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春樹暮雲(7)(2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10439 字 3個月前

老房子不怎麼隔音,樓下的話紀淮聽得一清二楚,睡意沒了。乾脆抬腳朝後踢了踢他:“你還好意思睡?”

陳逾司嗯了一聲,臉埋在她發絲之間,覺得有點癢,臉頰蹭了蹭紀淮的肩膀:“昨晚我出力的,我怎麼不好意思睡?”

紀淮和陳逾司兩個人之間,在陳逾司的字典裡就不存在害羞。他這樣麵不改色的說這種話,紀淮聽多了,但架不住次次都不好意思。

提醒他:“你等會兒下樓把垃圾帶出去扔了。”

外公外婆起了他們兩個也沒有睡多久,紀淮把垃圾袋打了一個結,叫陳逾司拿出去丟掉。

外婆盛完粥出來,沒看見陳逾司,就問:“小陳呢?”

紀淮指了指門外:“倒垃圾去了。”

外婆點頭,給紀淮端小菜出來的時候,突然想到:“垃圾分類了沒有?這裡最近搞了一個什麼棚子,裡麵專門有人盯著的。”

垃圾分……類?

當紀淮差點跑出去找他的時候,陳逾司空著手回來了,嘴巴甜的不得了,叫了聲外婆之後去洗手,然後坐到紀淮旁邊吃早飯。

紀淮有點好奇:“那種用過的還帶有酸性磷酸酶和檸檬酸的橡膠製品算什麼垃圾?”

陳逾司開始喝粥,湊到她耳邊:“乾垃圾。”

好好回答就不是他了。

他說:“雖然很濕,但是是乾垃圾。”

紀淮:“……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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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路上堵,蔣雲錦一家吃過早飯出發的,路上堵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兩多個鐘頭。

昨晚外婆已經打電話通知過了,所以今天看見陳逾司在這裡都沒有多驚訝。

許斯昂知道其中一些插曲,下午三個人一起去逛街的時候聊起這件事,他稍微有點生氣:“複合了不告訴我?”

陳逾司故意的:“你以前不是也不告訴我她的事情嘛?”

紀淮驚訝:“你還問過我呢?”

反問完紀淮學聰明了,猜到陳逾司要說什麼,立馬搶答:“我知道你四年都沒有忘掉我,一直喜歡我,而我還整了個小姚哥出來。”

他的台詞都被紀淮給講完了,他也一時間還真沒有話講了。

他們兩個要抽煙,紀淮站在甜品店裡等他們在店外瀟灑一根煙的功夫。

兩個站在垃圾桶旁邊,在聊天。

聊什麼,她不會唇語不知道。

就看見陳逾司動了動嘴巴,在和許斯昂聊天但看著她。

許斯昂這人沒有那段戀愛是談得久的,他沒有非哪個姑娘不可過,他沒有堅定的選擇過一個人,沒有明目張膽的示愛過,看見身邊真出現久彆重逢的例子還是有點八卦。

除了複合對象是他妹妹這一點讓他有點不悅。

“就這麼簡單複合了?”

陳逾司似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複合這件事簡單,他懶得解釋,乾脆就點頭:“恩。”

“你們都見家長了。”許斯昂沒頭沒尾的感慨了一句:“你和你爸媽說了嗎?”

陳逾司搖頭:“還沒。”

將煙蒂暗滅在垃圾桶專門滅煙的小格子裡:“娶她是我自己認定的事情。”

許斯昂還是偏傳統:“但告訴你爸媽也是個規矩。”

就像領證是領證,大哭痛哭是在婚禮上一樣。前者是兩個人的衝動產物,後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陳逾司掐著時間給他媽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開始沒人接,他就發了條短信過去。

