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得白還沒有說過今天份的‘大實話’,正好被問起這個,就笑著換了這次的話題,
“那今天我說清楚這個,明天再繼續昨天的那段……怎麼樣?”
“你這是連載期間插播番外麼?”
祁鳴忍不住槽了一口,頗為無奈。
但也默認了,“一起去看電影而已,還有彆的隱情?”
“有啊。”顧得白撓了撓脖子,似乎是哪裡被蚊子咬了,“我那時候不跟你說,也是怕丟麵子。”
“什麼麵子?”
“哎就是,我當時其實也不知道那是電影,我也是裝作知情的。”
“……?”
顧得白目光直視前方,努力用那山巒大地的壯麗景色讓自己心胸再開闊點,不要被這種小尷尬搞死,“就是,我也是被朋友懵了,信以為真,才會把你也扯進來的。”
祁鳴驚呆了,路都忘了繼續走了。
顧得白:“我當時其實和你……一樣意外,沒想到是個假的紀錄片,竟然是人拍的恐怖電影……”
祁鳴:“……”
顧得白:“……對不起。我當時就是偶像包袱有點重,以為你沒被嚇到,那我必須也不能怯場,而已。”
祁鳴拍拍他的肩膀,無言中給予理解與同情。
都挺不容易的。
抬頭看天,滿目都是璀璨的星空。
這個地方的空氣是真的好,這樣的晴天裡,沒有光汙染,也沒有渾濁的天空,能用肉眼看到這麼多星星,其實很不容易。
祁鳴也跟著覺得心胸開闊了,過去糾結的不再糾結了,有些小事也不必再計較隱瞞了。
“其實,我也有個事情瞞著你沒說。”
“嗯?”
“你還記得那張……照片嗎?在你前一個公寓拍的。”
“啊……”
顧得白當然記得,那是他今年年初住的公寓,當時祁鳴和他在那裡睡了兩天,臨走時他趕時間先走的,祁鳴後來起床,說找不到什麼東西了,就拍了家裡的照片,問他放在哪兒了。
原本顧得白在照片裡給他畫圈,說明什麼放在了哪裡,畫著畫著,卻突然發現照片裡有一團可疑的黑影,像是人臉。
當時他就嚇呆了,讓祁鳴趕緊離開那裡,後來他就直接搬走了。
祁鳴:“就是,那個照片吧,是我看完了恐怖片,氣不過,拍來逗你玩的。”
顧得白:“不可能!那個照片我發給朋友鑒定過了,根本沒有P圖的痕跡!”
哈。
祁鳴繼續看星星,“那是因為,確實沒有P,那個黑影是我在房間裡擺了點東西,利用了一點拍攝技術搞出來的。我畢竟拍攝過幾個mv,和攝影大哥請教了不少節省特效錢的技術。”
顧得白:“……”
祁鳴:“所以,扯平了。”
顧得白停下腳步,一把拉過祁鳴,親了過去。
“……唔……?”
祁鳴瞪大眼睛,完全沒有準備,險些驚呼出聲。
“我們之間……”
顧得白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垂著眼近距離看他,呼吸交`纏,“沒扯平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哪兒都不去,等你慢慢的一件件、一樁樁,全都找補回來。”
“我……”
祁鳴擰眉,氣得咬回去。
顧得白不怒反笑,在他嘴角親來親去,誘哄的語氣拉著繼續,“再咬一口。”
“……不咬了。”
祁鳴推他,覺得再這麼‘找補’下去,得走火。
“而且你不是說,嗯,當朋友也可以麼?朋友之間,哪有接吻的?”
顧得白:“……”
太無法形容了。
他都把馬甲掉乾淨了,怎麼還能繼續給自己挖坑呢?
正絞儘腦汁地想著怎麼解釋,這一次該怎麼說,才能彆失去從今以後的所有親親,顧得白想的腦仁疼,連國外那套什麼開放關係,什麼能夠上床的朋友關係是什麼法文詞彙,都快想起來了。
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祁鳴會拿這個說他啊,這是不想讓他親了,以後都不能的意思麼?那拉手算不算啊?晚上回去是不是要分房睡?
