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認命的站了起來，抱著一個碩大的果子，往她麵前推。
“吃。”顏菱拿過來就開始往嘴裡放。
隻是這個果子沒有白天吃了果子好吃，顏菱吃了一口就不願意再吃了，把剩下的果子給它吃。
球球也不想吃這種毫無靈力的東西，但是一堆一堆的果子往哪裡放？主人的娘隻說多少果子了，其他的都沒說，它把果子運進來都快累死了。
“不。”顏菱不願意再吃了，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想回去，想著就開始喊人，“娘。”
看到她想離開，球球自暴自棄地扒著顏菱的衣服等著她把自己帶出去。
……
顏菱是被一堆碎碎念叨的聲音吵醒的。
“去收購站把雞蛋賣了以後買兩斤糕點過來，大嫂這兩天天天給乖乖拿吃的，家裡也沒有什麼東西，給人家買點糕點算是心意。至於彆的，火柴和鹽應該不多了，看看能換多少過來。米麵什麼的，家裡都還有，現在還不用買……”
徐金燕嘀嘀咕咕說了一堆，顏菱隻聽出來一個意思，那就是要買吃的，睜開眼左看右看開始找人。
“喲，小壞蛋醒了，是不是聽見吃的饞醒的？”徐金燕說完一轉身就看到小閨女醒了。
“吃。”顏菱看著自己爹說道，彆的事可以忘，但是吃的不能忘。
“行了，小壞蛋，忘不了給你買吃的。”徐金燕哭笑不得的輕
拍了閨女一下，“彆的事情不見你積極，聽見吃就走不動了。”
“餓。”顏菱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她太餓了，所以要吃東西。
“行，我都給你爹說了，給我們乖乖買吃的。”徐金燕把閨女抱起來哄。
因為是被吵醒的，醒了說了幾句話就感受到疲憊，沒過多大會就又睡了，連自己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不但人回來了，帶了一大包東西。
“吃？”顏菱看著那包東西問。
“給乖乖買了餅乾糕點。”顏愛國那濕毛巾擦了把臉提神，然後打開包袱看裡麵，火柴之類的東西先拿出來，這些是家裡要用的，剩下的西就是吃的了。
他去的早，收購站開門了，但是其他的地方還沒有開門，特彆是供銷社，要等八點之後才開門，所以這些東西都是在收購站換的。
顏愛國不知道彆處的收購站是什麼樣的，反正他們這邊的收購站可以換東西，可以賣東西，隻是這一進一出，價格相差可就大了，像雞蛋就相差兩倍。
但是沒辦法，畢竟零嘴少，貴也得換。收購站外麵是有一條街，但是顏愛國沒去過，雖然裡麵換東西挺便宜的，畢竟不合法。
顏愛國自己謹慎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他們大隊有一位投機倒把被抓的，從此之後大家更小心了，沒必要因為這點小利冒險。
顏愛國不是沒有膽子闖，但是他也得想想家裡的人，爹娘年紀大了，下麵還有六個孩子，他自己出事沒有關係，但是孩子怎麼辦？總不能讓孩子在彆人麵前抬不起頭。
因為這個，從最開始到隊裡有人喊他一起去黑市的時候他就沒去過，說他膽小也行，說他怕事也罷，安安穩穩看著幾個孩子才是真的。
看著小女兒盯著自己要吃的，顏愛國笑笑從包袱裡把給她買的糕點拿出來。
其實就是最普通的米餅，但是這很惹小孩喜歡，顏愛國怕她吃不完，先給了他一半。
顏菱看看自己手裡的半個米餅，又看看包袱裡的一堆，想了想決定先吃完再說。
一夜過去早就餓了，半個米餅三兩口就吃完了，吃完繼續要。
然而這回顏愛國不給了。
“呐？”顏菱迷茫的看著他，不明白剛剛好
好的，現在怎麼突然就不給了？
“乖乖叫爹，多叫兩聲就給你給你一個大的。”
“爹。”吃的要緊，顏菱乖乖的叫人。
“真乖，再給一個到了，剩下的給哥哥姐姐吃。”
