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百個猛男(1 / 2)

野犬 青浼 11215 字 3個月前

“小孩,咋的,一個人啊?”

“嗯呐。”

“唷,還是玩兒一順刻滑的,厲害啊!”

“那是,我還會硬鞋,競技板你知道嗎!以後我要參加奧運會的!”

“哈哈哈哈厲害厲害,難怪你家裡人放心你一個人上山滑——不過那也是有點兒太放心了啊,你就這麼點兒小,監護人呐!”

“監護人在後麵那趟纜車,給我撇下了。”

阿團抱著胳膊,老氣橫秋。

“他們攆走我,忙著談戀愛!”

在“監護人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無意遮遮掩掩然而好像就是誰也不知道的戀情被殘忍公布於纜車五個陌生人麵前。

小屁孩話很多,短短五分鐘能給整個纜車聊得歡聲笑語。

纜車到達中轉站,阿團照例坐著沒動彈,他這樣的大佬當然是要去山頂高級道的——

他正這麼想著,挺直了腰杆。

纜車門開了,打開的門縫後麵出現了個高大的身影。

纜車裡上一秒還因為阿團奶聲奶氣講的笑話笑的花枝亂顫的小姐姐笑聲戛然而止,她有點兒茫然又雙眼發亮地看著拎著兩塊Gray紅樹站在纜車外的英俊黑發年輕人。

但他卻沒進纜車。

“自己滑。”他言簡意賅地說,“滑不會了找你二車叔叔。”

李星楠可能到死也不明白關於薑冉是姐姐為什麼輪到他變叔叔這件事……不過這不重要。

阿團聽北皎這麼一說,立刻跳起來:“什麼意思!真給我撇下了!那你乾嘛去!”

他正嚷嚷,就看見北皎旁邊,薑冉探了個頭進來,看了一眼滿臉義憤填膺的阿團,她護臉外的雙眼露出個猶豫的神情:“是啊,不行吧,扔阿團一個人在山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彎腰伸手想接過北皎手中的其中屬於她的那塊板。

他像是下巴上麵都長了眼睛,在她指尖碰到固定器的瞬間手讓了讓,躲開了她的手,漆黑雙眼卻是盯著阿團:“彆壞我好事。”

薑冉僵在半空中的手一頓。

而纜車裡,上一秒還在罵他“無情無義”“不負責任”的小胖墩忽然收聲,他視線瘋狂地看看薑冉又看看北皎,然後在纜車過了中點站,門即將緩緩關閉時,他突然乖巧地說:“哦。”

纜車門關上了。

阿團轉過身趴在座椅靠背上透過纜車窗戶往回看,就看見他師父這才把其中的一塊滑雪板還給竄天猴姐姐。

然後攬著她的肩膀,往中轉站往下的雪道出發口走。

後者不情不願地拍開他的手,他湊過去聽她說了兩句什麼,回頭看了看阿團所在的纜車的方向。

三分鐘後,阿團的小天才手表響起,他接下電話“歪,您好”地喊了一嗓子。

電話對麵是二車叔叔,他告訴他在山頂A4入口他,今天下午由他充當他的監護人兼老師。

……

鬆北滑雪場的初、中級道是個神奇的地方,薑冉有幸因為某人在這兒磨磨唧唧學新手推坡推過四十來分鐘,今日又有幸因為同一個人在這滑出了職業滑手比賽過旗門才有的狠勁。

最神的是,她覺得她已經夠快了,北皎比她還快。

到了纜車入口,薑冉都有點兒喘,彎下腰摘了板,旁邊湊上來的某條狗立刻很有自覺地替她拿了板。

還不忘記抱怨:“你滑好慢啊。”

薑冉看了看時間,從他們下纜車穿板到現在他們到了山下脫板,一共隻用了四分鐘。

……………………鬆北滑雪場纜車中轉站之所以叫中轉站,是因為人家真的就在半山腰,正常人從中間滑下來,彆的不說,十分鐘還是要的。

她抽了抽唇角沒說話,他歪了歪腦袋彎腰湊到她跟前,輕飄飄地問:“故意的啊?”

