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璋靠在沙發上,看著投影,“有可能,但不現實。”
“怎麼說?”楊月問。
霍沛璋道:“沉浸技術雖然複雜,但並不是不能實現,國內許多互聯網公司都設有專門的研發部門,所以這項技術不是專利,而侯海等人的算法模型也並不新穎,算不上行業精尖,他們沒必要大費周折到國內和侯海合作。”
耿白:“我想過這個問題,但既然找上他們,就一定有那些人的意思。”他在程序員下麵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侯海的小三薑琳,另一個是張允的情人蔣汀。
“月兒,找人仔細查查他們兩個,盯住他們,該問什麼就問,反複問,查他們的話裡有沒有矛盾,嫌疑人如有情況,先逮捕再申請批捕令。”
楊月含著車厘子,嚴肅的點點頭。
耿白:“既然島上的線人已經失蹤,就放棄這條線路,之前我們在市府新街見過那些人在國內用的車,按照陳局的意思,那麼他們很有可能也在找我,大湖,安排幾個兄弟守在市府新街上,一旦發現,及時彙報,跟好蹤跡,隨時準備抓捕。”
大湖衝他敬了個禮,接下任務。
小五捏著一片西瓜,問,“我的任務呢?”
耿白道:“給我留點,草,我也想吃……你去和江北城公安局交接一下,將他們手裡關於霍總公司的案件接過來,之前沒想到兩者之間有關係,當兩起查了,接過來所有線索同時開展。”
一談正事,耿白的聲音裡充滿了毋容置疑的沉著冷靜,霍沛璋默默聽著他發布命令,他的眼裡,在那投影的地方,好像身穿警服的青年就站在那裡,眉間充滿了果斷決絕,雙眸閃爍著逼人的星光,他的唇角因為任務緊急而緊抿著,有股說不出的英氣果決。
霍沛璋的目光緩緩落下,描繪著青年的喉結,解開他領口神聖的風紀扣,剝開警服藍色的襯衣,摘下腰間的武裝帶,讓他露出大片緊致麥色的胸膛,他微微喘氣,唇角的小痣越發鮮紅,低聲喚著他的名字……“霍總!”
霍沛璋猛地回神。
耿白好脾氣道:“霍總,喊你好幾聲了。”
霍沛璋以手抵唇,乾咳,“嗯,我聽見了。”
耿白笑越發和藹:“好啊,那你站起來,說說我剛才說了什麼。”
霍沛璋:“……”
剛剛說了什麼來著?自持沉穩的霍先生西裝革履的坐在那裡,除了腦袋裡一個衣衫半褪的耿大白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上學的時候也沒這麼窘迫過。
霍總俊臉微紅,“抱歉。”
耿白無可奈何,瞥了他幾眼,心裡自我檢討,難不成他開會很無聊嗎,霍總這麼愛開會的人都能走神。
“我是說,等我下次再進入超級AI係統,需要你嘗試定位這個係統的服務器,我讓人從警局抽調兩個人協助你,你覺得可以嗎?”
霍沛璋皺起眉,掩蓋自己的尷尬,沉穩的說,“不需要,我查不出來,再多幾個人也一樣。如果你想通過係統查出點什麼,我建議你從係統中的玩家身份開始。”
耿白道:“他們幾個我肯定會查,之前我還有些顧慮,不過現在看明白了,這場遊戲整的這麼大,我的身份很快就藏不住了,不如在被係統開發的人發現之前,先和玩家撕破臉。”
霍沛璋望著他,目光中隱含擔憂,卻最終沒說出什麼勸阻的話。
澳大利亞的北岸,和江北城吹起的秋風不同,初春的微涼拂過雪白的浪花,遼遠的海浪聲中,一人赤腳站在被海水衝刷光滑的巨石上,手裡捏著一杯紅酒,淡淡的水霧在杯壁結出細細的露珠,他唇角勾起,笑意在消瘦的臉頰上過分鮮明,猶如西方世界裡的邪惡小醜。
小醜先生身上白色的襯衣被海風刮的簌簌作響,領口隱約露出一副瘦骨嶙峋的胸膛,他好像站累了,就地坐下來,將雙腿垂下巨石,像孩子一樣搖晃著。
“sir”,管家在他身後喚道,“星小姐失敗了,現在正在蘇醒過程中。”
小醜沒回頭看他,聲音極儘慵懶,語調略微帶著一些詠歎調,“蘇醒?她蘇醒過來有什麼用,伯來,去吧,再給她打一針。”
管家伯來猶豫了下,“星小姐畢竟是位女士,我們這麼做的話會不會……”
小醜扭過頭,從下往上看著他,他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忽然嗤嗤的大笑起來,“伯來,你看看,你看看自己,你在這裡講女士法則,那些培養皿中的神經菌落也有來自女士的,你怎麼不去憐憫她們?”
“神經菌落不是人,勞文迪先生。”
海·勞文迪攤開雙手,“那你想讓我怎麼樣呢,她連一個人都看不住,自己弄丟的人,自己去找回來,不是很公平嗎?”
伯來抿住了唇。
勞文迪伸出鮮紅舌頭舔了舔酒杯,“況且,你不覺得她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嗎,哦,對了,肖寒博士躺在無菌室裡的樣子可並不可愛,他的大腦還是永遠保持清醒比較好,伯來,去吧,肖寒玩的夠久了,該到了喚醒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