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馴化史(2 / 2)

野犬 青浼 12835 字 6個月前

她很龜毛,每次洗完澡或者是擦完手都會用身體乳和護手霜,並且這兩幾年夏天一塊,冬天一款,她一直在用一種香,身上多少都有點兒醃入味的情況。

浴霸的高溫一催,整個浴室裡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甜香。

大概已經是所用香的中後調,前調的苦橙甜在伴隨著空氣的接觸瞬間迸發後逐漸消散。

空氣之中飄散殘留的是嬌豔的睡蓮盛開,水生調溫柔地溺斃一切即將被狩獵的獵物。

最後是攝人心魄、令胸膛收緊的麝香擴散開來。

“你去拿把剪刀來。”薑冉指揮北皎,“坐著不好脫,還好今天穿的小內不是很貴。”

說完,麵前的人收回了定格在她頸脖的目光,轉身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果然帶了剪刀,替她剪掉了身上最後一片遮羞布。

薑冉抬起一邊屁股讓他把布料挪開,剛想讓他去開水,發現他垂著目光盯著某處不吭聲——

她這才發現他已經有將近十幾分鐘沒有一句台詞了。

此時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她後知後覺地紅著臉伸手擋住:“看什麼看啊,又不是沒見過。”

多數情況下,因為薑冉羞恥心比較容易泛濫,他們辦事都會在昏暗的燈光下……而要說強光下近距離看她這個樣子,眼下屬實屬於為數不多的情況。

妙就妙在薑冉向來是個十分自我的人,所以今日的重點全在自己能不能順利洗上澡,一時間忘記了她還有羞恥心這個東西。

眼下反應過來也有點遲,他轉身去拿下淋浴的蓮蓬頭,打開熱水替她調節水溫。她坐在固定好的椅子上,忍不住去瞥他的□□。

他垂眼用手試探水溫,此時正側身對著她,手上的戒指在浴霸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他的聲音卻並戒指的金屬特性更加冰冷:“眼睛挪開,彆看。”

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

薑冉不怎麼尷尬地收回了目光,假裝自己真的沒在看。

調試完水溫後他先把水關上了,出去了一會兒,不知道上哪神通廣大地搞來了一些保鮮膜,包起了她不能碰水的傷口。

她翹著腿讓他包,尷尬的是傷口在靠近大腿的位置,所以他的指尖不可抑製地掃過了她腿內側的柔軟皮膚——

薑冉剛開始感覺有點癢,就哼哼了兩聲。

她正哼得開心,感覺到他包保鮮膜的動作一頓,她奇怪地低頭,卻發現他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再一看,這會兒他灰色的衛褲下一大團,有什麼玩意兒正呼之欲出,連淺灰色的衛褲前端都有深灰色的水漬。

剛開始她真誠以為是試水溫的時候弄上去的,現在電光火石反應過來,如果是那時候就在□□上濺了水,這麼不太雅觀的部位,他壓根不會再走出浴室去給她找保鮮膜……

心跳加速。

在意識到他發生了什麼後,視線掃過他隱忍而微蹙的睫毛,薑冉無聲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因為他的反應一塊兒條件反射地默默炸開。

“你是禽獸嗎?”薑冉問,“我還瘸著一條腿,這都能——”

本來北皎什麼都不想說,但是她這樣職責他,他就忍不了了。

“哦”了一聲,在她突兀的尖叫中,他的手指飛快地抹了一把。

“那這是什麼?”

他舉起手讓她看自己的指尖,浴霸明亮的燈光下,手指間水澤瀲灩。

薑冉說不出口這是因為多看了他一眼之後跟著有反應的結果,輕輕地蹬了他一腳,她的耳朵尖泛著血色,偏開了頭。

“洗澡。”她說。“彆胡鬨。”

他站起來,脫掉了上衣,赤著上身重新打開了蓮蓬頭。

……

瞪著浴室天花板,薑冉覺得自己這個情況,不到三十就如虎的話,她更年輕搞不好也會提前的。

北皎沒動她,忍著自己快要爆炸的情況,前所未有細心且仔細地服務了她。

她一共得到了兩次愉悅——

第一次實打實是她從一開始羞恥心炸開的堅定抗拒到半推半拒,最後隻能無力地背靠著座椅靠背,差點兒死在他的舌尖。

第二次起源於第一次後,當時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是泡泡,水霧意蘊中,她隻能隱約看見水珠順著他紋理清晰的肌肉線條往下滴——

