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珞的眼眶微微泛紅,隻對母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母親先帶著哥哥回去吧。彆說拒絕的話,你們就當是為了本宮,為了太子。”
朱元蘭低頭抹淚,哽咽半天,方才答了一句是。
阮西平發誓要守護女兒,守護太子,任誰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阮琳珞也擅自做主給了父親莫大的權利,讓他可以在宮中自由出入,不受監管。
皇城重地,沒有人可以不得皇命而入城。
隻是眼下,聖上禦駕親征,太皇太後病重不起。偌大的宮城,隻有阮琳珞一人做主主持,所以她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眾人隻有聽得份兒,沒有反駁的餘地。
太皇太後得知李煥意圖謀反一事之後,便重病不起。
太醫們說是急火攻心,需要靜養。可眼下,宮中的氣氛,彆說是靜養了,根本就是一片死寂。
阮琳珞時常會過來探望太皇太後,見她病懨懨地樣子,隻覺心痛。
這種時候,她最需要太皇太後的支持了。
太皇太後身邊的崔嬤嬤,親自扶著阮琳珞走進裡間,坐到太後娘娘的床邊。
“太皇太後,您怎麼樣了?”阮琳珞輕聲問道。
太後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道:“聖上真的走了。你可怎麼辦才好……”
阮琳珞聞言眸光一閃,抬頭看向崔嬤嬤問道:“太後的身子怎麼樣了?”
崔嬤嬤又是搖頭,又是歎息道:“回娘娘的話,太後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每每到了冬天總要犯些頭疼腦熱的老毛病。這幾日,因著聖上的隨王的事,太後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身體恢複得自然更差了。”
她的話音剛落,太後又再次喃喃道:“太子……太子還那麼小,怎麼辦?”
阮琳珞長睫微微一顫,輕聲道:“太後安心養病,聖上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太後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道:“聖上是輸是贏,都不重要了。他這一走……這一走就已經是認輸了……”
阮琳珞的神情瞬間變得沉重起來,隻聽太後似乎歎息了一聲,又繼續道:“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躲不過的……你可知,聖上當年是如何謀奪皇位的?一樣是不乾不淨……咳咳咳……聖上能算計的,隨王當然也能算計……什麼骨肉至親,都是玩笑!笑話而已……”
這宮中唯一能和她說實話的人,也隻有太皇太後了。
阮琳珞喃喃問道:“那臣妾該怎麼辦?”
太後聞言,緩緩從被子裡伸出了手,有氣無力地拉住她的手,皺眉道:“保住太子,無論如何,保住太子……”
她的嘴裡一直重複著保護太子,保護太子,仿佛這句話像是個咒語似的,隻要多念,就會成真。
阮琳珞苦笑道:“這是自然,臣妾無論如何,就會保住太子的,哪怕是死……”
她的話音剛落,太後便忽地用力,抓緊她的手道:“不能死……隻有你活著,太子才能活著……你是他的保命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