想著想著,顧得白發覺祁鳴正看著自己,嘴角抿著一抹笑意。
他對上這若有若無的笑意,就知道這個問題無需回答了。
顧得白再次親了過去,厚著臉皮隨他處置,“身為朋友竟然動手動腳,該打,你打吧,下次還敢。”
祁鳴當然沒真的打他,笑了兩聲,就朝著有路燈的地方走去了。
硬要說的話,他還是更習慣一個有需求的顧得白。
他們剛認識的那天,就發生了關係,之後的每一天,也都是在彼此的需求牽引下一次次度過時間的。要是突然有一天,要求兩人都相敬如賓,確實不現實。
祁鳴自認不適合談戀愛,不適合回應一個認真的人,無論是需要負責的感情,還是婚姻關係,他都不打算有。
但如果隻是過了一天算一天,不問前途的情人關係,如果是一段建立在需求和習慣之上的關係……
他巴不得一直如此。
兩人都沒急著回房間,這樣的小村鎮,尤其夜晚時分格外迷人,散步起來身心都舒暢。
顧得白纏著他吻了幾次,而後就一直拉著手,攥在手心裡摸摸、揉揉,蹭著手指上的薄繭,手掌上緊實有力的細嫩肌肉,好似把玩著什麼最有趣的玩具。
“其實,如果沒有你說的什麼白月光這回事……”
祁鳴反握住他的手指,不讓他亂搞小動作了,趁著夜色氣氛都正好,小聲坦白了,
“如果沒有這個的話,我原本也想過,難得遇到這麼契合的人,可以試試做情人,固定搭伴的那種。”
顧得白心口微微跳動,有點怕是自己的錯覺,“真的麼?”
“嗯。”
沒有感情上的戀愛需求,又不等於真的打算永遠自己一個人吃飯,他隻是不想耽誤好人而已。
隻不過那時候還有個前提,確定顧總不會被他耽誤,或者難以收場,才能真的這麼做。
“那我們現在能算是……情人了麼?”
顧得白是真的不奢求,也非常知足,之前還是一點點續命呢,現在就能被獲準有個新的身份,繼續每天追求祁鳴了,完全是意外之喜。
“顧總,”
祁鳴不知不覺,和他走到了一片開著不知名花的田地前麵,歎了口氣,
“如果哪天,你遇到真正對的人了,就隨時離開吧。在那之前,隻要你不覺得會虧本,會浪費時間,就沒關係。”
“……”
“抱歉,我說這個,是不是太直白了?有點破壞心情?”
顧得白搖頭,微笑了一下,“你願意給我更多時間,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反過來嫌你直白?”
“那就好。”
祁鳴鬆了口氣,他是真的沒有談這些感情話題的經驗,除了儘可能的真誠,好像也做不到彆的什麼了。
“……”
顧得白拉拉他的手,“我們回去吧,我快被蚊子咬死了。”
兩人沒再說太多,一路回了屋子,驚訝的發現這鄉下的蚊子不但毒,還挑嘴。
顧得白一身的蚊子包,明明噴過花露水了,還是手臂脖子加起來十多個。而祁鳴身上,全身上下加起來,隻有三個小小的。
顧得白伸出胳膊,對比了倆人的包,“像是咬了一口,覺得味兒不對,走了。”
祁鳴給他打開清涼油,“我還是頭一次這麼不招蚊子……可能就是都被你招去了。”
顧得白聽了這話就樂了,“那太好了,要不晚上我也在你旁邊招蚊子?”
祁鳴:“……”
顧得白:“這房子裡蚊子可多了,不怕蚊香。”
祁鳴收起清涼油,“好啊。”
顧得白高興地笑了起來。
祁鳴:“那就不點蚊香,全靠你了。”
顧得白:“……不是?不點了?一個都不點了嗎?”
雖然不是完全管用,但點一個也是聊勝於無啊!完全不點了那他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