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奪寶大會(二)(二更(1 / 2)

“那、師尊想做什麼?”蕭清毓眼底閃過一片茫然之色,愈發顯出幾分童稚的可愛,看得楚潯心裡有些“帶壞”自家徒弟的慚愧。

不過也就稍微慚愧一下下而已。

“自然是做點符合這裡的環境的事。”楚潯言簡意賅道。

下一瞬,床邊的帷幕便自然地垂下,將兩人與外界暫時隔絕開來。

外間燭火未熄,這紗簾也並非為“不透光”而設,此刻燭光透過單薄的帷幕,投下一片紅色暈影,灑在楚潯垂落的發間,叫原本輪廓冷硬而略顯冷漠的楚潯都添上了幾分溫柔如水的熱忱。

楚潯唇邊笑意溫和,眼底卻是深不可測的墨黑,目光分明亦很柔和,蕭清毓卻覺其中侵略意味十足。

“師、師尊……”此刻他整個人幾乎都倚在楚潯懷裡,頭則靠在楚潯肩上,須得微微抬起下頜,才能與自家師尊對視。

被自家師尊這樣恐怖的眼神盯著之下,蕭清毓的心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

在蕭清毓略顯茫然渾噩的目光之中,楚潯緩緩下了頭。

他一隻手仍舊將蕭清毓的腰攬住,另一隻手則扣住了他的肩膀,不容拒絕地將他扳向了自己的方向。

蕭清毓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滾動起來,眼睫亦不自覺地瑟縮了一陣,微微從口中露出一節的牙齒磕在唇瓣之上,咬出一道紮眼的痕跡。

他這徒弟體質實在“誇張”地緊,唇上的腫直到昨日才消退下去。

不過既然消退了,也就……是時候給他添上新的了。

昏黃的燭光傾瀉於他眉心之間,楚潯忍住直接吻上那瑩潤豔麗的唇的欲.望,在他眉心之間輕輕地吻了一下,蕭清毓慌亂之間,就要閉眼受這一下。

“彆怕,”楚潯語氣淡然,仿佛再剛直不過的正人君子,手中的動作卻不那麼磊落,“……也不許閉眼。”

“唔!”腰間突然被人掐了一把,驚得蕭清毓猛地一下挺直了身子,卻因為被楚潯禁錮在了懷裡而隻是把自己更加地往他“嘴裡”送。

楚潯原本已從他眉間移開,這下卻是蕭清毓自己撞了上來,眼角磕在了楚潯唇齒之間。

楚潯就著這個姿勢,慢條斯理地吻了吻他細軟的睫毛和殷紅的眼尾。

“都跟你說了不要怕。”他嗓音低沉,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叫人難辨其喜怒。

蕭清毓卻能從中聽出自家師尊一絲隱秘的隱忍和……渴望。

“莫要亂動。”楚潯的語氣是罕見的不容置喙的嚴厲。

說著,他將人輕輕巧巧地放倒。

身下枕著的是柔軟的錦被,眼前飄蕩的是豔紅的帷幕,以及一簾之隔的溫熱燭火……

蕭清毓滿眼都是無儘的紅色,還有被燭火勾勒出一道耀目輪廓的師尊。

錦被上紋的,是比翼鳥交頸的圖案,本就惹人遐思。而床上原本的紅棗之類的果品又不曾完全清理乾淨,透過薄薄的衾被咯得蕭清毓脊背生疼,在這種環境之下叫人心生一種奇異的感覺。(痛是因為床上有紅棗花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凡人雖不如修士一般有移山填海之能,但凡人嫁娶之時,卻總是比修士多出許多綿綿情意……

