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中年危機(七)(1 / 2)

野犬 青浼 11081 字 3個月前

2026年11月,又一年的冬季到來。

吉林市外麵飄著今年第一場大雪的雪花,鬆北滑雪場彆墅區,薑冉正抱著一杯熱巧克力盯著窗外,一臉惆悵。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五分鐘前她掐指一算,發現她肚子裡的崽搞不好是摩羯座——

是個姑娘也就算了。

萬一是個摩羯小子可怎麼辦啊!

摩羯男磨嘰、敏感、粘人多少沾點自我到自私,可是風評很差的!號稱狗都不談!啊啊啊啊啊啊!

薑冉扯著頭發,麵無表情地心想她喊了十幾年的“珍愛生命,遠離摩羯男”,然後這就是老天爺給她口嗨的懲罰嗎?

她在胡思亂想,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雪景。

薑冉的房子在小山坡上,一低頭就可以看見屋子門前的道路。此時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抱著滑雪板一邊聊天一邊往滑雪場走,臉上寫滿了對新一年雪季的向往,也許是想學會換刃,也許是想學會蹦nollie,又或者是想飛跳台……

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隻是他們大概怎麼都想不到,在他們頭頂方位,米蘭冬季奧運會的冠軍正伸長了脖子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雙眼中閃爍著真情實感的羨慕。

“哎,想滑雪。”

薑冉跺了跺腳,聲音帶著一點點兒鼻音,像是在撒嬌。

“北皎,我要連換刃都不會了。

身後完全沒有回應,不過薑冉已經習慣了。

“都賴你,讓人懷孕也不會選選日子,就不能讓人冬天懷孕,夏天生崽,出完月子正好雪季——”

然後除了她可以不耽誤一點兒事的滑上雪,她的崽也可以是處女座或者天蠍座,這兩個星座要麼愛乾淨要麼雖然中央空調但是供暖很足,它不香嗎!

薑冉掰著手指唉聲歎氣,透過窗戶又看到外麵院子裡落了積雪,她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居家毛衣,這麼出去肯定冷,但是她就是想去摸一摸落下的新雪。

她伸手去掰麵前的把手,麵前就是通往庭院的門——

“你一隻腳踏出這個門試試。

在她身後,充滿了冷感的男聲響起。

薑冉轉過身,在她身後,身穿白色無帽長衛衣的男人正坐在沙發旁,給自己的滑雪板裝固定器。

“……”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雙標。

手從門把手上拿開,扶著腰,薑冉走到茶幾旁,居高臨下地垂頭盯著男人調今年讚助新到的固定器,羨慕嫉妒恨讓她麵容扭曲。

抬腳,以一個孕婦很難達到的高難度姿勢,一腳踢開了男人放在茶幾上的滑雪板。

滑雪板“啪”地從桌子上滑落到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北皎麵無表情地抬起頭,這時候他手中的固定器也被抽走扔到一邊。

胳膊肘被抬起來,一個人背負著兩個人的重量,渾身都因為營養良好而圓滾滾的孕婦彎腰鑽進了他的懷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像是完全不擔心剛才自己一係列的霸道舉動會引水不開心。

軟綿綿的臀部壓在男人緊繃的大腿上,薑冉抬手勾著男人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老公,”她喊他,“你不讓我出門,可是我好無聊。”

到了孕晚期,她已經沒有太多的娛樂可以消磨時間。

手機玩多了也無聊,再加上荷爾蒙以及激素影響,最近薑冉越發的粘人。

“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我?”

他們都快一星期沒見麵了。

北皎在廣州那會兒就忙的兩腳不沾地,每天醫院和學校兩頭跑,眼瞅著雪季到了,邱年和李星楠家的崽子都能翻身了,還是個不認人誰都讓抱的小天使,果斷把崽子再扔給了家裡的長輩,夫妻二人就來了吉林,參加鬆北滑雪場的開板儀式。

