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進山(2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2972 字 4個月前

這兩句話,把邦古加兵衛給震了,她騰地一下從冥想狀態中醒出,呼呼帶風地率先衝出了屋子,向著那遙不可及的接天台階衝去。

哈哈,我勝了!這次佛經單論先前的約定是:隻要誰的冥想被對方破掉,那就算輸。邦古加兵衛現在的狀況,不僅是被本神漢破掉了冥想之態,而且,還仍被本神漢控著意識,要百折不回地爬到天上與藍天同在。

正得意呢,耳邊忽然聽到虛明大師那真正的象是千裡之外傳過來的佛音:“你小子機取巧,不尊佛陀,該打你嘴巴子,看在你尚有善念的份上,饒你一次。記著,我亦人,人亦我,由彼及此,由此及彼,有我亦無我,無佛即有佛,阿彌陀佛,世上有難事,隻怕無真我!”

虛明大師的佛音好象在繞著整個屋子無聲地回響。

從那三位老喇嘛臉上的變換不定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他們也聽到了。三位老喇嘛把睜開的眼睛又都閉上了,虔誠地抬臂於胸前合掌,真真是見了真佛而欣然忘我的出世之態。

我也在虛明大師的佛音繚繞中,把練了多年的鬼卦六十象經練了又練,一直練到周圍紫氣大盛,整個屋子,都氤氳了。

唉,從未有過的舒爽感覺。整個人就跟胎息了一樣,連呼吸都省了,靜靜地享受身心從未有過的輕鬆。

…也不知過了有多長時間,等我睜開眼晴時,發現老

喇嘛們都不在了,公主卻靜靜地站在我身邊。

見我醒來,公主笑咪咪地跟我開玩笑:“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小悸要得道升天了。”

“是真的嗎?公主?”我有點不敢相信。

公主鄭重道:“當然了,三位喇嘛都因你而出世了,還義務攜了三尊單於祖尊的真身像而去沈家凹護佛,這可是大功德,黃衣喇嘛們要請你講經呢…”

公主還要繼續表場我的功德無量,可我聽到講經,立即頭大,伸手握了公主的玉手,降道:“你就饒了我吧,要是我能講經,那世上所有的喇嘛都能進大乘琉

璃世界了,我…咱們先躲起來吧。”

“不行啊,小悸,喇嘛們都已經不眠不休的等著你了,你怎麼能臨陣脫逃呢。再說,虛明大師對你如此點悟,你怎麼能不留下隻言片語。”公主執意要我給喇嘛們講經。

這可是真的難為我了:真正的喇嘛經我根本就沒看多少,我所知道的,全是黃教授斷斷續續象講故事一樣講給我聽的,而且,還都是我八九歲剛記事的時候講的,等長到十歲了,就再也沒給我講了,就我這半吊子的歪經,哪能搬出來獻醜。

我求救似的看著公主,覺得隻有逃跑,才能維護住我

這得來不易的神漢的英名。

公主踱了幾步,抬頭對我道:“有了,咱們可以隔簾釋經。現在我就去準備。”

唉,這個法子好,可以象慈禧太後一樣,垂簾聽政。

公主出去,依著她的安排,跟外麵的喇嘛互通了有無,然後,就在屋裡布了講經台,周圍掛上了能讓人失去方向感的冰玉做成的珠簾,公主美名為古月賜小悸台,給喇嘛們說是我舊體剛消,新體初生,承受不了外麵的汙濁之氣,因此要多費一點周張。

布台一畢,我佛態隆隆地上了講經台。

不過,我隻對口型,不出音…嘿嘿,經全是公主講的,連我聽得也是如癡如醉,更不用說屋內的大德喇嘛和外麵冰台上那些一心向佛的老少喇嘛們了。

講完了經,就自由多了。

先吃了一頓冰山上的飯,宴座上沒有一樣是冒熱氣的,全是天然之物,乃奇花異草是也…九十年代那會兒,已經有人有先見之明地從冰山上采草藥了,跟收藏古董一樣地,保存起來,後來,咱們都跟著時間之鐘跨了世紀以後,藏藥大興其道,成了不少疑難雜症的首選之藥,但大部分藏藥隻含有微量的冰山聖草,要想真正地起死回生,不大可能。

