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重遊(2 / 2)

江衍在前麵走,聽到後麵有人叫她,轉過身就看到寧希朝她跑過來,一頭栽進她的懷裡,整個人身體都在顫抖,再看到幾米遠的一隻真人扮演的女鬼時,她頓時明白了什麼。

一個眼刀朝女鬼甩過去,江衍這表情配合幽藍色的燈光竟也是分外駭人,嚇得女鬼又鑽回了她的缸裡。

江衍想了想,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們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一聲,安慰道:“那是人扮演的,都是假的,你害怕我們就出去,不玩了。”

寧希深呼吸了幾口氣,她覺得自己肯定沒辦法走完這條路,便也不再逞強,點頭道:“好。”

兩人又原路折返回來,工作人員聽到剛才那聲尖叫像是猜到了似的,笑著對她們倆說:“歡迎下次再來!”

“……”

從光線不明的鬼屋出來,江衍這才看清楚寧希眼睛有些紅,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既然你害怕,還進去做什麼。”

“因為……”寧希定了定心神,抬眼去看她:“有你在啊。”

“……”江衍彆開目光,顯然是不想接她的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隻是這一次而已,以後你會和其他人來的。”

寧希抿了抿唇,忽然伸手輕輕抓住江衍的手腕,輕聲叫她的名字:“江衍……”

被抓住的那隻手瞬間握成拳,很快又鬆了下來,江衍再看向寧希,對方眼中柔軟且帶著濃烈熱情的情緒像是要溢出來,有什麼話似乎要脫口而出。

“我……”寧希欲要開口,沈之禾的聲音突然傳過來,隻一瞬間,江衍就甩開寧希的手,將手背在身後。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啊?!”江衍朝寧希身後看過去,就見到沈之禾和6號朝她們走來,似乎沒有看到剛才她們的動作,瞥了寧希一眼,也朝她們走過去。

寧希看著還懸在空中的手,愣了一愣,心裡空落落的,又失落又難過。

整理好情緒,寧希這才加入到她們的話題中,沈之禾剛才在裡麵就聽到寧希的尖叫,現在免不了要調侃幾句,麵對沈之禾的調侃,寧希隻是笑笑沒說話。

想好下一個要玩的項目,幾人又朝那個項目奔去,中途遇到熟絡的人又一起玩了幾個項目。

從飛椅上下來,接連玩了幾個項目,都有些疲憊,江衍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幾人在樹蔭下的休息區坐下,江衍買了幾杯飲料過來,一人遞了一杯,她自己則是喝礦泉水。

邊喝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6號忽然看到不遠處被綠化遮住的棚子冒了個頭,上麵掛著大大小小的木牌,指著那地方說:“那裡是乾嘛的啊?”

江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愣了下,隨後才說,“是許願亭,掛著的是祈福牌。”

想當初,她也是掛了一個牌子上去的。

“誒~”沈之禾一聽來了興趣,“祈福牌哪裡有賣啊?逛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哪裡有擺攤。”

江衍的指著許願亭不遠處的精品屋說:“那裡有賣的。”

沈之禾和6號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我們去買一個掛著吧,我要許願爆紅!”

“我也是!哈哈哈哈!”

決定要買的兩人轉而又問她們倆:“你們要掛嗎?我給你們一人買一個?”

江衍搖了搖頭,說到底,祈福牌隻是哄騙自己罷了,就沒有靈驗過。

寧希抿了抿唇,又輕輕搖頭道:“不用了,你們買吧。”

兩人去而複返,一人手裡拎著一個祈福牌,手裡拿著筆,大大方方的寫下自己的願望。

這讓江衍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寫下願望時的場景,雖然說祈福牌不靈驗,但還是有些想知道她的牌子還在不在,旁邊又多了哪些人的願望。

兩人寫下祈福語,江衍一看,還真是關於爆紅的願望,忍不住無奈的搖搖頭。她們寫好之後,拿著祈福牌要去掛上,江衍挪了挪想起身,不料旁邊的寧希反應竟是比她還快,直接站起身跟了上去。

待江衍走近,這才將許願亭看得完整,仔細看了看,總覺得和上一次來相比,掛著的牌子少了很多。

恰好一個工作人員路過,江衍沒忍住,上前詢問:“請問這些祈福牌是清理過了嗎?我上次來還有很多的。”

“是啊。”工作人員點點頭,“我們隔一段時間會把比較舊的牌子摘下來。”

江衍望著亭子裡逃過一劫的祈福牌,心裡有些莫名的悵然,自己親手掛上的牌子,就這麼被清理掉了,好歹也是她滿心歡喜寫下的啊。

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江衍最後還是忍不住抬腿往亭子裡走,憑借著記憶,在大概的位置翻找屬於她的祈福牌,說不定……找到了呢?

找到後倒不是想做什麼,好歹那也曾是她心靈的寄托,哪怕願望沒有實現,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祈福牌被人丟掉,歸於垃圾桶。

寧希見江衍去翻找屬於她自己的牌子,心裡一緊,頓時緊跟她的步伐在她的背麵尋找她自己的祈福牌。

她的祈福牌,是曾經的自己寫下的,她不希望被江衍看到。

翻了半天,寧希沒有找到自己的祈福牌,卻是看到了熟悉的字跡。

看到上麵的字,寧希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僵,她們的位置錯了。

她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到江衍手上拿著一個祈福牌,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而江衍手上祈福牌的字跡,寧希再清楚不過,那是她自己的。

江衍沒有找到自己的祈福牌,卻看到熟悉的筆跡,無不說明著她手上這個是屬於寧希的祈福牌。

在看到內容的一刹那,由心底產生的刺骨寒意席卷她的四肢百骸,一顆還剛在跳動著溫暖的心,頓時像是掉進冰窟一樣,比這寒風還要冷。

伴隨而來的,是傷口再度被撕開的痛。

“我去下洗手間。”江衍丟下這句話,逃也似的迅速走向洗手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