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蔣綏惟X周己清(6)(2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7027 字 3個月前

噩夢裡他聽見一道聲音,在叫他。

——周警官。

周己清比蔣綏惟醒得晚,醒來時滿頭都是汗,他在沙發上睡得骨頭疼,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早飯。

“你這腳還能下樓買早飯?”周己清抓了抓頭發,從沙發上起來。

蔣綏惟舉起手邊綁著繩子的籃子:“就從窗戶放下去,然後再拉上來。”

早飯攤的阿伯被她這個方法逗樂了,多給了她兩個餛飩。當然不是肉餡的,是素菜餡的。

蔣綏惟躲不了多久,她明天還要上班。這腳上的傷她也不能去上班,權衡再三之後,蔣綏惟遵從早死早超生的原則。

她把要回家這件事跟周己清講了,周己清在吃早飯,點了點頭,挺讚同她的決定:“恩,挺好的。”

至少有家可以回。

蔣綏惟盯著他看,似乎在等他繼續說。

周己清咬了口油條:“但你鍋還是要還。”

蔣綏惟咋舌:“不是這個。”

周己清:“祝你一路順風?”

“你能不能送我?”蔣綏惟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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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綏惟在胡同裡很討喜,當周己清背著她出現在胡同裡,下午在門口曬太陽的阿婆們看見她腳上的紗布都問她怎麼了。

蔣綏惟趴在周己清肩頭,朝她們揮手:“不小心摔的。”

當天胡同裡缺了牙的人都知道蔣綏惟摔了一跤,還和一個男的一起回來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蔣綏惟媽媽正巧午睡起床,準備進行晚餐的預備工作。她爸又在練字,收音機裡在放靜心的佛經。

院子的大門被推開了,兩個人朝著門口望去。

被電話裡告知去了大女兒那裡的小女兒回來了,還是被個男人背回來的。

周己清朝著兩個長輩問好。

媽媽來回打量著回來的兩個人,看見小女兒腳上的紗布,血壓飆高:“你怎麼弄的?”

她爸聽見自己老婆的話之後也從客廳快步走出來了:“你不是去姐姐那裡了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啊?”

周己清慢慢的屈身,讓蔣綏惟下來。蔣綏惟被自己老爸老媽扶著,她一瘸一拐的朝著屋裡走:“我就是去找姐姐的時候被人販子綁架了。”

這種事得直說,如果說自己不小心摔了,她媽隻會怪她粗心說句活該。要是坦白了,她媽就心疼她。

然而她千算萬算漏了一步,她媽可能心疼她,但以後她出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有可能要打報告,晚上回家還要有門禁。

蔣綏惟訴說完自己的悲慘遭遇,看見自己老媽手裡拿起的雞毛撣子,趕往往周己清旁邊躲,出口提醒:“媽,這是我救命恩人,你今天要不要多做幾個菜,好好謝謝人家。”

多年的父女配合了,她老爸一下子就知道女兒不想挨揍的心思,幫著打圓場:“是啊,我去給你幫忙,我們要好好謝謝人家。”

周己清客套的推脫:“不用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蔣父去給他泡茶:“請你吃頓便飯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看見自己老媽放下雞毛撣子去了廚房,蔣綏惟鬆了口氣,拉了拉周己清的衣袖:“彆這麼著急走,你走了我媽就要揍我了。”

周己清看了眼進廚房的背影,回她:“你不是說早死早超生嗎?你媽遲早要揍你,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怕眼睛一閉就去了。”蔣綏惟看見那個雞毛撣子就發怵:“你是警察,你要保護我。人民有難,你不能見死不救。”

歪理大家都有。

周己清笑:“有句話是什麼?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個外人不好說什麼,沒辦法救你。”

“警民一家親。”蔣綏惟抓著他衣服衣擺不鬆手,死活不讓他走:“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是外人。”

這其實是隨口一句話。

但一家人這三個字的衝擊對他來說太大了。

即便知道她講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想過真正的意思,可觸動已經產生。有個念頭在他心頭落地了,紮根在血肉之中,等待破土。

當晚,周己清留下來吃了個晚飯。

臨走的時候,蔣綏惟比誰都舍不得。

她不想挨打。

蔣綏惟堅持要送他到門口,周己清沒同意:“你送我?我看是我背你出去吧。”

小聲問他:“能不走嗎?”

任何目的的挽留似乎在他生命中都不存在,很多好意的舉動都是把他往外推,比如唐巡和溫老師叫他留在這裡養傷不讓他回去。

悸動產生。

周己清看著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很白。

這雙手一點家務活都沒有做過,嫩得掌心連一個繭子都沒有。

周己清把她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拿起來,猶豫了一會,說:“我明天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