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蔣綏惟X周己清(6)(1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7027 字 3個月前

蔣綏惟成功吃到了麵,她手上腳上都是傷,一點忙都幫不上。看著周己清將兩個碗拿走,她坐在椅子上轉身看他去刷碗筷。

活不乾,但是話不少。

“你不能這麼洗,這樣碗底還有油漬的。”蔣綏惟隔空指導著,手裡裝模作樣的在比劃:“要這樣洗,對,就是這樣,你真厲害。”

周己清聽見她像個小和尚念經似的喋喋不休,頭一次見刷個碗筷還能被誇厲害。

話多不是她的問題,職業是和小朋友打交道,有些東西已經是職業習慣了,比如把你真棒,你真厲害掛在嘴邊。

周己清刷完碗筷,洗了個手,把抹布疊的四四方方的。見她話多就是沒事情,沒事情當然就給她找點事情做。

問她:“我人好嗎?”

蔣綏惟吃人的嘴軟,於是點頭。

循循善誘:“那是不是得給點獎勵?”

蔣綏惟還是點頭。

“那就得了。”周己清朝著沙發走過去,把沙發上的布包拿給蔣綏惟:“來,我跟你算一算賬。”

算賬?

周己清給蔣綏惟算賬:“我今天救了你,又收留你,現在還給你煮麵吃。這些你覺得給多少錢足以報答?”

他繼續講:“但是,我是警察。為人民服務是我的使命。”

話鋒轉得太快,蔣綏惟有點懵。

“這個世道有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收你錢是在侮辱了我的職業,但是不收你點什麼你肯定良心不安吧。”周己清用手指點了點她布包裡的日記本:“那就抄一百遍我是個大好人吧。”

“一百遍?”

周己清點頭:“你上午還寫我壞話呢,這世道就沒有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給蔣綏惟找到事情做了之後,他覺得自己能得了清閒:“對了,鍋還是得賠,這和恩情不一樣。鍋是實打實的錢,不能打感情牌。”

蔣綏惟舉起手給他展示自己的手臂和手指上的燙傷。

他忘了,本來就不是真要她寫,想說那就算了。

蔣綏惟先開口了:“欠條行嗎?”

“行。”

蔣綏惟撕了張紙,在上麵寫了個欠條,她欠周己清一百遍‘周己清大好人’和一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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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綏惟也沒有那麼嬌氣,睡沙發也不要緊。主要是他人高,擠著沙發也不舒服。

給她在沙發上墊了一床被子,蔣綏惟勉勉強強能睡。

晚上她迷迷糊糊聽見敲門聲,慢慢的門外的人不耐煩了,似乎在用拳頭朝著門錘下去。

蔣綏惟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盯著門口的方向,門縫下的那漏進來的光兩隻腳斷成兩截。

周己清醒了,開門出來的時候門外的動靜還沒有消下去。

給她解釋:“應該是有個喝醉酒的租戶找錯了一個門。”

本來想等門外那個醉漢自己離開的,但似乎他一直沒發現敲錯屋子了,嘴裡還是不耐煩的罵罵咧咧,但不是本地方言,蔣綏惟聽不懂。

周己清走到門口,沒開門,隔著門板和屋外的人講話:“你走錯了,你不住這裡。”

對話沒有任何積極作用,聽見男人的聲音反而被門外的人認為是自己老婆偷人了。

蔣綏惟聽見酒瓶摔地上的聲音,嚇了一哆嗦。

和醉漢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周己清準備放棄,但蔣綏惟可不敢這麼入睡。被子裹在身上,就兩隻眼睛露在外麵,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門口:“我怕。”

“他進來就是非法入室,我抓他。”

這句話聽著帥,但就是沒什麼安全感。

周己清從門口走回房間,沒走兩步就看蔣綏惟舉白旗投降的模樣:“我……”

周己清調轉腳步走去沙發旁,腰往下彎:“你睡房間吧。”

單手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另一隻手拿著她那床被子,一點都沒費力。拿走自己那床被子幫她把房間門關上。

其實沒有什麼效果,因為門外的人依舊再吵,吵得鄰居都出來抗議了。

蔣綏惟聽見周己清開門出去的聲音。不似爭吵,但好像也沒有去講理。

兩扇門一關,聽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回來之後,世界都安靜了。

隻是晚上,她在寂靜的昏暗中聽見他的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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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己清很久不做噩夢了,可能是今天下午跟蔣綏惟講起了受傷的事情。

夢裡,他看見唐巡死了,他自己渾身都是血,但就是動彈不得。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戰友赴死,自己無能為力。

一車車裝著孩子的車駛離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