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亂了(2 / 2)

穿成男配長子 迎陽 13390 字 3個月前

不過皇帝一直沒有提,似忘了還有這一茬。

譚瑛一雙利目如刀般刺來,似是要將人從裡到外剖開看個清楚。

南若垂眸,任他打量。

譚瑛笑眯眯:“不錯,不錯,難怪行舟去前托我關照你一二。”目光從他腰間的刀上掠過,嘖聲道,“他竟連貼身佩刀都送給你了,往日我說拿來瞧瞧都不成。”

南若瞬間恍然,怪不得南宮雲林那樣急迫叫他拿,原來冷千影送給他的不僅僅是刀,還有人脈!

他怔忪看向容相:“冷世叔他……”

容相淡淡道:“冷指揮使已於前日在宮門前陳情自裁。”

南若握住了腰間的刀。

三天前還和他坐在一起喝茶說話的人,這就沒了……

腦子裡亂糟糟,都顧不上問他陳了什麼情。

譚瑛將擦完的濕帕丟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行了,此事過後再同你細說,叫你來是要你幫我們個忙,那凶徒吵著說要見你,你去同他見一麵,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他說的客氣,其實是通知而不是征詢。

南若應道:“是。”

他也很好奇為什麼要見他。

譚瑛便帶他去後頭審訊室,裡麵的情形叫他腳步一頓。

跪綁在刑樁上的,不是他以為的那個女孩,而是一個二十上下的男子,他的上衣被剝去,隻穿了褲子,露在外的皮膚上血痕斑斑,嘴被一個他叫不出名的刑具堵著,半垂著頭看起來奄奄一息。

譚瑛笑眯眯翹起腳尖衝著他傷口碾了幾下:“你要見的人來了,說吧。”

“哦,忘了你不能說。”他將男子嘴裡的東西拿出來,順便手腕一震,卸了男子的下巴。

南若定神,心裡默念就當是片場,眼前是化妝逼真的刑訊戲。

男子吃力的抬頭,看見南若,緩緩道:“你為什麼沒死?”

南若心頭一跳。

譚瑛不滿:“你親爹不見要見他,就是為了問這個?”嘴角向下一耷,抬手扇了過去,目光陰冷,“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不說背後是誰,便不是隻鞭笞皮肉這麼輕!”

親爹?

南若敏銳的抓住他話裡的意思,電光火石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

男子因被卸了下巴,血混合著唾液溢出來,狼狽至極,他直勾勾盯著南若,含混道:“你為什麼沒死?”

似不聽到答案不罷休一般。

譚瑛火大,拎起了鹽水桶裡的長鞭。

南若倒是有點明白他為什麼執著問這個,盯著他細細打量一番,朝譚瑛道:“大人,可否許我與他單獨談談,屬下並無它意,隻想著他既叫我來,必是有話要說,便叫我試試與他交談,或者大人先坐在旁歇息,為我助膽。”

譚瑛顛了兩下鞭把手,手腕一甩,將鞭子重新丟回水桶裡:“成,我在後頭給你助膽。”

將沾了鹽水的手在男子的傷口上擦了擦,笑眯眯負手去了隔間。

南若拉了凳子過來,在男子麵前坐下,道:“你要我答你,至少得告訴我你們如何給我下毒,我才好仔細想想是如何避過的。”

把男子當做連環變態殺人犯,自己是幸存者,就好理解他為什麼執著問他為什麼沒死了。

其他目標都死在了他的計劃中,唯獨出現了一個變數,像是在他得意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恐怕撓心抓肝的想知道為什麼,想糾正這個失誤。

南若忽然了悟,他大概知道容相是怎麼抓住這人了,他是失誤,死在計劃外的冷千影也是!

果然男子抬起青腫的眼皮,道:“牛奶。”

南若就擺出驚詫:“這不可能,送到廚房的牛奶是一整罐,你是如何做到單獨給我那杯下毒的?”

男子眼裡便掠過一抹得色,卻沒有解釋,盯著他:“你為什麼沒死?我親眼見你喝了!”

南若心裡一突,道:“不,你沒有,牛奶我睡前才喝,那時屋內隻有我一人,你如何親眼見?”

