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筒叔(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9774 字 3個月前

三筒叔

“後來呢?”周邊的一眾人聽的入了神。

“後來?後來嚴三手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最後被公安抓去了。”一個人正準備說話,卻被人接過去了。說話的是一個瞎子,戴著一副盲人鏡,留著山羊胡子,正在長籲短歎。

“啊?”小年輕歎氣道,不僅僅他,附近幾個熟麵孔見我和老黎叔也都湊上來聽。

“我就說這幾天怎麼不見三手哥了呢?”一個年輕人說道

“可怎麼又扯到公安身上去呢?”

“死了人,自然是扯到了。”瞎子搖頭晃腦的歎息,“可憐我那嚴兄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他在線上得手了十幾年都沒給公安抓住,為了一醉漢

居然被抓去了。”

“你是說——那醉漢死了?”

“可不是!全身就一骨頭架子了,你說大清早的巡邏的公安看見地上躺一白森森的骨架,再旁邊還倒著一個人,能不把人抓走嗎?”

“我說瞎子,你彆在這妖言惑眾行不?”路邊走來了開古董店的三筒叔,他是一個洗了手的倒鬥手藝人,也上了年紀,平日裡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外地來的瞎子終日天花亂墜的胡吹還騙取了不少錢財,“嚴三手的事我也聽說了。那晚他身邊的那個倒黴鬼就是陳家老二,那敗家子,死是死了,可沒變成你說的那骨頭架子!”

瞎子乾笑幾聲:“這個人死了,不都一樣麼,我瞎子眼睛不好,看不見倒也正常。”

“您說,這首先遇見那——那東西的是三手哥,那後來…”

“後來?”瞎子咳嗽幾聲,“最近那天橋下賣黃橋燒餅的老李,進醫院了對不!”

“是啊,我納悶呢,老李身子骨可比一般年輕人還硬朗呢!怎麼說進醫院就進醫院了呢?”

“嚇出毛病來了!”

“啊?嚇的?那就是說他也看見了?”

“可不,他淩晨起來在家裡廚房和麵,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一邊抽煙一邊去屋外茅房,這就遇個正著!!”瞎子拍掌道,“還不錯,保了條命!前幾天老夫就對嚴三手說他近日有血光之災,他不聽。偏偏要出石門,這不!”

估計這幫人平日裡也聽多了瞎子那些吹噓,自然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轉過頭就去問另外一個說話沒半個假字的人:

“老先生,您見多識廣,您給說說,三手哥和老李遇到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嗨,這玩意,玄著呢!我與這屍骨打交道半輩子了,還不是一頭霧水,大家平日還是不要議論為好。”

“所以老夫這下半輩子不是在和命理天道打交道嗎?”瞎子捋捋胡須,很是自傲的說。

“您老?”幾個年輕人大驚失色,“敢情您老以前也是茅山道士出生的?”

老黎叔眼睛眯了起來:

“瞎子,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實交代。”

瞎子嗬嗬的笑起來:“您說,老夫知無不言。”

三筒叔壓低了聲音:“上次胡淺丘他們跑去雲南倒鬥的事,是不是你教唆的?”

“三筒叔!你這說的什麼話這是!”瞎子揮手道,“是他們自個兒要去雲南的,我不過賣了一張地圖!”

‘瞎子,這事含糊不得!“三筒叔四下望望,示意那幾個年輕人走遠些,那幾個家夥很知趣的蹲到路邊抽煙去了。在徽州城城隍廟資格深的,都略微了解其中一二,而那些鈺幫正是其中一幫沒見過世麵的人背後推崇的對象。

年輕人麼,誰不講自己膽子大本事高。

可你膽子再大,大過那些倒鬥經常遇詐屍的人嗎?你本事再高,高過那些倒鬥又破機關又和僵屍鬥的人嗎?

所以三筒叔發了話,他們也就識相的走開了。

“出大事了!!”