我就從此時起,對山珍海味不再感興趣了,而且,沒有饑餓感了,就算五六天不吃東西,也不如饑似渴了。雖然有時候也會回想一下大魚大肉地香辣甜酸,但不再饞得睡不著覺,就算幾年不吃,也不會流口水,再吃的時候,就跟普通的饅頭和大米飯沒什麼區彆…這大概就是許多吃齋的佛家居士們絕難達到的無味狀態。

吃了幾根異物誌上也沒有記載的奇草,我和公主、黑玫瑰單依、莫拉塔、菲月就去看仍在很辛苦地爬通天冰階的邦古加兵衛。

看著變成一個小灰點的邦古加兵衛,我單掌立住,念

道:“我佛慈悲,希望你就此離了爭爭鬥鬥的苦海,遊向清靜的佛家彼岸…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本神漢賜你甘同身受的苦境,實是用心良苦,此乃是難得的悟佛大道,阿彌陀佛,澄明的高天會為你招魂!”

莫拉塔、菲月看我臉上的玩世不恭,忍不住哧哧地笑。

我仍肅嚴道:“業報輪回,你等若不能大徹大悟,當不能跳出三界,亦不能離出五行,當輪輪回回地變成啞石頭,無名的小草,世世受著被人踩踏之苦也。”

“等姐夫一人得道,我們就跟著雞狗升天…”

菲月剛說幾句,卻聽通天峰下槍聲大作,似有人甘冒奇險要血腥奪寶了。

我們幾個急急趕到山下,看到孫玉如和張偉得一馬當先地衝了過來。

孫玉如爆豆一樣地對我講:“有人懷疑馬德彪和我老爹偷了兩尊玉佛,正往邊境上逃,上頭要我回避,我偏不回避,經我和張偉得一番偵察,初步看,有五六個喇嘛嫌疑最大。你快點召集喇嘛,看是不是已經有人潛逃了。”

這可事關重大。馬德彪和孫老道跟我已經成了無話不

談的老哥們兒了,而且為了玉佛也幾乎是殫精竭慮了,什麼人這麼沒水準把屎盆子往他們身上扣,如果不事拎不清,黃教授也臉上無光。

可是跨國追逃的話,要有有關部門臂助才行,可黃教授和屠塔將軍光這幾十車的匈奴文物就夠焦心的了,實在是不能再麻煩他們。

看來,隻能在喇嘛們身上打主意了。有一位老喇嘛跟我說過,他們若有重大宗教事務,根本不需要什麼護照什麼的,隻要亮明來意,沒人敢攔。

我跟公主說了我的意思,公主讚道:“咱們乾脆穿上喇嘛服,來個跨國的西行,倒還可以增廣見聞。”公

主說話之間,溫雅從容,倒似對玉佛之失不過分著急,象個古代皇後似的,要隨駕遊山玩水了。

也是,一般人要想在冰山雪穀間長時間地徒步苦旅,怕是早已叫苦連天了,而對公主、黑玫瑰、菲月、莫拉塔來說,倒真是難得的把手共玩的機會。

孫玉如仍是憂心忡忡,說要先行一步。

我把她拉到一邊,推心置腹道:“公主非比常人,就連我現在也儼然成了這通天峰黃衣喇嘛的編外班禪,已經具備了辦大案要案的能力,更況且,玉佛被盜,隻是一個表象,內裡一定有深層陰謀,現在,你無事一身輕,何不放鬆開來,跟當年唐僧西天取經一樣,

細細地走這古戰道,體會下當年鐵馬冰河的況味。”

孫玉如對我瞪眼:“你小子,怕是要做肉欲唐僧,要夜夜洞房,共效於飛哦!”

