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二合一(2 / 2)

娘家娘家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自個兒又沒有銀子沒有田地沒有本事,想要混口飯吃都難得很,天大地大根本無以為家。

可如今看到張氏的結局,她們卻不禁遲疑了。

手裡握著九畝田還有折算出來的二十五兩銀子傍身,當真就活不下去嗎?

但凡不是個敗家娘們兒,但凡手腳勤快些,總不至於活不下去,甚至可以帶著兒子活得挺滋潤。

至於說什麼體力重活兒……以葛大柱那死德行,難不成以前就能指望他乾什麼了?十有**也都是張氏自個兒撐起來的,頂多葛大柱的父母搭把手罷了。

這麼一算起來,似乎他的作用也僅限於暖個臭被窩兒了。

跟他帶來的痛苦折磨相比起來,這個臭被窩兒不暖也罷。

仿佛沒有男人的日子也並不多可怕?

受到衝擊的女人們很是震驚茫然,心底深處一道無形的枷鎖愈加裂痕明顯。

而跟她們比起來,男人乃至有媳婦的男方家人就更加驚恐萬分了。

真真是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不過是打個媳婦罷了,竟是搭進去骨肉子孫還不算,連帶著硬生生搭進去一半的家產!

本來就窮的能窮得去要飯,本來尚有些家底兒的也能一朝重回貧困、全家上下勒緊褲腰帶苦哈哈過日子……便哪怕是家境殷實甚至豪富的人家也怕啊。

誰家的家當不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甚至是祖輩幾代人的心血。

一朝損失一半,那都能稱得上十足的家道中落了。

這一招下來,真真是窮的富的都怕得要死了。

震懾效果很是顯著,京城內的風氣一下子好了許多,尤其是那些平日裡愛對媳婦動手的男人,這下是真不敢了。

真氣狠了那拳頭寧可往自己身上砸都不敢落在媳婦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賠得褲衩子都不剩了。

當然了,對於那些真正性情懦弱又或是被封建禮教荼毒甚深的女人來說,該怎麼泡在苦水裡還是得接著泡。

男人最是精得很,知曉將你拿捏得死死的誰還將你當回事兒呢?

說句難聽的,日子苦不苦都是自個兒找的。

是包子就彆怪狗咬死不鬆口。

這部分情況單若泱也是早有預料,不過卻並不打算再多做什麼。

她很樂意去拉扯一把願意立起來的人,但對於這種幾乎已經“病入膏肓”的,她一點兒也沒那興趣去做聖母。

有那“救苦救難”的閒工夫,她還能為更多人做更多事。

眼下她倒是對林黛玉口中的那個殷晟生起了些許興趣。

“聽他說的那番話,對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輕視的態度,似乎也很是認可我所頒布的律法,這一點擱在讀書人中倒是罕見。”

蕭南妤讚同地點點頭,不過卻還是抱有一份疑心,建議道:“也不好說他是不是看出來玉兒的身份不簡單才故意那樣附和,不如派人再仔細觀察觀察?”

普通平民百姓或許難以分辨,隻當林黛玉是尋常的貴女千金也不好說,但有點見識的一眼就能看出來,能夠配得起帶刀侍衛的絕不可能是普通貴女。

非皇族莫屬。

殷晟作為一個讀書人,總不至於連這點見識都沒有,當真說不準他是不是存了什麼心思故意表現。

沒少看話本並且從不吝於對那些落魄書生各種陰謀論的單若泱當即就接受了她的這個提議,想了想又派出更多的人手。

這件事也給她提了個醒,雖說已經囑咐了丞相要在考題上下功夫,卻也難保沒有那奸猾之人為了功名而故意昧著心意來迎合她,那可不是她想要的“人才”。

凡事還是得多聽聽多看看才好下結論。

眼下離著京城較近的考生已抵達京城,陸續還會有更多,到時候少不得要聚在一起高談闊論。

左右不過是那些個茶樓酒樓,多派些人混在其中根本沒人能夠察覺到,這樣得到的結果才是最真實的。

說完正事之後,單若泱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沒成想意外碰見這樣一樁事竟刺激到了玉兒,可算是找到她自個兒的人生目標了。”

