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2 / 2)

“什亞和格蘭是我的好朋友,他們什麼都沒做,老師你放他們回家吧。”左安轉頭雙手合十對老師拜了拜,請求道。

另外兩家家長原本見左越和薛鳴來了都不敢大聲出氣,萬萬沒想到自家兒子天天念著的好朋友居然是元帥和少將的雌子,要是那隻被打的幼崽知道自己嘲諷的人是什麼身份,估計哭都哭不出來吧。

最終薛鳴也沒能從左安嘴裡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件最終的處理結果是左安被帶回家教育,等風頭過了再來上學。

薛鳴什麼也沒說,和左越一左一右牽著幼崽的手將他領回了家。

當晚他就聽到了客廳傳來的窸窣聲。

“我去看看。”他移開攬住他肩背的手,低聲對雄蟲說。

左越醒得更早一些,不過不想驚醒薛鳴才一直保持抱著他的姿勢沒動,聞言也跟著起身:“我就不去了,小家夥最親你。”

他露麵恐怕會起反效果。

正在穿衣的薛鳴手一頓,突然彎下腰與他接了個吻:“不如再生一個?”

他聲線低沉,帶著潮濕的水汽,黑眸在微弱的夜燈下晶亮。

左越攬著他的脖頸往下壓了壓,在上麵印下一個牙印,壓著嗓子說:“說好了不許反悔,等你回來。”

薛鳴低低“嗯”了一聲,直起腰無聲走了出去。

幼崽的房門虛掩著,床上已經沒有了身影,薛鳴順著燈光找到停機坪旁邊為螣蛇建的大窩邊,果然看到裡麵晃來晃去的光束,以及左安的嘀咕聲。

“是這樣塗的對吧……喂彆亂塗呀……哼讓他下次再敢笑我!”

薛鳴無聲走近,順著縫隙往裡看。

隻見幼崽背對他站著,螣蛇委屈地趴在一旁,正用細長的尾巴尖卷起毛刷在他展開的白色翅翼上塗著黑色顏料,左安的小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彆扭地去看自己的翅翼,指導螣蛇怎麼塗他塗不到的地方。

一抬眼就和縫隙外的薛鳴對了個正著。

他第一反應就是消滅證據,誰知薛鳴比他更快,一截細長的白色絲線順著縫隙飛一般伸進,纏住了他正要往回收的翅翼。

兩分鐘後幼崽連同螣蛇一起被拎了出來。

“怎麼回事,可以說了嗎?”

一大一小垂著腦袋,薛鳴板了臉站在他們麵前冷聲問道。

說就說。

左安撅了撅小嘴,將那個被打幼崽嘲諷的話一字不漏背了出來。

薛鳴越聽越氣,轉身就要往門外走,被左安和螣蛇一左一右拖了回來。

“他罵得沒錯,我的翅翼就是很難看,像隻脫毛的禿雞。”左安垂著腦袋說,尚未乾透的黑色顏料滴滴答答淌著水。

蟲族的翅翼天生就是黑色,從未出現過像左安這種純白的翼骨,薛鳴總覺得是自己被改造後的那部分基因影響了他,本就心懷虧欠,見到幼崽因此情緒低落更心疼不已。

“帕帕,我沒事啦。你說過醜小鴨也會變天鵝的,隻要我夠厲害,他們就不敢說我的壞話。”左安握了握小拳頭說。

這時左越的聲音響起:“你才不是醜小鴨,你生來就是天鵝。”

三隻齊齊朝話音的方向望去,就見左越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行動間精致的鎖骨在衣領邊緣若隱若現,並且有往下的趨勢。

薛鳴移開了眼。

“想看雄父的翅翼嗎?”他彎腰對左安說,後者懵懵地點了點腦袋。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父父的翅翼,帕帕的也沒有!

話音剛落八根骨翼如鋼鞭般從他後背伸了出來,每根都有手腕粗細,上麵的倒刺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骨翼們在空中揮舞,幼崽站在左越的影子裡,腦袋越仰越後,終於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上,還不忘感歎:“我以為我的夠醜了,沒想到父父的更醜。”

剛說完就聽到“喀拉”一聲巨響,不遠處停著的一台飛行器四散炸開,瞬間解體成了碎片。

左安這下徹底合不上下巴了。

左越收回骨鞭,彎腰對仍處於震驚中的幼崽說:“在絕對的力量前,美與醜不值一提,明白了嗎?”

左安再次懵懵地點頭:“可你的也是黑色的,為什麼我是白色的呢?”

左越沒有回答,眼角餘光注意到身邊的雌蟲按了按額角,認命似的抬起手,食指指尖在幼崽的注視下化成無數漫卷的白絲,如有生命一般飛舞。

“我想你應該遺傳了我的基因。”

“這隻代表了一種新的進化方向,它不高貴也不惡心,隻看我們怎麼使用而已。”

“安安,我希望你能記住,永遠不要被進化綁架。”

……

對幼崽進行了一番言傳身教,左安終於從自己與彆人不一樣的小自卑中走出來,開開心心接受了不是醜小鴨而是小天鵝的新設定,薛鳴幫他把翅翼上的顏料洗乾淨,吹得暖烘烘的。

“謝謝帕帕。”小家夥親了薛鳴一記,噠噠噠爬上床,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彆扭地衝門口喊了一聲:“謝謝父父。”

他還記著剛出生時左越搶他蛋殼的事呢。

“不用謝,晚安。”左越的聲音響起,接著燈光熄滅,門也被輕輕關上,左安躺在柔軟舒適的被窩裡,臉上笑出一個小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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