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信也把手張開個縫隙,往那麵瞥了一眼,沉默了片刻:“我的警察之魂,驅使我救下可憐的受害者,然後把這位凶手扭送警局。”
伊達航低頭看了一眼,特意觀察了一下鬆田陣平的表情,伸手抹了把臉:“果然鬆田這家夥很像黑幫老大吧——我的警察之魂也蠢蠢欲動了。”
“不過說起來,津島君以前是警察嗎?”伊達航知道那兩個家夥心裡有數——大概吧,萩原研二肯定有數,所以把注意力轉向了這位舉手投足都透露著熟悉的男人,“看起來好像和我們同期呢。”
“我以前有過這個想法,但因為一些身體原因,沒有報考警校。”津島信也輕飄飄而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我是津島信也,搜查一科的伊達警官,如果沒猜錯的話,接下來的一個月就要共事了。”
“我是伊達航。”伊達航對津島信也伸出手,他猶豫了一瞬,快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連手套也沒摘,在家那個禮貌的不動聲色的家夥身上,幾乎是非常失禮了。
“小陣平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萩原研二突然從身後搭住津島信也的肩膀,親密又沒有超出社交距離,但即使是這樣,從後方撲來的熱氣也讓津島信也僵硬了一瞬,“說起來,那個一周前傳聞要空降搜查一科的顧問就是津島君嗎?”
“啊,如果隻有一個顧問的話,確實是我。”津島信也臉上始終看不出什麼大起大落的情緒,直到現在才流露出一些。
極度冷漠,抑鬱到仿佛深海的一萬英尺下,是孤獨的抹香鯨,始終沒有回應,壓抑的即將溺亡。除此之外,還帶著一點淡淡的厭惡,不是厭惡在場的任何人,隻是單純的針對自己。
“因為答應了一個過激正義的老頭,所以不得不被攪進來了。”
鬆田陣平從萩原研二身邊走過來,摘掉了墨鏡,麵無表情的盯著津島信也看了一會,短促而尖銳的笑了一聲:“聽說津島顧問是犯罪心理學和微表情分析的專家,那麼你覺得我現在在想什麼?”
危津島信也危
那一刻,津島信也隻在自己心裡想到了這麼幾個字。
畢竟剛剛鬆田陣平那可算是反派本派本色出演,而萩原研二臉上的淤青還曆曆在目。
“好凶哦小陣平。”萩原研二圓場道。
現在的這家夥什麼也不記得,他能到這裡估計完全是靠著本能的反應,如果因為小陣平說了什麼不理智的話適得其反,那可就大糟糕了啊。
“看起來超級像壞蛋的呢。”
“研二你這家夥閉嘴。”
鬆田陣平盯著津島信也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憤怒過,即使是在這個人死掉的那一天都沒有。
但也從來沒有如此狂喜,就像上帝的鐘聲敲響,天空出現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