聞言,蕭南妤就不禁哀怨地瞅了她一眼,“你是高興了,我可上哪兒說理去呢?人在家中坐,競爭對手打從天上來,還是我傾囊相授的學生。”

作為丞相的女兒,毫無疑問她的目標就是她親爹屁股底下的那個位子。

卻哪想,人還未曾正兒八經踏進金鑾殿的門檻兒呢,自個兒的學生卻先覺醒了。

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少裝模作樣,你這會兒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單若泱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們兩個若真有那能耐,大不了到時候分個左右丞相,省得你們再打起來。”

蕭南妤的眼睛登時亮了。

……

隨著被寄予厚望的向維籌備好一切正式出發,日子仿佛瞬間也過得快了許多。

眼看隨著恩科的日子臨近,越來越多來自五湖四海的考生抵達,一度將大小客棧都給擠滿了。

正如單若泱所預料的那般,考生們平日裡除了自個兒在房裡溫書以外總也少不了社交,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考生相約出現在茶樓酒樓。

或是吟詩作對略微較量一番,或是談論朝政各抒己見,又或是民生大計滔滔不絕……總之無論是什麼話題,這些考生最終都能發展成一場辯論賽。

早已奉命潛伏在其中的人便借此機會仔細觀察評判,有時甚至會故意引出一些敏感話題讓考生們去爭論,若從中挖掘出“合心意”之人便記下來,待再找機會進一步試探。

當然,倘若發現那等思想極端與當今不符之人,他們也會將其一一記錄下來。

暢所欲言的考生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人才踏進京城沒幾天功夫,不少人的詳細資料就已經送到了禦前。

此行究竟命運如何,其實早已在他們毫無覺察之時就已經有了個大概的定論。

所謂的“才華”從來就不是單若泱最看重的東西。

就在萬眾期待中,恩科終於如期而至。

刹那間,繁華的京城似乎都受到了影響,少了幾分熱鬨喧嘩,而更多了幾分緊張凝重的氣息。

對於此次恩科萬分期待的單若泱自然也暫且拋開了手頭的一切事務,幾乎全部心思都放在考生的身上,卻不想,這當口竟還有煩惱之人找上門來。

“皇上,逍遙王又找來了。”

單若泱皺起了眉頭,神情頗為不耐。

許是腿傷終於養得差不多了,單子玦近來是天天風雨無阻前來找,哪怕回回都被攔在宮門外也不肯消停,擺足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說實話,不用見她都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麼問什麼,著實懶得扯皮。

可這人的性子又實在過於執拗,總這般避而不見還顯得她多心虛似的……

思及此,單若泱終於還是鬆了口,“叫他進來罷。”

因著腿腳不利索的緣故,從宮門口到崇德殿這段路單子玦幾乎是用了正常時間兩倍的功夫,等人好不容易到達之時,那臉都白了。

進了門,他也未曾行禮,隻定定地看著她。

三個月未見,卻似早已恍如隔世。

麵前這張明明再熟悉不過的麵容,卻無端端透出一股陌生至極的感覺來。

單子玦的眼神一片晦暗,許久,沉聲道:“你不是姐姐。”

本能的,單若泱的心跳漏了一拍。

所幸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她已愈發熟練掌握喜怒不形於色這項技能,麵上並未絲毫異色,隻微微皺了皺眉。

“朕知曉這樣的結果……”

不等她說完,單子玦打斷了她的話咬牙切齒道:“我的腿是你叫人弄斷的!姐姐絕不可能會這樣對我!你不是我的姐姐,你究竟是誰!”

單若泱沉默了片刻,目光卻看著他的眼睛毫不閃躲,絲毫不見心虛慌張。

緩緩地,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來:“朕為何不會這樣對你?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思還用朕來戳破嗎?咱們之間早已不是單純的好姐弟了,而是你死我亡的關係!”

“朕為了自保何錯之有?留著你一條命已是看在過去那份感情的份兒上,你倒還有臉跑來質問朕?真當朕是傻子不成!”

單子玦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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