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提前預訂打手(1 / 2)

“醒了就不要再裝睡了。”

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桑島慈悟郎眼皮下的眼珠子轉了又轉,才忍不住睜開眼。

恍白的光亮中,一抹深藍色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那雙色澤奇異而美麗的眼眸笑望著他,桑島慈悟郎心口一陣悸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還在森林裡,視線中看到的是夜空和皎潔的月亮。

所幸跟上弦打架的時候沒傷到腦子,桑島慈悟郎很快清醒過來,謹慎地將人打量一番。

……這是救了他的人。

不過,那個上弦——

沒等再想些彆的,疼痛難忍的傷口叫囂著打斷了他的思緒。桑島慈悟郎低頭看向明顯被包紮好的右腳——或者說是腳腕,雖然隱約還能感覺到腳趾痙攣腳掌酸痛,但他的右腳確實不複存在了。

桑島慈悟郎的心情頃刻間變得無比冷靜,甚至有些發涼。

看來,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

桑島慈悟郎轉動視線,白天的光線下,眼前的人果然更好看了。回想起昏倒前的記憶,他心中的萬千疑問湧到嘴邊,開口:“你……”

聲音乾澀沙啞,像被火灼燒一樣的刺痛充滿喉嚨,惹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三日月遞給他一碗水。

“謝謝……”

桑島慈悟郎不忘道謝,接過碗就開始灌。

三日月審視著麵前的男人,昨天救下對方後,他就從狐之助的資料庫裡大體看了這人的資料。可以說,桑島慈悟郎是未來針對鬼舞辻無慘的隱性重要人物——他培養的弟子裡,有一人會直麵鬼王與之戰鬥;還有一人,則會變成鬼中下弦。

不得不說,真是戲劇化的人生。

“咳……請問,這是哪裡?”喝完水後,桑島慈悟郎的嗓子總算可以發出聲音,一上來先問了個不那麼冒犯的問題。

“附近的一個村子,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三日月想了想,無可奈何地笑道。

天啊,笑起來更好看,應該比吉原裡的花魁還美吧?——雖然他沒有進去看過。桑島慈悟郎不負責任地想。

“阿嚏!”遠在吉原的墮姬打了個噴嚏。

但桑島慈悟郎也沒有忘記其他疑問,臉色微微凝重,“昨天,你是怎麼帶我離開的?”

他隻記得眼前這人和上弦鬼說了幾句似乎很熟稔的話,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怎麼離開……?啊,扶著你走的。”三日月自然道,隨即略帶歉意地一笑,“我不是很會照顧人,扶你的時候可能會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

怪不得左腳腳後跟劇疼!你是拖著我走的嗎??

桑島慈悟郎刹那間心底咆哮,即刻又冷靜下來,“不,我說的是……那個上弦之鬼。”

那隻鬼分明是想置他於死地,但因為這個人說了想“保下他”,鬼就順從地收起了刀。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三日月眨了眨眼,看來這個柱還記得他和黑死牟的對話,不過還好沒有聽見最後那句——現在想想,他應該一開始就把這個人打暈。

“……不好回答嗎?”

三日月的停頓讓桑島慈悟郎心情愈發沉重,但他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能讓上弦一乖乖放下武器。

除非……他們之間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隻是在想怎麼解釋。”三日月麵色不變,任憑桑島慈悟郎怎麼看都看不出破綻。

“我會相信你的,”桑島慈悟郎沉聲道,“隻要你說的是實話。”

狐之助在一旁聽得心焦,忍不住緊張起來,三日月大人可彆是想把鬼的身份透露給這個人吧……感覺他好像真的能做出來!

它的擔心沒有實現,三日月當然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而是非常自然地把矛頭轉向黑死牟,“非要說的話,我曾經與鬼中的上弦壹有過一麵之緣。他願意放你一馬,也是因為我戰勝過他,有等同於契約的東西。”

上弦壹和上弦零,下級服從上級,理所應當。

有仇?

桑島慈悟郎麵露怔然,但想到三日月所展現的實力,一切又都顯得正常起來。

但他還是有所不解,“既然他不如你強,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這次輪到三日月迷惑,“你不是還躺在那裡嗎?”

桑島慈悟郎臉紅得啞口無言。

這人為了救他才深入險境,他卻質問對方為什麼不趁機把鬼殺死,這實在是……

三日月又笑道:“而且,我與他見麵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不好說。”嗯,現在的上弦壹或許能多撐幾秒吧?

桑島慈悟郎失聲,也對,他怎麼能把上弦當成溫順的羊羔,鬼這種詭詐的生物依靠吃人變強,不趁機作祟都是萬幸。

現任鳴柱自我唾棄了一下,轉眼看到三日月腰間的刀,“你不是鬼殺隊的人,為什麼會有日輪刀?”

他記得很清楚,那把刀散發著奪目的光芒,臨近刀鍔的一個“滅”字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突然想到什麼,“難道你的祖上有鬼殺隊的人?”

三日月笑眯眯地看過來,很上道啊,這就有現成的理由了,“這把日輪刀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了,連我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到我手上的。”

狐之助:真會模糊語意啊。

桑島慈悟郎試探地問:“你這麼強……為什麼不加入鬼殺隊呢?”

在成為鳴柱後,鬼殺隊已經很久沒有新鮮血液加入了。他在“柱”的位子上坐了近二十年,眼看著擁有才能的人越來越少。

如果這個人能加入隊伍,不說他和上弦壹持平的實力,就光說那沒怎麼見過的呼吸法,就能讓鬼殺隊的戰力再升一大截。

三日月失笑,好像每次遇見鬼殺隊的人,他都會被問這個問題。

於是思索了一下,說:“曾經……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如果沒有遇見鬼舞辻無慘,世界意識說不定更有讓他去鬼殺隊的趨向。

看到桑島慈悟郎眼神愈發明亮,三日月又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隻是身體實在不允許。這次麵對上弦壹的時候,我心裡也有些不安呢。”

桑島慈悟郎這才發現,自己光注意到眼前的人昳麗的麵容,卻沒發現那過於白皙的皮膚透著一股病態,明顯是身體長期抱恙的特征——和他們的主公一樣。

他不由得驚愕,這樣的身體都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如果是全盛狀態……又會如何?

自己到底是有多幸運才能被對方從上弦壹手中救走,還挽回了一條本來沒可能存活的性命。桑島慈悟郎歎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太弱。

“既然沒事,就先把藥喝了吧。”三日月端來狐之助剛煎好的藥,這都是從熱心的村民那拿來的。

“好……”

桑島慈悟郎皺著眉頭接過碗,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和鬼殺隊聯係,不過,鎹鴉應該已經把他的情報帶回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他回去。

“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他放下藥碗,“我是桑島慈悟郎,鬼殺隊的鳴柱。”

“三日月。”三日月微微一笑,“一個普通的麵攤老板,會一點劍術。”

……

三天後,鬼殺隊的人找到了這裡。

三日月雖然已經從桑島慈悟郎那聽說了他們要來,卻沒想到能來的這麼快。

“桑島!”

水柱衝進來時,桑島慈悟郎正扒拉著三日月手裡的盤子吃水果——附近山上的野果子,又甜又脆,一口一個好不快活。

看到自己的老隊友,鳴柱立刻鬆手改為抱著腿叫喚,眼底還染上格外真實的痛苦。

“疼疼疼疼疼……”

水柱:“……”

裝,繼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