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春樹暮雲(7)(1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10439 字 3個月前

冬季轉會期,所有戰隊的粉絲見證著一場憋氣大賽,看著一個個疑似轉會的消息默默吃瓜。

扔下第一個重磅炸彈的是LUNATIC。

三代目的功勳打野宣布退役了。

那個曾被響徹整個金鑰匙球館,萬人歡呼的ID最後也成為了一個裡程碑似的存在。

這個賽場上永遠有和他當年一樣充滿野心和渴望的年輕選手。

陳逾司也是從那一步過來的,看著英雄聯盟的進程中一個個偉大的選手誕生,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也成為了其中之一,成為了一個豐碑。

沒有任何退役儀式,他不太樂意搞這種東西。

甚至連一條原創微博都沒有發,而是直接轉載了官博關於他的退役發文。

紀淮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他關於退役這件事的態度,不比試劑反應那麼直觀,紀淮猜不準他的情緒。

隻知道他好像有點忙,也不是忙以後工作的事情,而是隔壁小區他買的那套房的裝修工程。

關於退役的悲傷情緒,紀淮這個小跟屁蟲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非要我抱著你哭一場?”陳逾司問。

紀淮:“可以哭,但不要抱著我哭,我今年新買的羊絨大衣,不想它弄臟。”

裝修工人趕上過年也放假了,紀淮要去外婆家過年,這是陳逾司頭一次跟她回去過年。

紀淮臨給他收拾去過夜衣服的時候才想到:“哎呀,我沒和我哥說我們複合的事情。”

陳逾司從次臥的大紙箱裡拿了東西出來,將兩個銀盒子丟進行李箱裡。

紀淮對它跟洪水猛獸似的,趕忙蓋了兩件衣服在上麵。

陳逾司故意等她藏好了之後又丟了一盒進去。紀淮把落自己毛衣上的盒子拿起來,朝他砸過去。

他不鬨了,在床邊坐下:“沒告訴就沒告訴唄,告訴了難不成他過年還給我包紅包?”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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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市開車回去很方便。

蔣綏惟年前已經被轉移走了,轉移到了外婆家附近的療養院。老人已經白發蒼蒼了,到頭來看見自己最愛的小女兒落得如此地步,這感覺和白發人送黑發人差不多。

他們午飯後到的,就是怕外公外婆多忙一頓飯。

外孫女來之前就打電話通知過今年會帶男朋友回來,也說了兩個人是高中同學,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

紀淮和外婆在廚房洗菜,從廚房的窗戶望出去,陳逾司和外公在喝茶。

冬日的陽光從院子上方照下來,被子晾在二樓的陽台上。紅紅粉粉的晾滿了整個二樓。

外婆不免想到蔣綏惟:“我總覺得你媽媽當初帶你爸爸回家都是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你都這麼大了,你都把男朋友領回家了。”

說起蔣綏惟一定要掉幾滴眼淚。

下午,紀淮帶陳逾司去了一次療養院,給他打了預防針:“你不要被嚇到。”

他們去的不湊巧,蔣綏惟剛睡下。

繞著療養院走了一圈打發時間,紀淮說起警備署的事情,語氣淡淡的,早就不再是當時躲在裡麵用被子擦眼淚的心情了。

後來,溫局告訴紀淮,彭納沒有走,留在了洵川,當了一個烈士陵園的掃墓人。

周己清的墳墓是一個衣冠塚,葬下去的那件衣服是蔣綏惟藏在紙箱裡的那套男士衣服。

他們逛了好幾圈,蔣綏惟一直都沒有醒,外婆已經打電話來叫他們再過一會就可以回去吃飯了。

從療養院出來,紀淮回頭看著那棟建築,灰色的牆麵在樹影晃晃之間愈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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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飯快好了。

外婆叫紀淮去把二樓的被子收來,給她自己和陳逾司鋪一下床。陳逾司後腳跟她上了樓,看著懷裡的被子,問她:“我現在要是潑了杯水上去,把被子打濕了你外婆能同意我們一起睡嗎?”

紀淮沒問,還特彆沒有誠意的直接回答了一句不可能。

這裡過年不禁鞭炮,所以過年的氣味比洵川濃,也可能是因為家裡有老人不一樣。

外婆吃到一半,老規矩拿了兩個紅包出來。

推脫的拒絕還是要的。

外婆塞到他們手裡:“拿著吧,明年說不定就不是給你們的了。”

陳逾司收下了,給外婆盛了一碗湯:“我努力。”

紀淮心在紅包上,沒仔細聽,以為是什麼工作努力,附和著:“恩,努力努力,我們都努力。”

‘新女婿’上門,勤快總是要的。

兩個人磨磨唧唧到九點多才上樓去洗澡,老房子的浴室翻新過了,因為紀淮和大女兒一家過年總要回來的。

紀淮洗完熱水澡之後去敲陳逾司的房間門,開門進屋:“快點去洗澡。”

陳逾司穿著外套靠在床頭,沒動:“等會兒。”

“快點去。”紀淮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這樣躺著衣服要皺的。

陳逾司沒理解那一層,挑眉,這麼著急?

想到她吃飯的時候也說要努力,他翻開行李箱拿換洗衣服,聽紀淮話去洗了澡。

隻是回來的時候房間裡燈關著,伸手摸進被子裡,裡麵沒有人。不是什麼不開燈的驚喜,就是紀淮單純的回她房間睡覺了。

陳逾司從行李箱裡拿了個東西,月光從沒有完全拉起的窗簾中照進來,銀色的盒子泛著光。

紀淮剛關燈要睡覺,聽見房間門開了。

掀開被子躺上床的動作格外熟練,陳逾司捏著她的腰,將她翻了一個翻,麵朝著自己:“我來了。”

紀淮愣了:“你來乾嘛?你洗好澡了?”

陳逾司從睡衣口袋裡拿出盒子:“恩,所以過來了。”

“不是。”紀淮看見了從被窩裡拿出來的那個盒子,掙紮著要躲:“你洗好澡了你就回你自己床上睡覺啊?你過來乾嘛?”

“不是你要我過來的嗎?”陳逾司在拆包裝了。

紀淮手忙腳亂,想阻止他:“我哪有?”

他一臉真摯:“因為你沒在我房間啊。你回這裡不就是選擇在這裡嗎?”

紀淮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我回來是因為我要睡覺,我哪裡給你暗示叫你過來了?”

陳逾司東西拆完了:“你叫我快點去洗澡,你吃飯的時候說要努力。”

說完,把人撈過來:“努力,你說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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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曉,紀淮翻了個身,把身後的人弄醒了。不過是等懷裡的人調整好姿勢後,他根據她的姿勢也稍稍調整一下。

外公外婆已經起床了,樓下他們兩個在講話。

“小孩還沒起?”

“現在哪裡還有小孩早起的?再讓他們睡一會,我聽見他們大半夜的才洗澡。”

“大半夜才洗澡,估計是睡得挺晚的。”

“小孩嘛,熬夜晚起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