她這是答非所問地同意了。

我隨即,把候在不遠處的一位中年喇嘛招呼過來,跟他講了要立即查點失蹤喇嘛、並立即挑選跨國之行的人選,再讓他們給我和公主等人準備喇嘛服的事,中年喇嘛即轉身去了。

就在我們準備上路時,黑玫瑰單依又得到一個壞消息:她弟弟撐犁孤塗納烏也失蹤了,據將軍身邊的警衛

講,他帶著一尊玉佛跑到了印度,可能有向印度南方逃竄的可能。

孫玉如得到內部可靠消息稱,這兩條消息都是絕對的可靠,上頭為讓玉佛能及時回國,允許孫玉如追撐犁孤塗納烏所攜走的玉佛。

這可就兩難了:喇嘛們是向西北想進入塔吉克斯坦,撐犁孤塗納烏則向東南,兩個極端哪,要真是這樣的話,就要兵分兩路了。

聽了邦古加兵衛的話,我故意閉眼息意,收回了我的探測意念,身心晉入古井不波狀,

過了一忽,我以飄渺若悠遠的聲音道:“若想就此加持灌頂,必得以無礙之心方可行之。現在,咱們就到那最高的入天台階上進行古往今來未曾有過的天光灌頂!”

聽完我的話,邦古加兵衛有些猶豫,她好象覺得,以她現在的弱弱法力,要登上那接天的台階之巔,似乎有些太遙不可及了。

我立即聲若洪鐘地道:“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舍下臭黃囊,才能見真佛!”

這兩句話,把邦古加兵衛給震了,她騰地一下從冥想狀態中醒出,呼呼帶風地率先衝出了屋子,向著那遙

不可及的接天台階衝去。

哈哈,我勝了!這次佛經單論先前的約定是:隻要誰的冥想被對方破掉,那就算輸。邦古加兵衛現在的狀況,不僅是被本神漢破掉了冥想之態,而且,還仍被本神漢控著意識,要百折不回地爬到天上與藍天同在。

正得意呢,耳邊忽然聽到虛明大師那真正的象是千裡之外傳過來的佛音:“你小子機取巧,不尊佛陀,該打你嘴巴子,看在你尚有善念的份上,饒你一次。記著,我亦人,人亦我,由彼及此,由此及彼,有我亦無我,無佛即有佛,阿彌陀佛,世上有難事,隻怕無真我!”

虛明大師的佛音好象在繞著整個屋子無聲地回響。

從那三位老喇嘛臉上的變換不定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他們也聽到了。三位老喇嘛把睜開的眼睛又都閉上了,虔誠地抬臂於胸前合掌,真真是見了真佛而欣然忘我的出世之態。

我也在虛明大師的佛音繚繞中,把練了多年的鬼卦六十象經練了又練,一直練到周圍紫氣大盛,整個屋子,都氤氳了。

唉,從未有過的舒爽感覺。整個人就跟胎息了一樣,連呼吸都省了,靜靜地享受身心從未有過的輕鬆。

…也不知過了有多長時間,等我睜開眼晴時,發現老喇嘛們都不在了,公主卻靜靜地站在我身邊。

見我醒來,公主笑咪咪地跟我開玩笑:“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小悸要得道升天了。”

“是真的嗎?公主?”我有點不敢相信。

公主鄭重道:“當然了,三位喇嘛都因你而出世了,還義務攜了三尊單於祖尊的真身像而去沈家凹護佛,這可是大功德,黃衣喇嘛們要請你講經呢…”

公主還要繼續表場我的功德無量,可我聽到講經,立

即頭大,伸手握了公主的玉手,降道:“你就饒了我吧,要是我能講經,那世上所有的喇嘛都能進大乘琉璃世界了,我…咱們先躲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