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千萬貫(2 / 2)

“親愛的宿主,您要不要考慮使用一下‘引經據典’卡!”

幻化成為建盞小茶盅的1127悄悄在明遠耳邊提醒。

“暫時不用——”

明遠心裡苦笑著婉拒了。

如今他目標明確,“蝴蝶值”能省則省。不會為了在自家師兄麵前維護這點兒麵子就浪費寶貴的資源。

再說,如果是《橫渠學刊》上刊登過的內容,他都是認認真真拜讀過的。將這些《橫渠學刊》分送給朋友們的同時,他也有聽過蘇軾等人對上麵觀點的意見,甚至與朋友們進行過辯論。

呂大忠若是問這上麵的內容,他未必就答不上來。

隻是沒辦法“引經據典”,沒那麼“文縐縐”而已。

正當呂大忠要開口考問的時候,忽聽門外腳步聲迅速響動,一個少年人清亮的聲音響起:“師兄,是呂師兄來了嗎?”

一個身影在明遠家花廳外出現,種師中衝著呂大忠就撲過來,抱著呂大忠的腰,將腦袋深深埋在他懷裡。

“師中……”

呂大忠顯然也非常憐惜這個年紀最小的師弟,伸臂輕輕的攬住他的肩膀,欣慰地道:“師中……幾年未見,你長大了很多!”

很顯然,種師中曾經有一段時間與呂大忠一起,在張橫渠門下讀書。種師中啟蒙甚至都有可能是呂大忠代勞教的。

明遠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他搬的“救兵”是搬對了。

種師中則像一條小泥鰍一樣在呂大忠懷裡扭著,皺著鼻子說:“進伯師兄,人家現在有表字了,叫端孺,叫端孺……”

呂大忠此刻滿臉慈父笑容,點著頭道:“好好,叫端孺!叫端孺!”

種師中卻還不依不饒:“師兄還記得以前端孺最喜歡拽你的胡子嗎?”

呂大忠見明遠在一旁低下頭去,拚命忍住笑容,多少也有些尷尬,剛才那板著臉準備考較明遠的氣勢已經當然無存。

少時,種師中收起了他的皮猴模樣,手中捧著茶盞,坐在明遠身邊,老老實實地與呂大忠說話。

“進伯師兄,你進京來,怎麼先找上了遠之師兄?”

“聽聞你在國子監中讀書,彝叔在軍器監裡當值,且師兄從未見過遠之師弟,就問了路徑,自己找過來了。”

種師中便轉頭望著明遠:“多虧了遠之師兄,小弟才能進國子監。”

明遠:不要謝我,要謝還是得謝我那個“學渣”朋友薛紹彭。

“師兄,這些日子在京中,多虧了遠之師兄,時時指點我的學業,我才能在國子監裡安安穩穩地學下去。”

明遠眉心一跳,轉臉看向種師中,看見對方眼裡的得意眼神,分明寫著:“明師兄,這回得承我的情吧!”

——這個小戲精!

明遠頓時有種扶額的衝動。

但此時此刻,明遠也隻能自謙:“指點學業真的談不上,我能做的,也隻是把先生和師兄們最近的文章,和對經義的最新理解傳達給端孺。讓他在國子監中,也能自有觀點,能站得住腳。”

呂大忠頓時再也不懷疑明遠在汴京是耽擱學業了。

因為種師中在國子監中學得很好,時常得到讚許,是在汴京城中都出了名的。橫渠門下出了這樣一名“天才少年”,甚至讓所有陝西士子們都臉上有光。呂大忠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遠之,剛才師兄誤會於你,請千萬勿怪!”

於是他笑嗬嗬地取出隨身攜帶的信件,遞給明遠:“先生和師兄弟們都有書信給你。”

明遠謝過呂大忠,連忙將書信拆開,一一看過。

張載依舊在鑽研經義理論,對於“生產力”與天地萬物的關係思考得更為深入。這次依舊是寄了文章來,請明遠歸入《橫渠學刊》,在汴京城中刊印。

而明遠最關心的消息,則都來自呂大臨的書信。

呂大臨在信上告訴明遠:去年木棉種植大獲成功之後,橫渠書院今年又選取了幾種耐旱的長絨木棉,進行育種挑選。

如今橫渠鎮各家各戶見到木棉能紡紗織布,便家家戶戶在房前屋後種上一些。

呂大臨還說,托兄長呂大忠上京時捎上了幾十斤優質長絨棉,請明遠看看這樣的木棉在陝西之外有沒有銷路。

明遠:當然!

這怎麼會沒有銷路?

單是軍器監為了製火棉,就能把這幾十斤全都消化掉。

呂大臨還說:“酒精”也按照明遠說的方法製出來了,已經送去軍中醫官那裡,嘗試給受外傷的士卒們“消毒”,現在不能說成效明顯。但因為傷口化膿而丟了性命而士兵人數確實少了一些。

隻不過……呂大臨在信上寫道:酒精製出之後,引來一群饞嘴的小工偷喝,偷喝之後一個也沒走遠,全都醉倒在地,讓橫渠書院給逮了個正著,教訓了一頓,又罰做了好幾天的農活,才放走了的。

明遠看得心中大樂,心想雖然他還未正式涉足釀酒與製糖業,但是醫用酒精已經率先問世了——好得很!回頭得提醒1127結算蝴蝶值。

呂大忠這時卻在與種師中閒聊。

“近來彝叔心情恐怕不會好,你若是有機會從國子監中出來,多與他聊聊天,開導開導……”

明遠頓時睜大眼睛:種建中……心情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向呂大忠請教,這才聽說:西軍,竟是在西北戰場上迎來了一場意料之外的大敗,而種家不出意外地成為了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