一時間他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已是胡思亂想了起來。

“專心。”楚潯不依不饒道。

作為“懲罰”,便又在他腰上掐了一記。

蕭清毓不敢亂動,卻也不想太過丟人,牙關緊鎖,險些就要將下唇要的出血。

他方才神遊了一陣,這會兒才因腰間的觸感而回過神來,瞳孔亦慢慢聚焦,隻是他神誌仍然有些混沌,修士本該耳聰目明,於黑暗中亦能視物,如今帳中分明有自外間滲漏而入的昏黃燭光,他卻覺眼前人影幢幢,幾乎看不清師尊形貌。

楚潯輕笑一聲,道:“專心些,你且記好了,莫要閉眼,也莫要亂動。”

而後,便俯下身來,緩緩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蕭清毓隻覺自己的心跳得毫無規律可言,幾乎要跳將出來,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緊張得無以複加。

他們原也並非第一回如此親密,按理他不當如此羞窘心慌,隻是上回師尊熄了燈火,兩人正是在一處黑暗之中……

在楚潯衝他俯下身來那一刻起,他便下意識想要閉眼,閉到一半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師尊“不許閉眼”的吩咐,隻好委屈地複又睜開。

楚潯看在眼裡,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兩人唇瓣相貼之時,各自的體溫與氣息便糾纏在了一處。

楚潯的頭發徹底隨著他彎腰的動作散亂開來,與鋪在衾被之上的、他家徒弟的發絞在一起,不分彼此。

便連呼吸,都漸漸同步。

蕭清毓不由又想起了這被子上繡的比翼交.頸之圖。

他、他與師尊可也算比翼交.頸麼……

楚潯並不急著進攻,隻是停在那裡,任由蕭清毓唇間隱隱的桃花香氣侵染到自己唇上。

鼻尖的花香與透過帷幕飄來的隱隱信香混在一處,顯得異常淫.靡。

蕭清毓本隻是懵懵懂懂,僵在那裡,但見自家師尊忽而停下,心裡似有羽毛輕撓,叫他神誌紛亂,竟也生出些渴望來,但他畢竟青澀,行事隻憑本能,下意識探出了一點舌尖,在自家師尊的唇瓣之上,輕輕舔舐一圈。

楚潯喉頭一動,身上不由得生出些許灼熱之意,已是被他這輕輕巧巧的一下動作,點起了一簇心火。

終是按捺不住。(這附近是脖子以上的親親)

楚潯的舌靈巧地撬開了蕭清毓的牙關,探入了他的口腔之中,大肆掃蕩起來,卷過了蕭清毓的舌,強迫對方與自己糾纏。

兩人的距離貼得極近,眼睫幾乎都交織在了一起。

在沉沉浮浮之間,蕭清毓徹底丟失了呼吸,心跳亦愈發狂亂。

楚潯察覺到了他的局促,無奈地主動渡了一口氣予他。

兩人這般纏了許久,楚潯才將他放過,凝視著他因親吻而顯得有些豐潤的唇瓣。

蕭清毓神誌暈暈乎乎,兩人唇瓣之間牽出一道纖長銀絲,臉上好不容易消退了一點的熱度登時愈演愈烈。

卻是下意識就要以舌舔去。(親親,脖子以上)

“……莫要再勾我了,”楚潯氣息亦很是不穩,在他唇角的水漬之處吻了一下,無奈道,“聽話。”

說著,他指尖輕點,將那一點水痕完全揩去。

“師尊……?”話一出口,蕭清毓驚覺自己的嗓音喑啞得不成樣子,立時尷尬地閉上了嘴,羞得不敢看自家師尊的眼睛。

“起身吧。”楚潯不自在地直起身子,不欲讓蕭清毓發覺他的異樣。

幸而他家徒弟自己亦是心亂如麻,神誌渾渾噩噩。

鬨過了這一陣子,蕭清毓麵上的紅霞仍是揮之不去,楚潯到底年長,亦是平靜下來,揉了揉他的發頂,溫和道:“好了,不鬨你了,本來拉你到這裡來,是要查探一二,誰曾想你這麼不經逗。”

“……這才一時忘形。”說到最後幾個字,楚潯到底也有些心虛,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蕭清毓下意識就順著師尊的意思點了點頭,末了才反應過來師尊的揶揄之意,羞赧地搖了搖頭,小聲反駁道:“才沒有!”

