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七日。
東京時間十一月七日,星期六,十點零五,杯戶町。
氣溫十七度三,晴。
“杯戶町一丁目到三丁目的居民已撤離完畢。”
“第一現場周圍一公裡內路段已實施交通管製。”
警車的應答機裡此起彼伏的響著不斷的通告,但這些都和負責拆/彈的專業人員無關,他們的任務隻有拆完彈,然後活著下來。
鬆田陣平剪斷最後一根導線,又謹慎的確認了一遍,才對後麵的防爆人員揮了揮手,身後嚴陣以待的成員都鬆下一口氣,臉上的嚴肅也變成了笑意。
“第一現場□□處理完畢。”
完成了最後的通告,鬆田陣平才把那個帶有自動除濕隔熱和換氣降溫功能的頭盔摘了下來,讓他們把□□帶走。
他伸手擼一把被汗浸濕的卷發,接過了其他成員遞過來的冰水,一氣喝掉半瓶。
雖然那玩意除濕隔熱換氣降溫,但畢竟不是在頭盔裡麵安了一個空調,而且那些功能隻在爆炸的時候好用,鬆田陣平真心祈禱自己一輩子都用不上。
……但是他挺希望那個家夥能用上的。
有一個混蛋,殘著一條胳膊拆了彈,又當了大英雄,在一年前瀟瀟灑灑的死了。
那家夥從知道他和萩要去爆處的那一天開始,就在反反複複的提醒他們兩個穿好防爆服。
如果那家夥能有機會穿上,或者他們就能去嘲笑躺在病床上養傷的倒黴蛋了。
鬆田陣平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脫掉了身上沉重的防爆服,捏著手機想了一會,沒有打開,而是點燃了一根煙。
他慢吞吞的走到樓下,拍了拍警視廳直播車的車門,從車上扯下一個人,自己坐了上去。
這位年輕的警備部爆處組隊長仗著自己是這裡最高長官,毫不客氣的命令道:“去第二現場。”
在第一現場的白鳥任三郎歎了口氣,已經習慣了這位年輕隊長的行事風格,他也上了車,對著呼叫機說:“鬆田警官正在和我們一同前往第二現場。”
“警視廳通告!警視廳通告!”警車的車載呼叫又響了起來,“第一現場諏訪球場公寓於十點三十分解除交通封鎖。”
“此外,如果在朝日杯戶廣場周圍一公裡交通管轄區內看見任何可疑人物或車輛立刻報告。警視廳完畢。”
“BC組收到。”
“BB組收到。”
直升機從高樓間穿梭,掠過高高的東京電視台,從無數人的指指點點聲中,飛過頭頂,在一家小區的高樓周圍盤旋。
這是個有些年頭的小區,基礎設施已經比不上新建的大樓,但勝在當年建設的時候下了苦工,如今物業與其他依然運作良好,又因為周圍有個不大不小的商業圈,也算是搶手的地皮。
這地方寸土寸金,樓自然是往越高去建的,如果哪天起了霧,倒真是危樓高百尺了。
不過東京這塊地皮基本快不受法律管了,如果像這樣出名的建築沒有幾個炸/彈來彰顯一下存在感,隻能說明今天死神小學生去約會了,沒有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