薑冉伸手推開他的狗臉。

——故意也確實故意的,他快,她總不能比他還快,跟他的自尊心倒是沒多大關係,主要是她不能顯得自己多著急似的,那多不矜持。

但是無論她再怎麼拖拖拉拉,都抵不過被他連拖帶抱地拽回公寓門前。

門打開了,她看著在自己麵前緩緩打開的門,熟悉的氣息裹著地暖的暖氣撲麵而來,曾經在這門後的沙發上、餐桌上、臥室裡……

她的記憶全麵複蘇,一隻手撐著門框,麵癱著臉:“要不還是算了我覺得有點太快了吧搞得好像多趕進度似的我們還是改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拽進了房間,壓在牆邊,落下來的吻堵住了她沒說完的話。

……至少這一點北皎還是懂她的。

薑冉是個很容易就被他的吻撥撩到神魂顛倒的廢物。

倒不是說他的吻技就有多高超,隻是很喜歡這樣半純情又不算太純情的交流方式,就讓人感覺唇舌觸碰的時候他們就挨得很近,近的像是一個人——

她微微打著顫,背脊如同過電,腿軟的隻能用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才能不往下滑。

他抬手拉開她滑雪背帶褲的側麵拉鏈,手指滑入摸了一把——

“嗯?”

他短暫撤出舌尖,垂眼盯著懷中被吻得雙眼泛紅、氣息不穩的女人,“護具沒穿?”

“……”

這事兒說起來挺離譜,二年前,還是薑冉天天打著嗬欠強撐著靠在門邊,盯著北皎穿好了內穿護具才放他出門……

二年後的今日。

倒是換他用那種親爹似的語氣質問她怎麼沒穿護具。

“今天本來就沒打算練活。”

甚至沒打算滑。

“早上上山找你來著。”

找到了要麼打一架要麼像現在一樣直接下山,穿什麼護具啊!

她抱著他的脖子,指尖輕輕蹭他的後頸,滿腦子都是讓這事兒趕緊翻篇,不能讓他記著這個錯誤示範。

在兩人交談中,伴隨著細微的動作,背帶褲的肩帶耷拉下來,他低頭咬著她的鼻尖,繼續探索。

薑冉深呼吸一口氣,在某一點時,猛地倒吸一口氣,腹部猛地縮緊,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不疼,但火熱異常。

她有些難以忍耐地揚了揚下巴,他原本落在她鼻尖的吻順勢下滑,落在她的唇上,不吻,隻是用令人頭皮發麻的方式親密輕蹭……

這個過程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他又困惑地“唔”了聲。

一分鐘後,薑冉耳根通紅地盯著他的指尖,昏暗的室內幾乎看不清楚那一小片粗糙指腹上有一抹幾乎不能察覺的水澤。

他低下頭,不明光線的暗處那雙漆黑的狗眼閃爍著興奮的光,仿佛可以看見他的尾巴高高翹起,正在得意地甩來甩去——

他飛快輕啄了下她的唇瓣。

“濕。”

……

北皎放在一般成年雄性生物裡算是愛乾淨的那個,冬天也會每天洗澡換內衣褲,襪子一天一洗,經常被趙克煙嘲笑窮講究。

但他就是不疊被子的。

從兩年前住在彆墅裡的時候他就有這個臭毛病,被子就堆在床上,一團,反正晚上還要蓋,疊什麼疊。

為此薑冉曾經罵過他無數次,但是在她開麥罵人的那時候,怎麼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受到這團淩亂的被子的恩惠:她落下去的時候幾乎沒怎麼摔疼。

她掙紮著從柔軟的被窩裡爬起來,但是很快就被摁著肩膀壓回去,他薄唇送上來吻住她。

指尖卡著她的下顎線,清楚地感覺到她皮膚上因為暴露在空氣之中下意識地泛起一大片的雞皮疙瘩——

“等下?”

她躲開他的吻。

他就順勢咬住她的耳垂。

“等下!這怎麼開始,又沒有那個!”

他重新吻住她,深入的吻幾乎要將她的靈魂都帶走,並且這個吻在一路向下——

也沒有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