不知道是水還是他的汗。

他乾脆也扯了褲子洗了個澡,洗澡之前,叼著她的一根手指指尖,自己解決了自己的需求。

薑冉的手從他口中挪出來時,覺得指尖都快融化了,她眼眶和鼻尖都透紅,滿腦子都是他近在咫尺的低沉呼吸,也就在這個時候,令人驚奇地,他甚至沒碰她,她自行就得到了第二次。

薑冉徹底沒有了力氣。

也就遲鈍地盯著自己剛獲得了自由的手指,心想難為他這時候還舍不得咬她,她指尖連一點兒牙印都沒有……

殘留的都是他舌尖卷著她指尖留下的殘存觸感。

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等北皎用浴巾裹住她抱上床時,她攔著他的肩膀:“果然得是自己的東西才舍不得弄壞,以前你咬我的時候下嘴可狠了。”

北皎聞言,低笑一聲,甚至沒問她,具體說的是哪一次。

……

北皎的好奇心向來沒那麼重,但是薑冉不一樣。

洗完澡現在她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上了床精神的很,抱著他的腰就問他,是不是還在當徒弟的時候就對她圖謀不軌。

今日他們的關係也算是邁入了新的階段,她忍不住想要抓著他憶往昔。

北皎想了想,正當她以為他是在組織語言否認甚至笑話她異想天開、自信心爆棚,卻沒想到他說:“比那個更早一點。”

他嗓音低沉微啞,蘊涵著濃濃的欲。

顯然浴室裡那一時半會的解決隻是治標不治本。

薑冉這會兒得思路卻來不及照顧他的身體需求,被他的話講得愣了愣,問:“更早?”

“還記得第一次正式見的那個賣煲仔飯的蒼蠅館嗎?”他摩挲了下她的頭發,“你應該不記得了。”

“……”

不。

記得。

一個小時前甚至還因為回憶起了那一天熱淚盈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突然哭了起來?

薑冉有點兒驚訝他為什麼也記得那一天?

“我看著我媽找的男朋友的女兒堂而皇之地突然闖進來,滿臉無知者無畏地靠近我,狗膽包天地讓我給她燙碗……”

北皎輕笑了聲,臉埋進了她的頸窩,“我當時心想,這位大小姐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天真又無謂。”

薑冉被他蹭的好癢,提到燙碗她又有點尷尬,想讓他趕緊彆說了,又忍不住想繼續聽。

”我給她燙了碗,”北皎慢吞吞道,“結果她又不依不饒,扯著我的褲腳,撒嬌,問我能不能不要那麼凶,管我要辣椒醬。”

天蠍座的記憶力總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們記仇,還記一些有的沒的細節,比如辣椒醬。

薑冉開始後悔提起這個話題,哽了下,問:“你那個時候——”

“你聞上去像是胡椒撒在牛奶上。”

濃烈嗆鼻的香辛料辛辣,覆蓋包裹之下,湧動的是完全純白的甜與稚嫩。

夏日灼熱的陽光下,沒人任何雄性生物能地域能抵禦這樣氣息的誘惑,蠢蠢欲動,想到掀翻一切——

將牛奶杯打碎在地,看那純白的牛奶與地麵卑微又肮臟的的塵土滾落並混做一團。

“那是第一次對你起了生理反應。”他聲音坦然,“你應該不知道我讓你離我遠點時,是在發出真誠且善意的意見。”

男女之間的事無外乎那一點。

無論如何不肯承認,又或者覺得惡俗,荷爾蒙炸開引發的吸引力就是永遠被擺在第一位……什麼怦然心動、一見鐘情,不過是後來掩蓋在羅曼蒂克的字眼下最原始的野蠻衝動。

在她完全安靜的沉默中,他輕笑一聲。

“那天你走後,我回宿舍換了一條褲子。”

他的指尖摩挲她的長發,絲毫不掩蓋最開始如瘋狗似的思想——

在嫉妒和討厭之下滋生無法磨滅的側目。

想侵占。

想擁有。

想玷汙。

隻是後來有所改變,盛滿了牛奶的杯子不再想要摔到四分五裂,再收拾碎片至據為己有……

而是想將它捧起來,放在任何他認為最安全的高台上。

他收起所有的陰暗與偏執的想法,甚至可以全副武裝,手執利器,守在他想要護主的一切事物身旁。

他曾經是行走在街頭巷尾的卑劣野犬,隻是後來,自我完成了全部的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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