薑冉在家閒著也是閒著,雖然挺著個肚子,但是她現在是俱樂部的活招牌,在俱樂部老板再三邀請下,再加上冬天到了確實想看看雪景,她也跟著一塊兒來了吉林。

北皎知道攔不住她,連著上了兩周班,調休了幾天,今天中午的航班才有時間跟過來。

於是掐指一算,中間前後他們就分開了六、七天,這麼短暫的時間沒見,薑冉卻覺得已經很久沒見他了。

這事兒說來不可思議,他們在一起都多久了,她每天早上一睜開眼,卻還是很想親親他。

沒事乾就想坐在他懷裡。

也真的這麼乾了。

眼下,她纏著他要親,勾著他的舌尖,勾的他全新剛撕膜的雪板被摔在地上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一隻大手扶在她的腰間,垂著眼看她——

她閉著眼,鼻尖和麵頰都因為動情泛著好看的粉,粉色的舌尖在他們糾纏的過程中在唇瓣後時而探出,出現。

懷孕之後就沒去做過頭發,此時她漆黑的頭發不那麼卷翹,柔軟地披散在肩頭,漆黑的發配著她白色的粗線團針織毛衣,毛衣垂落露出一小節白皙圓潤的肩……

這讓她整個人像是剛剝開包裝的棉花糖。

外表的犀利與難伺候完全褪去,剩下的隻有柔軟與甜膩。

都說孕婦會變胖,變不好看,但是人們其實也隻是看到了不好的一麵——實際上,這一係列的變化看在真愛媳婦兒的男人眼裡,她隻能算是美出新高度。

她是和以前有了細微的變化,但是這一係列的變化,都是因為他在她身體裡種下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是兩個毫不相乾的人徹底結合的證明。

光想到這個,沒有男人不會為此動容且熱血沸騰。

扣在腰間的大手變緊了些,揉著她力道增大,薑冉被他抱得有些氣喘,卻還是不肯放開他,摟著他的脖子。

她湊到他耳朵邊,親親他的耳垂,做賊似的問,“你還沒說,你想不想我?”

他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垂眸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瞳眸裡暗含著翻江倒海的欲.色,

“薑冉,”他聲音啞得很,“你彆折磨人。”

哦。

她故意的。

她就是閒著沒事想折磨他啊。

……

孕後期想乾點什麼還是能乾的,醫院那邊甚至鼓勵乾這檔子事,隻要安全和衛生措施做好。

但是北皎其實不那麼樂意,每次開始他都像是個被強迫的良家婦男,滿臉不情不願。

不是他真的不想。

主要是薑冉太磨人。

他們的崽其實很爭氣,除了剛開始那一個星期仿佛是要知會一聲“我來了”讓薑冉有孕吐,之後她吃的好睡得好,產檢一律大開綠燈,醫生說的最多的不是“臥床休息”而是“保持現有生活規律”……

產前抑鬱症也沒來打擾她,她心情一直很好,就是變得比較敏感外加異常的粘人,纏著北皎不撒手,給他使喚的像老佛爺跟前的小太監——

比如當下,她跟北皎完全撥撩了,就伸手去勾他的褲腰帶繩子。

可真當他們乾了點什麼,他都沒來得及有動作,她就喊痛。

還要罵他怎麼不知道輕重。

這熟悉的畫風,要不是眼下氣氛不對,北皎都想罵她,翻了個身,自己往沙發上一靠,讓她跨坐在他懷裡,他完全沒脾氣地說:“那你自己玩吧!”

薑冉“嘁”了聲,嘟囔:“自己玩就自己玩。”

而後她就自己開啟自助餐模式。

身上的毛衣掛在手肘,睡裙隻是下擺有些淩亂。

她扶著腰,整個人像隻大笨熊一樣動作慢吞吞的,她現在身體沉得很,走路都比以前慢了許多,吃糧也跟著變得慢,能把人整瘋。

但是她才懶得管北皎瘋不瘋,她自己玩的挺開心的,身心都舒坦得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歎息——

北皎卻並沒有。

額角的青筋突突在跳,對攀著他肩膀的女人商量:“您能快點嗎?”

薑冉聞言,轉過頭望著他,有點兒茫然又無辜:“你不耐煩了嗎?”

她提了提臀,隻覺得他懷抱的溫度變得更高了,困惑地眨眨眼,“不像啊?嘴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北皎一把掐著她的腰,很難不用暴躁的聲音:“我說你動作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