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麵震了一下,忙中有序的聲音傳來,接線員的聲音依然很冷靜:“我們已經出警,救護和消防在路上了,你現在的處境安全嗎?”
“安全?”佐川涉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裂開了一個扭曲的笑,“啊,安全。”
因為不安全的他已經涉過水了,也有人躺在那了。
但凡他現在進去,他就能創造從“三流死偵探”到“普通初中生”再到“凶案現場c位主角”,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這麼突然,他除了罵罵娘以外沒什麼想說的。
電話那頭或者聽出了什麼,聲音變得謹慎起來:“你好,我們能確認一下你的基本信息嗎?”
“佐川涉,十四歲。”他的聲音在雨幕裡含糊不清,“你在懷疑什麼,警官?裡麵的人是我媽。”
“我親媽。”
佐川涉掛斷了電話,他懶得聽那點來來回回的套話。
無非是要順便分析一下受害者,即使他們是無妄之災。然後掘地三尺他們的人際關係,愛過誰恨過誰得罪過誰,拋掉他們給自己所有體麵的掩飾,最後得到一個結論。
而受害者人生裡起承轉合的喜怒哀樂在冰冷的白紙黑字上不值一提,而在電子檔案上甚至留不下痕跡。隻會留在受害者親友的記憶裡,釀成濃鬱的悲痛。
佐川涉對這些很熟,他甚至能背出他們的每一句話,三流偵探也是偵探,這些陳詞濫調他說過不下百八十次。
但是真的站在受害者家屬的立場上,未免殘忍了。
受害者屍骨未寒,就被追問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反反複複讓他們回憶死亡的事實。
——報應啊。
佐川涉把這點亂七八糟的無病呻吟拋在一邊,開始集中思考這場火災。
有點像是……滅口?
為了什麼實驗資料或者成果?
做這件事的人是老手了,絕對是專業人士。雇傭兵?殺手?間諜?
佐川涉對抓住凶手抱有的期待不大,但是如果對上資料篩選的話,應該能找到凶手是誰。
最後露麵的個人色彩太重,這更像是個人行為。這能大大縮小範圍。
警笛從遠到近,這功夫夠凶手跑出去八條街二裡地還能拐個山路十九彎,佐川涉站在原地看著那些警察步履匆匆的下車,消防架起了水槍。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才有幾個警察走到他麵前,其中戴著單眼眼罩的那個對他出示了一下證件:“你是報案人?”
佐川涉抬頭,對上那雙嚴苛的眼睛。
【黑田兵衛】
【身份:現長野縣警視】
【備注:他看上去很凶,實際也很凶。】
他點頭:“佐川涉。”
黑田兵衛愣了一下:“佐川……?你父親是警視監佐川正成?”
佐川涉一時沒對上那是哪號人物,於是彬彬有禮的一點頭,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他是誰不重要,能儘快把我媽送醫院嗎?”
彆管他爹是警視監還是衛生間,他現在就是首相都不好用,有本事他就表演一個起死回生進去給他媽做個心肺複蘇,不然是誰都白扯。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他媽撈出來,看看是該送醫院再搶救一下,還是拉進殯儀館或者解刨室,趕緊給他宣判一個“刑罰”,然後他好專心刨那個背刺他和他媽的家夥的祖墳。
哦對了,他還得試著搶救一下小少爺,讓他自己對付這堆狗屁倒灶事去。
黑田兵衛那一刻的眼神複雜:“抱歉……你母親被我們救出來後沒撐住。”
已經注定的結果沒什麼可驚奇的,但佐川涉還是愣了一下。
——那你們出警還挺快的。
他那仿佛塞了一個黑洞的腦子轉了一圈,第一個蹦出來的是個爛笑話。
佐川涉還沒來得及回話,一聲炸雷平地響起,暴雨以更加凶猛的趨勢傾盆而下。站在黑田兵衛身後有著漂亮貓眼的年輕男警察匆忙給他打了一把傘,但佐川涉早就被澆了個透心涼,此時在更烈的雨裡也感覺不到什麼了。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是極限一換四
文案的意思明明是涉子反複玩完反複社死啊
確實是類似遊戲一樣反複複活讀檔
但是涉子壓根不知道
好可憐哦【喜聞樂見】
穿插少許回憶,過過日常我們就進警校組互相救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