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薛鳴身形疾閃,避開它的攻擊,那根長針似的舌頭宛如利器般貼著他的鼻尖擦過,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腐臭味,黑色的涎水滴到地上,將石頭迅速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怪物一擊不中,揮舞著舌頭又朝他甩來,次次直逼他的頭部,薛鳴渾身高度緊繃,左越就在怪物背後,他不能露出白絲,隻能左支右絀躲避,趁機彎腰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握在手中。

這時左越動了,隻見他將精神網散開,看得見看不見的精神絲織成一張密網四麵八方朝那個怪物罩下,柔韌的細絲切進怪物的身體,瞬間將其大卸八塊,腥臭的腐水噴了一地。

薛鳴往後退了退,這時怪物掉在地上的舌頭突然彈射而起,直朝他的麵門而來。

那東西極快,空中隻留下一道殘影,眨眼就飛到薛鳴麵前,直要插破他的腦袋,吸取他的腦髓。

“嚓!”砍削聲同時響起,詐屍的舌頭斷為好幾截,掉落在地徹底不動了。

薛鳴收回匕首,一把抓住左越伸過來的精神絲,低下頭去看:“沒事吧?”

那東西的舌頭具有腐蝕性,這明顯從左越身上伸出的白色絲線剛才與他直接接觸,說不好也會被腐蝕。

“彆碰,它會自我修複。”精神絲推了推他的手腕,示意他彆動。

薛鳴盯著那把絲線看了幾眼,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身上的白絲麼?

難道左越也變異了?

他鬆開手,精神絲留戀地纏了纏他的手指,縮回左越的體內。

根據他的觀察,雄蟲的耳後有象征蟲族的蟲紋,雌蟲也有,隻是花紋略有不同。

薛鳴摸了摸自己的耳後,他沒有。

而且左越是有心跳的,他昨晚睡覺聽到了。

薛鳴不知道的是,普通蟲族隻有精神力但無法進階出能執行更為精細迅猛操作的精神絲,更何況精神絲實體化,全帝國恐怕就隻有左越一個有這能耐。

哦,再加上個薛鳴,如果他也算的話。

腥臭的腐水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左越正在通訊,讓附近的蟲族駐軍趕過來。

薛鳴便蹲下/身,觀察散落一地的屍塊。

切口整齊乾淨的橫截麵上還在緩緩流出屍液,裡麵含雜的東西亂七八糟,人體組織和岩石碎片構成了怪物身體的大部分,另外還有一些草根、砂礫、昆蟲屍體、衣服碎片……全部浸泡在腐水中,有些融化了有些還沒,正隨著它類似血管類的器官被衝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強行把它們粘合在一起,造出這種不倫不類的怪物,畫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駐軍來得很快,與此同時趕來的還有當地礦場的負責人,看到溶洞內的一幕臉色瞬間像吃了shi一般,彎腰扶著岩壁哇哇吐酸水。

蟲族的士兵看著也不大好,戴上防毒麵具撿拾起地上的屍塊拿去化驗,薛鳴站立一側,默默看著他們收拾殘局。

“元帥大人,讓您受驚了。”駐軍長官羅賓朝左越敬了個軍禮。

左越頷首,走到薛鳴麵前,抬手蹭了蹭他的臉頰:“沒事吧?”

溫熱觸感一擦而過,帶起淡淡冷香,薛鳴鼻尖動了動,隱隱覺得這個味道他很熟悉。

他搖了搖頭。

左越眼中神色柔和了些,他攥住薛鳴的手,隨口吩咐了一句安排城主與他見麵後便帶著他離開,將現場的打掃任務交給駐軍。

荒星名義上雖然說交給當地自主自治,帝國除了派駐軍保護基本任其發展,但出了這種事還被元帥撞見,粉飾太平的那張紙被戳破,當然不能大被一蒙當什麼都不知道。

半個小時後,城主匆匆趕來,向左越報告了失蹤事件的始末。

在以前,能源礦的開采是非常安全的,但自從開了另外一座礦山就開始有大批量的礦工失蹤,城裡老人說是惹怒了礦神才拿這些礦工祭天,城主不得以封了那座礦山,但現有的這座礦山人員失蹤的情況並沒有完全被杜絕,隻是少了許多。

城主無法,全荒星都靠著這座礦吃飯,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高額薪酬吸引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人來填坑。

左越聽完麵色毫無波動。

當年收服荒星時他還是隻幼蟲,是他雄父率軍出征的,當時先蟲皇的執政風格偏慈軟,竟然答應了他們自治自立的要求,這件事之後他雄父突然宣布卸任,元帥之位高懸,先蟲皇失去最大倚靠,這才被意識體鑽了空子。

荒星也就成了曆史遺留問題。

城主坐在下首,偷眼去看這位年輕的元帥大人。

即便他在極度偏遠的荒星對這位大人物的名字也如雷貫耳,如今左越權勢滔天,現任蟲皇對他信任有加,加上盯著荒星這塊肥肉的虎狼太多了,難保左越不起心思。

左越沉吟不語,指節輕扣在扶手上,冷冽氣質十足。

薛鳴聽著他和城主的你來我往,句句機鋒,心裡再次湧上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曾經無數次,他就是這樣看著雄蟲在所有正式場合都是這般熠熠生光,這是與在家裡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通知薩姆,讓他帶兵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替換當地駐軍。”城主走後,左越吩咐小O,接著他猶豫了一秒,繼續命令:“接第三軍團指揮官維·塞克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