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借顆星星(7)(1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10355 字 3個月前

等吃過飯,去紀淮口中那家氛圍感很好的私人影院時,瞥見門口如膠似漆的小情侶,紀淮默不作聲的低頭,陳逾司挑著附帶的小食拚盤,他隨便,於是把手機拿給紀淮,讓她選。

隨手刷著菜單,不小心刷太快,界麵滑倒了售後評價那一欄。

【這裡的沙發完全可以當床。】

突然,紀淮覺得自己這個來私人影院看電影的提意愚蠢極了。

“要不還是去你家用電腦看吧,正好在點回去我幫你打掃一下房間,好久沒住人有灰塵的。”

胡謅的一本正經,等她麵不改色把話說出來之後,紀淮覺得自己簡直吃了聰明豆一樣聰明。

還給他手機的時候,紀淮忘記劃走那個界麵了。陳逾司跟她打車回家,在車上拿出手機手看見界麵停在留言上。手搭在紀淮後頸上,不痛不癢的捏了兩下:“傻不傻?真要乾什麼,不是回家了更方便。”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紀淮一副思量的表情,在覺得他這話很對之後,她反悔了:“現在讓司機走回頭路,來得及嘛?”

當然——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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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常住人的房子裡,有一股灰塵的味道。

換了床乾淨的床單,紀淮把床單抱去衛生間,陳逾司拿著拖把,隨意又敷衍的拖了地。

一回來,紀淮就使喚他把地拖了,開窗讓房間通風。可活總有乾完的時候,陳逾司把拖把往角落一放,偷懶去了。

地上留下一道道水漬,他隻管看地上都打濕了,也不在乎有沒有把地拖乾淨。

是附近高中生下課的時間了,下樓騎著電瓶車下班的家長將孩子帶回家,手裡拿著一袋菜,數落著孩子就這麼點車程時間都要抱著手機不放。

桂花香從窗戶飄進來,很好聞。

陳逾司準備關窗:“開空調嗎?”

看她走進房間的時候把門隨手關上了,就知道她也嫌熱。

陳逾司買了飲料,好幾種。他開了聽啤酒,問紀淮:“喝什麼?”

紀淮看見他手裡的酒,想了想:“你喝啤的啊?那我喝……白的。”

陳逾司聞言,給她遞了瓶牛奶。

總打遊戲的電腦放起了安東尼·明格拉執導拍攝的《冷山》。這部電影獲獎無數,紀淮念初一的時候跟著鄰居家的姐姐一起看過,當時年紀小對男主演裘德·洛的顏值並沒有欣賞到,隻最後他從雪地裡負傷朝著愛人走去的那一幕,給紀淮很深的印象。

電影背景是美國南北內戰時期,戰爭的背景總都是悲傷故事。

陳逾司這人不怎麼愛看電影,勉勉強強看了一半之後,他手機響了,給發信息的人回了條短信後,手機又放下了。

他和紀淮靠著床邊,一起坐在地上。

如果是一部自己喜歡的電影,紀淮可以翻來覆去看很多遍,說不上是不是戀舊。

所以她還是把這部看過幾遍的《冷山》重溫得津津有味。

電影漸漸靠近尾聲了,英曼回到了冷山,在相遇的那夜,在柴火正旺的時候,思念的人遵從著本能進行著愛意的身體交流。

小時候那種和大人一起看見電視劇,結果看見接吻片段的窘迫感再一次襲來,電影裡光線明明暗暗,紀淮猛地才發現旁邊的人手臂搭在床上,一隻手還撿起她肩頭的頭發,將那一縷頭發繞在自己手指上。

她怎麼給忘了,這電影裡還有這一幕呢。

早知道看彆的了,比如恐怖點的。

像是無人生還?

要死,無人生還裡好像也有女教師和雇傭兵的一場不可描述片段。

紀淮伸了伸脖子,有點如鯁在喉:“陳逾司,你是不是想跟我……”

後麵那詞她說不出口了,隻好指了指電腦裡正在播放的片段。

本來陳逾司是沒存著這個心思的,現在她這麼問了,他本來就是想的。知道小姑娘就會狐假虎威,隻有嘴上逞強的本事,之前她生日就說好了,他再等兩年唄。

陳逾司手上還纏著那縷頭發,指腹在發梢來回打著圈。人湊過去,靠在她肩上,寬吊帶的裙子,露出脖頸和一片領口,他呼出的熱氣灑在紀淮肩頭,激得她腰發酸。

伸手捧著他的臉,她人已經戰術性的遠離他,搶在陳逾司前麵先開口了。

目光真摯的對著上他有些頹靡的視線:“不,你不想。電影裡他們兩個為愛運動完之後,男的第二天死了。”

……死了?

像有盆水把陳逾司從頭潑到腳了。紀淮還怕餘灰複燃,補了句:“我舍不得你死啊,陳逾司。”

陳逾司:“……”

好他媽讓人感動的女朋友。

真是從來不會讓他失望呢,紀淮在這方麵的發揮還真是比她考試穩定多了。

看她還做了個鬆了口氣的小動作,陳逾司暇眸:“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紀淮發現自己慶幸早了,她已經有了要起身的動作。陳逾司學她剛才搶答:“怎麼?又要去廁所了啊?”

紀淮:“……”

陳逾司:“還是要回家了啊?”

紀淮:“……”

好家夥,全搶答完了。

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陳逾司也沒有那麼禽獸,電影已經快要結束了,他起身,伸手揉了揉紀淮的腦袋,準備放過她。

拿著換洗衣服要去廁所前,腳步又停了。

不逗她,就不是陳逾司了。

“手機還有電嘛?”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句話。

紀淮抬頭看他,不理解。

陳逾司開門,人沒有走出去,朝她笑:“趁我洗澡,你好好去網上查查等會有什麼小技巧。你不是最會查了嘛,不用我教你了吧。”

紀淮:“……”

門一關,徒留她在房間裡抓狂。酒壯慫人膽,紀淮拿起陳逾司那喝了一半的啤酒。

沒喝出擊鼓鳴金的氣勢,也喝不出李白舉杯邀明月的孤獨愁緒,隻吐著舌頭,覺得辣嗓子。

視線一掃,看見角落裡扔著的上回陳逾司買的‘特殊外賣’,腦袋裡的小燈泡一亮。

紀淮拿起那個燙手的袋子,準備找地方把它藏起來。

拿著袋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地方還沒有找到,門開了。

陳逾司脖子裡搭著條毛巾,捏著毛巾一角,再擦耳朵裡的水。一開門就看見紀淮像個無頭蒼蠅亂轉,視線往下一晃,就看見了她手裡的袋子。

唇角一揚:“怎麼?準備好了?”

頭皮發麻,紀淮像個小火箭一樣衝出房間,留下一句:“我去洗澡。”

衛生間裡還有熱氣,是陳逾司剛洗完澡留下的。檸檬味道,紀淮一直能在他身上聞見。

等意識追上來之後,地上放著被她拿進來的外賣袋子,還有自己已經脫到一半的裙子。

抬手往腦袋上一拍:“我乾嘛要洗澡啊?”

——應該回家的啊。

十分鐘後,陳逾司找了件自己的短袖,站在門口聽見裡麵傳來的水聲,敲了敲門:“換洗衣服給你放架子上,你臟衣服拿給我,我幫你洗掉。”

衛生間裝了乾濕分離的簾子,陳逾司開了門進去,浴簾很厚,印不出什麼曼妙的身形,隻能是水流聲更加清楚了。

紀淮在簾子後,應聲:“我臟衣服脫在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