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都不去,坐在這裡,看他們爬梯子。”菲月很高興地接話道。
公主挨近了我,一人給我們發一個綠藤座墊,笑吟吟地坐到了近旁的冰台上,指著中間的台階中段的那個圓形的冰場道:“那是佛經堂,用以爭執雙方在理論上辯辯禪的,剛才有個喇嘛告訴我,到中段的台階是七千七百道,必須是用跪的。喇嘛們要是覺得有了可以說服眾生的高深佛道,就可以敲響鐘宮裡的大冰鐘,讓喇嘛們坐在下麵聽她的宏論,神奇得很呢。我那年隨迦蓮熱巴法師來這裡聽過一次,聲音可清楚了。
聽公主這一說,我的頭有點大,在那麼高的冰台子上講法,坐在這麼老低的台階下麵聽,還聽得清楚,這不大合乎常理了。
除非是納音石。
怪不得我感到這裡的冰有些奇怪,摸上去,沒有那種冰冷的感覺,我還道習慣了冰冷了,久入冰室而不覺冰了呢。
納音石還能點亮?當冰火燈?這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跟莫拉塔要過她手裡的冰燈,仔細地看了看,卻發現,燃燒的並不是納音石,而是一種象冰的可燃冰。
我們幾個都不會科學家式的定量分析,沒法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一種在某些地方已經使用了的可燃物。
等黃教授獲取了大量的有關知識後,他看了看,也堅決地搖了搖頭,說是一無所知,他還閃爍其辭地糊弄我們:“這東西,大體可能是一種類似煤炭的白煤炭,也就是一普通的西部燒草,沒有什麼研究價值。”
他這理由,也太牽強了,看他那神態,似乎是已經與喇嘛頭子達成了秘密協議,故意不跟我們說這其中的奧秘。
不說就不說吧,這帕米爾高原上的秘密太多了,就憑
我這一星半點的雜亂知識,連半個明白也找不明白。還是按教授之說,裝裝糊塗,接受喇嘛們的邀請,聽聽他們就要進行的冰台講經前的諸項必要活動了。
由黃教授帶領,我們這一班子外人,都暫時性地以心向佛進了西南方的那座通天峰下,那兒有一群很老的喇嘛就冰而坐。
我摘下手套,試了試,是真冰,就那一下,讓我覺到了那種吸血咂骨的從頭冷到腳的冰。
這還沒上冰台呢,較量就開始了。
老喇嘛們分了兩派,一派是紅衣,一派是灰衣。都是
太陽鏈老彈跳的好象跟馬俠寫的那樣的世外高人似的。
我們的到來,他們連聞也未聞,仍恍無所覺地盤坐。
到是有一個知客喇嘛給我們擺了冰蹲子,冰桌,放上了冰茶。跟我們聊些旅途風聞,和最近的新疆出土文物。
過了一個多小時,有一位老喇嘛睜開了眼睛,聲若洪鐘地道:“備酒!設宴,接待貴客。”
他還按照俗家規矩,定黃教授坐南麵,中席讓我坐,西南僉席坐了公主、菲月,東南僉席坐了黑玫瑰單依
、莫拉塔,他自己坐了旁席陪著黃教授,還有幾位睜開眼的老喇嘛都從旁陪著。
我沒想到,老喇嘛竟然用一種南方的很隆重的貴賓席招待我們,還喝酒,竟然還有雞鴨魚肉。
席間,那位知客喇嘛還叫了一班舞樂女以歌舞助興。
我正看得高興,卻不防從一個舞樂女的身上哧哧地飛出了三個黑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