丟在這裡,我不撿,保潔的阿姨一樣會占為己有。與其便宜保潔阿姨,還不如我自己撿了。她們才不識貨。”
她把腮紅遞給了曾琦清。
曾琦清忐忑地說:“我還是回……回去吧……”
“回什麼,來都來了,補個腮紅,我們去嗨起來。”
***
而就在這個時候,千千包裡的袖扣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曾琦清問:“我突然覺得有點冷,你有感覺嗎?”
千千也感覺到了,說:“空調調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