男子:“不可能,我親自送去的,看著你喝了才走。”

南若麵不改色:“我怎不記得見過你?你能被派來我房中送吃食,我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

廚房絕不可能讓一個進府沒幾日的人來給他送食物。

男子吐了口血沫,目露嘲諷:“我自有我的辦法,彆想著套話。”

南若神色自若:“你想多了,我隻是奇怪你為何非要堅持說親眼見我喝了,事實我並沒有喝,我其實並不喜愛牛奶,隻是家中習慣如此,你定是看錯了,或者記錯了,我沒有喝。”

他說的沒有一絲猶疑,斬釘截鐵完全不似在撒謊,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撒謊,真正喝了牛奶的不是他是若穀。

人的記憶是會混淆錯亂的,四個多月前的事,沒有視頻沒有語音,他不怕對峙。

果然男子眼中出現了迷茫。

南若道:“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可否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男子被轉移注意,啞聲嗬嗬笑,似嘲笑他天真,他什麼都不會說。

南若:“你可是姓陌?”

男子雙目睜大,隨即了然一哼:“你爹告訴你的?他怎麼說的?可有告訴你他們當年如何心狠手辣對孤兒寡母下殺手?!”

“嗬……”他咧開嘴,血水掛在嘴角下巴上,猙獰可怖,“父債子償,你們該死!”

南若搖頭:“不,我猜的,家父並未說過。”微頓,輕飄飄,“他隻說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怒目圓睜:“不值一提?我母親我大哥兩條人命,他竟說不值一提!”怒喝,“我就該先殺他才是!”

南若:“是啊,你應該先殺他才是,可你殺了他們的兒子,現在你被抓住……”他輕聲似喃呢,“他們都活得好好的呢。”

男子目眥欲裂,額頭青筋迸起。

南若唇角微微翹起,劫後餘生般感歎:“幸好我沒有喝那杯牛奶,我若死了,我爹該多難過,如今我活著,又僥幸有了官身,往後定要好好報效陛下,孝順我爹。”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男子怒極反笑,“想要他們命的人多得很!”

南若皺眉,隨即舒展開,天真般道:“容相位高權重,豈是隨便誰說要命就能要的?”他微微抬眼,拋去不加掩飾的輕蔑,“瞧你不就被抓到了。”

男子被刺激的失了冷靜,口不擇言起來:“什麼賢相什麼清名,不過是個濫殺無辜的虛偽小人!昏君奸相,為個女子濫殺無辜,遲早霍亂傾覆……”

隔間裡的譚瑛聽得臉色一變,就要起身,被容相製止。

南若瞪眼,似被他突然發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你……”

男子重拾回了得色,忽的一笑:“你當我和三娘是如何來的京城?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下的毒?”

“如何?”

“自然是……”男子說到一半停住,惡劣大笑,“我也不知,你們既有本事,自己去查吧!”

隨後閉目低頭,半句話都不再說了。

南若隻能遺憾起身。

譚瑛冷笑著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氣!”扭頭衝容相,“這回可不會攔著我了吧。”

容相輕輕拂順袖口折痕:“留一口氣。”

譚瑛得令,等拿起刑具又遲疑:“陌院使可彆會怪我吧?萬一往後請不來他出診我找誰去?”

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惦著這個兒子,與陌寒殤這樣有本事的名醫結怨可不明智。

容相眼中浮起明顯的諷意:“他不會。”

南若看向男子,他勾著頭沒有半絲反應,仿佛早就料到,他忍不住問容相:“他妹妹呢?可也抓住了?”

容相瞥了他一眼:“死了,抓捕他兄妹時,被他以身作擋,死於亂箭之下。”

南若怔怔看向男子,半晌回神,收回了對他的所有同情。

譚瑛已經捏起男子的手指,二話不說拔掉了一片指甲,還笑眯眯說著自己許久不練手生了。

男子身體劇烈顫抖,卻硬挺著不發出喊叫。

南若再洗腦自己是片場也有點扛不住。

偏這時譚瑛衝他揚揚下巴:“呆站在那做什麼,哪有鎮撫親自動手,小旗在旁看樂子的?”

南若看向容相,他卻負手走了出去,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半個小時後,他神色恍惚的從刑室出來,吐倒沒有吐,大概刺激太過,反倒吐不出來了,隻是下台階時沒踩實,一腳下去栽了個大跟頭。

徹底將他栽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天加今天的。

栽跟頭了→→我是親媽

以及,原文男主男配們是喜歡女主的,但喜歡一個人肯定是有原因或者理由的,像現代談戀愛圖對方長得帥個子高學曆牛或者性格好等等,總是有一個點打動自己,男主和男配們對女主也是,分彆有各自的理由,女主有打動他們的點,但喜歡不是全部,變成真正的世界,真愛大過天的光環漸漸失效,不再是扁平紙片人,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包括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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