“沒有就沒有。”楚潯輕歎一聲,不再與他糾纏。

楚潯將枕頭掀開之後,便見一節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劍穗,其形製十分奇特,隱有一段桃花香氣縈繞其間,又混雜了一縷劍的森寒之氣而有些淩厲。

這劍穗似是常年懸於劍柄之上,因而才沾上了一絲冷冽劍氣,其連接之處稍有磨損,但主人家又似極愛惜此物,除卻那連接於劍柄的一處吊環之外,十分光潔,尤其是那一串穗子,似是被主人多年摩挲把玩而顯出些許熠熠靈光。

楚潯遲疑片刻,將其拿起,觸手溫熱,如若春日桃枝一般柔韌,像是一節桃枝雕琢而成,但又似是不止如此。

“……是,上品寶器,”楚潯一麵謹慎道,一麵將其遞給了蕭清毓,“此物似與木有關,不若你先看看?”

“上品寶器?”蕭清毓小心翼翼地將其接過,生怕將這等寶物弄壞,隻敢在掌心輕輕地翻動一二。

上品寶器的鍛造極其艱難,傳說中隻有化神巔峰甚至是大乘期的修士,才有可能將其製成。

蕭清毓縱然天資縱橫,礙於常年生長於小世界中的眼界,對那等高階修士近乎仰望,連帶著對手中這上品寶器都十分崇敬。

“上品寶器哪有這麼脆弱的。”楚潯失笑道。

“哦哦,對。”蕭清毓遲鈍地應了一聲,掌中之物實在太過“高貴”,便連往其中注入木氣都隻敢輕輕巧巧地送入些許。

他雖隻注入了絲縷靈力,這劍穗卻是驟然升空,懸停於兩人頭頂寸許,大放光華!

與此同時,懸於楚潯腰際的佩劍亦從主人身上脫離開來,主動迎向了劍穗所在的方向。

那劍穗似有靈智,一觸及那節劍柄,便自發纏繞而上,與那玄冰靈劍幾乎嚴絲合縫。

兩人對視一眼,均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那玄冰靈劍雖是以萬載不化的玄冰鍛造而成,但礙於打造之人楚潯的修為,本身品級也不過中品靈器,與這劍穗實在相去甚遠,按理如此天淵之彆,本不應有如此的契合度才對。

緊接著,更叫人驚駭的事情立時發生——

靈劍在虛空之中劇烈震顫起來,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二人此刻仿佛置身於一處沁涼曠野之上,似有無儘的霜雪飄搖而下,落在他們發頂、肩頭,便帶來了一段刻苦的寒意。

而那靈劍的光芒逐漸與劍穗的厲芒合而為一,綻出一道冷厲無比的光華。

“它……像是在進階。”蕭清毓遲疑道。

此時,他不由不聯想到了自己預見的、師尊修為儘複的情形來,望向那柄靈劍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一絲希冀和渴望。

“或許。”楚潯輕聲道,眼神同樣一刻不停地落在劍上,並且暗自命令明風對靈劍此時的數值進行計算和評估。

【它的靈力值在增加。】

不錯,作為與靈劍心血相連的主人,楚潯明顯地感覺到靈劍之內所蘊藏的靈力強度正在一點點地攀升,甚至隱有突破的跡象。

室內分明沒有雪,兩人卻都被這劍上近乎尖銳的寒氣逼得遍體生寒,尤其蕭清毓體性樹木,木之一類,原本最是懼怕霜雪,更是手腳冰涼,寒氣直欲刻入骨髓!

下一瞬,靈劍又是一聲長鳴,而後才落了下來,安靜地回到了楚潯腰間。

“師尊……”見楚潯似乎有些愣神,蕭清毓局促地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