收到回信的時候,他剛洗完澡。

短信說不上是關心,但最後附著一條祝福,問他們是否要來英國見一見她。

紀淮最近不太有空,放完寒假就要開學,開學的之後她連軸在學校和科研所燃燒生命,在猝死的邊緣來回橫條。

有一回加班到半夜回來,陳逾司都睡了。她才拎著份外賣回來,在客廳趕作業。客廳裡沒有迎接她的小貓咪,那貓就喜歡陳逾司,不怎麼愛搭理紀淮。

上回紀淮筆記本開著,它二話不說,一屁股把紀淮電腦坐成了平板。陳逾司聰明躲在廚房不講話,手裡刷著碗筷,幸免於難。

所以現在對紀淮來說,彆說是迎接她,就是彆出現在她麵前,讓她安安心心趕一份報告就是謝天謝地的恩賜了。

他們兩個已經不分被窩了,紀淮趕完作業進房間的時候把他吵醒了。

他有點不開心:“你們教授活不到明天了嗎?非要你們加班?”

紀淮哼唧了兩聲,敢怒不敢言,但心裡格外讚同陳逾司的話:“沒辦法,他說為了人類文明進步,為了科研事業。”

聽紀淮重複起她老教授的心靈毒雞湯,他說了句神經,把人卷進被窩裡。紀淮在他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說:“我還等著他到時候給我指導論文,被壓榨就被壓榨吧。”

陳逾司緩緩抬眸,瞥她:“你什麼時候能這麼體恤我呢?”

枕在一個枕頭上,對上他的視線,他眼睛還沒從睡意從出來,霧蒙蒙的在瞳孔上蓋了一層。

紀淮反問:“那你給我指導論文?”

“你都在我這裡白吃白喝了。”

聽一聽,瞧一瞧。

聽聽這話,瞧瞧他說這話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正經樣子。

紀淮哼了一聲,做出慷慨就義的表情:“來吧,我就知道我還得奉獻犧牲美色。”

沒想乾嘛,但她總是這樣狐假虎威,說話又不注意。陳逾司故意鬨她,她哼唧了兩聲,掙紮著喊資本最無情。

打鬨之間,紀淮聽見一聲貓叫。

撐起身子,看見飄窗上躺著一隻灰白小貓。

紀淮打掉肩頭的那隻手:“你兒子在呢。”

陳逾司回頭瞅了一眼,不以為然:“讓它看著唄,這樣它也好認清你的家庭地位,到時候看它啊敢再凶你了。”

他開玩笑,又說:“知道有一招叫什麼嗎?母憑子貴。”

沒乾什麼,把紀淮逗得準備從了之後,他閉眼,揉了一把紀淮的腦袋:“睡覺。”

頭發亂糟糟的,紀淮抹一把臉,給了他一腳:“關燈。”

陳逾司抬手去摸燈的開關,恍惚間看見紀淮手腕內側紅了一大塊。手從牆邊離開,將她手扯過來:“怎麼搞的?”

“這個啊,我們學校有個校友當視頻博主的,他今天錄視頻說讓大學生嘗一下小時候的零食,我們小時候不就有那個泡泡糖嗎?還是裡麵帶貼紙的那種。”

陳逾司發笑:“所以你就跟個小孩子一樣貼了?”

“沒有。”紀淮自問沒有那麼幼稚:“他要給我貼的,我也沒有想到那麼不好洗。”

說起那個殺千刀的居然還特彆用力的在她手腕處把貼紙按上去,紀淮也來氣。

紀淮沒察覺到什麼,拿出手機給他找了那個校友的視頻號出來。

她去睡覺了。陳逾司拿著她的手機,隨手拉了進度條,看見視頻很靠後,一個男的幫紀淮擼起袖子,那怎麼看都礙眼的手捏著她手腕給她貼了個泡泡糖貼紙。

退回首頁,沒有多少粉絲。

陳逾司把手機放回去,捏了捏紀淮的腰:“我四月一號要去打個比賽,給你留了一張票了。”

“打比賽?”紀淮好奇。

陳逾司:“恩,愚人節特輯,叫幾個退役的老隊員去打個娛樂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