“啥?”瞎子一下子懵了,老持穩重的三筒叔說出大事,那還得了。

“上次淺丘他們到雲南去,惹下了大麻煩!”

“不就是倒了蠻王的墓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那蠻王雖然是位南蠻王,可也死了兩千年了啊。”瞎子不以為然的說。

“你仔細想想,那南蠻王是用什麼控製雲滇國的?”

“藤蠱啊,你是說——”瞎子忽然醒悟過來。

“你算算,這幾天,城隍廟少了幾個人?”

“這十來天,老夫——”瞎子忽然站起來,“淺丘,張張胖子,他們那個女的同伴,還有你那寶貝侄兒小季也有一段時間沒來您老店鋪了,那個整天遊手好閒的老黎,連老黎都不見了。”

“不止!”三筒叔看著他,一字字道,“我得到消息,倒鬥界現在資格最老的秦老和他的徒弟嵩明,還有來徽州城準備出手些冥器的卓言,卓言這麼有名的家

夥你總知道吧!加上剛從江西來的許陽,許家那個繼承人。這四個人忽然都不見了。徽州城裡一共失蹤了九個人,其中八個都是鈺幫!!”

“難道真的是,出大事了!”

“是秦老請了客!!”

瞎子撲咚一聲坐倒在椅子上,神色惶恐,嘴裡隻不停的念叨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事情已經發生了,哪裡還有什麼不可能!”

“到底是因為什麼?”

“就是嚴三手和老李碰到的那玩意惹出來的!!”

“鬼童?”瞎子驚然。

“你也給唬住了,那根本就不是鬼童!”三筒叔氣急敗壞道,“或者說那是比鬼童更可怕的東西。”

“什麼?”瞎子慌了,他之所以聽說有這麼恐怖的鬼怪不驚慌的原因就是因為鬼童不會主動襲擊人,隻要不去招惹它就不會出事,現在一聽那東西不是鬼童,立刻驚了神,

“你怎麼知道?”

“我親眼看到的!!”

“啊…”瞎子一聲驚呼,連忙捂住了嘴,低聲道,“你也遇見了?”

“比那個老李還早!就在嚴三手出事的那天晚上!!”

哎,我本想不插手這件事,不曾想到最後連我的侄兒也被牽連,要是讓我見到老黎拿的老王八蓋子,我非扒了他的皮。

第二個看見那東西的居然是三筒叔。

那天的晚上正好是十四,也就是嚴三手出事的那天,銀白的月亮被遮住,剛剛開始下雨,像霧一樣細密的雨絲.充滿夜間的空氣中。周圍漆黑一片,三筒叔一個人走在街上。

因為一個上海來的有錢主兒要收購古代的木質彩繪角抵圖木篦,這玩意在古代講白了其實就是梳子,曾在湖南長沙馬王堆1號戰國末期墓出土的梳篦是象牙製成,在山東臨沂銀雀山和湖西江陵紀南城出土的戰國末期木梳,背平直,上麵有四個裝飾紐。做為文物,這東西很是罕見,倒不是因為它很稀有,而是它的價值實在是比不上同樣大小的玉器和首飾,所以倒鬥的手藝人很少摸這玩意。

那主兒出了很高的價錢很是讓人心動,市麵上一時又沒有貨色,三筒叔就勸他多等兩天,連忙去找幾個閒在家裡的鈺幫,沒想到全跑了一個空。

徽州城有名的鈺幫人眾集體消失

好象一夜之間這些人全去乾大買賣了。

他有點不信邪,又連夜去找剛剛到徽州城的許陽和卓言,許陽是江西名門,當時是初來徽州人生地不熟,應該沒人找,卓言就不比多說了,獨來獨往,不可能不再的,沒想到又跑了空。他剛剛從那棟高級住宅樓出來,因為得知了秦老也不在家,雖然有鄰居說是出石門考古去了,但是三筒叔卻已經在心裡暗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