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候不多(1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7251 字 3個月前

時候不多

我翻過屍體檢查他身上穿的衣物,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的死和手印沒有直接關係。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我暫時沒痛沒癢。你們要是不放心,那就盯緊我,下手彆留情。”我又對著屍體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位兄弟,咱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剛才得罪了。乾咱們這行的,也沒什麼好冤的。不求諸位保佑,但求彆添亂。等我們出去之後,一定儘力周全,讓各位入土為安。”

雖然暫時無法解釋血淋淋的手印從何而來,但至少證明這些盜墓賊的死與此無關。我招呼眾人離開此地。戴綺思心有餘悸道:“我一直在想,留下訊息的人,

會不會就在這些屍體當中。那個‘逃’字也許不是記號,而是遺書。是為了警告後來的人而留下的。”

“綺思學妹,你這想法怎麼越來越嚇人了。話可不能亂說,咱們沒偷沒搶,一心為人民服務。正氣凜然,那些牛鬼蛇神可不敢近身。”虞子期拜了拜四周的屍體,“眼不見為淨,咱們還有正事要做,快撤吧。”

我和虞子期的想法基本一致,既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不如抓緊時間進城,救老揣一家人的性命才是眼下一等一的正事。至於那個血手印,我隻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不濟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四人一致決定離開此地。戴綺思轉身帶路,我跟在後

麵,不經意間忽然發現,她的肩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雙血紅色的手印。

我再一瞥,除了戴綺思之外,虞子期和老揣肩頭皆有同樣的記號。我們四人不知何時中了招,居然都沒有察覺。我跟在三人身後,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們。

“老餘?”虞子期扭頭看著我。我咽下嗓子眼裡的話,大步追上去。不管血掌印代表了什麼,至少現在我們應該先離開屍堆,萬事等進了城再說。

沿著來時的路,我們很快再次聚集在梓牙城外。我帶著戴綺思來到刻有銘文的城牆麵前。

“有幾個符號這一路反複出現,你看看是不是龜茲文。”

戴綺思凝望許久,翻出草圖本,指著一段從考古隊那裡抄來的文獻內容說:“這是一組帶有警告意味的文字。大致是說,外來者進入梓牙必須付出代價,獻出光明。”她念完之後問我有什麼打算。

“什麼意思?進城還得交過路費。他娘的怎麼不找人擺著凳子坐在門口收門票。”虞子期搶了話頭,不屑道,“甭信這些屁話,真牛也不至於被埋在這麼個鬼地方。我看還是照老規矩,挖個盜洞進去得了。”

“也好。總比爬上去現實,抄家夥吧。”我卸下背包

,再次盯著他們幾個人的肩頭,血紅色的手印還是那麼紮眼。我想了想,還是把事說了出來。

老揣“呼啦”一下扯開衣服,看了也不看,奮力丟出老遠。戴綺思和虞子期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看自己的肩背。

“我操,虧你忍得住!”虞子期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脫下衣服大罵晦氣。戴綺思迅速地脫下了外套,她順手拿起虞子期的外衣查看:“大小、模樣分毫不差,可就是有一點太奇怪了。”經她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掌印的特彆之處,忙撿起老揣那件看了看。三件衣服一比,我立刻發現了其中的蹊蹺:這雙手沒有指紋。

老揣問:“會不會是假的,有人躲在暗中,嚇唬咱們,說不定連血都是假的。”

我說不會這麼簡單,費儘心機,鑽了四個人的空子,就為了嚇唬我們?那這人肯定閒得蛋疼。

發現手印有假,我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既然都沒事,咱們先專心眼前。如果真有人在暗中搗鬼,遲早會露出馬腳。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做好心理準備就是。”

說話的工夫,工兵鏟已經下了土。我選的位置偏南,從地圖上看離主城最近,順利打進去之後直通我們要

去的廟堂。挖著挖著,地下忽然傳來清脆的撞擊聲。我停下手裡的活兒,蹲下身,用手撥開泥土,一隻鵝黃色的粗陶壇赫然出現在眼前。我抬頭準備喊他們過來看,就見老揣揮手喊道:“快來看,這地下有東西。”老揣下鏟的地方就我邊上,隔了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挖出寶了?”虞子期大步流星從另一頭奔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老揣刨出來的坑,隨即掉過頭對我喊道,“老餘,奇了!又是黃陶壇子。”

從外表看,老揣找到的壇子與我在牆根下挖出來的是同一副模子。戴綺思來回看了兩圈,斷言說我們找到的陶壇與營地裡找到的屬於同模同宗,一個窯裡出來

的同胞胎。

“這麼說,他們也打算挖進去。這牆根底下豈不是埋滿了人臉罐子?”老揣心有餘悸,“那我之前摸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在地下埋了上千年,怎麼還會動?”

“說那麼多廢話乾嗎,打開看看不就結了。”虞子期與我合力抬出兩口鵝黃色的陶土人麵壇,挨個兒擺在眾人腳下。三道清晰的人臉紋分布在陶器周身,與我們在營地裡發現的不差分毫,果真如戴綺思說的那樣,三隻壇子同宗同源。想著延綿千米的城牆腳下埋滿了大量紋有殘破人麵的陶土器皿,我心中不禁打起了邊鼓,作為守護梓牙城的第一道防線,人麵陶到底代

表著什麼,藏在陶器肚子裡的東西難道真如老揣形容的那樣,是活物?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掏出了打火機和匕首,飛快地起開了封口木塞。眾人圍在我邊上,眼巴巴地瞪著它,恨不得一眼望穿壇底。我卷起衣袖,準備探手進去。老揣哆嗦道:“要不還是算了,反正…”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摸進了壇肚內部,器皿比我想象中要深一些,初探之下摸了一手沙泥,再往下使勁,並未摸到其他東西。我往回縮了半寸,又朝邊上摸去。老揣蹲在我身旁,兩手捏成一團,緊張地看著我。我說:“你彆嚇唬我,老子現在連個屁都沒摸著呢。”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說:“安全第一,彆泄氣,安全

第一,你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