“嗯。”顏菱點點頭，把一塊米餅放在嘴裡開始咬。至於剩下的裡麵有沒有自己的，顏菱一點都不在意，把這個吃完了，她還有一堆其他的零食呢。
不知道閨女的小腦瓜裡在想什麼，顏愛國拿了幾個米餅出去給孩子分分，然後把送給隔壁的兩包單獨拿出來交給媳婦。
“還剩多少？”徐金燕看到這麼一堆，知道那些雞蛋恐怕剩不下幾個錢。
“沒錢了，都花光了。”顏愛國說到這有些心虛，他看見櫃台就走不動了，這想換那也想換，換來換去就沒了。
“這回就這樣吧，大嫂給了這麼多東西，不回不好看。”徐金燕歎了口氣，“幸虧家裡養了幾隻雞還行，不然怎麼熬下去。”現在他們家裡平時的油鹽糖都是用雞蛋換來的，如果不是家裡的雞一天下兩個蛋，現在哪有功夫給孩子買糕點。
“彆愁了，今年的豬長的比去年好，估計能多賣幾個錢，過年也能過個好年。”顏愛國安慰她。
“乖乖也快會走了，我想著還得給孩子買雙鞋穿，小峰過兩年也開始上學了，這些都要錢，靠著家裡兩頭豬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徐金燕抱著孩子發愁。
“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愁也沒辦法，到時候再看著辦吧。”顏愛國覺得現在愁沒什麼用不說還浪費時間，不如好好乾活，看看能不能多存下幾個。
“行，我不說了，你快去吃飯吧，等會飯涼了。”徐金燕把閨女抱起來，“我看著乖乖，今天早上不用吃彆的了，光喝點水就行。”
“吃。”顏菱搖頭，她還沒吃飽呢，還要吃彆的。
“等會兒再吃兩個餅乾。”徐金燕摸摸閨女的肚子，發現確實沒有平時吃得飽，不過比起來彆人也不差了，“就你個小饞貓每天都吃的肚子滾滾的，彆人吃飽了就行，你得吃撐。”
“能吃是福，不給孩子吃乾什麼？”顏愛國出去之前說了一句。
“就會慣著孩子。”徐金燕說完也抱著孩子出去，完全沒意識到最慣著
孩子的是她自己。
飯桌上現在就剩下幾個小孩了，兩老吃完去院子裡收拾了。
“米餅放在床頭櫃子上了，放學回來的時候一人拿一個，彆拿多了。”徐金燕坐下開始給顏菱喂水喝。
“爹，我們老師說過兩天他們收苞米我們就放假了。”顏崎吃飯最快，把自己的吃完了開始說話。
“放假正好，天氣這麼熱，天天往外跑也挺累的，正好在家裡看著妹妹。”
“娘，要不今年我也開始乾活吧。”顏青青突然說話。
“什麼？”徐金燕愣了一下，才想到閨女的意思是開始下地乾活，立馬搖頭，“不行，你在家裡做好家裡就行了，怎麼能去地裡？最多在後麵撿苞米。”撿苞米指的不是跟著一起乾活，而是所有的活都乾完了以後地裡可能有落下的苞米，這時候就需要小孩去撿，這種活七八歲的小孩就能乾，但是工分也很低。
“娘，我都12了。”顏青青覺得他們家的工分少，自己應該幫忙了。
“那也不行，彆的活都是體力活，萬一累的不長個了怎麼辦？聽話，再過兩年你想乾活娘也不攔著你，現在不行。”徐金燕說什麼都不同意，開玩笑，外麵的活哪有一個是輕鬆的，他們大人累就算了，怎麼能讓小孩子去吃這些苦？
“那以後在家喂雞喂豬都不用你們了。”聽出來她話裡的拒絕，顏青青隻能把家裡的活攬下來。
“到時候再說吧，你們現在還沒放假呢，想這麼早乾什麼？”徐金燕不打算把活推給閨女，說完之後看幾個孩子都吃完飯了，開始趕人，“吃完了趕緊拿著飯錢去上學，彆在家裡磨蹭，萬一遲到了怎麼辦？”
照舊還是以前的活，等吃完飯，該上工的上工，該上學的上學，人都走了以後徐金燕把鍋碗瓢盆的刷乾淨，然後抱著孩子拿著糕點去隔壁。
“可算來了，我正想著你怎麼還不來？我去找你呢？”徐金燕進門的時候陳珍剛要往外走。
“昨天愛國不是來借自行車嗎？今天早上把家裡的雞蛋送收購站去了，換來了不少東西，這糕點你拿著給文炎吃。”徐金燕進屋把糕點放在桌子上，然後叫了聲大娘大爺，看孩子不在問起來，“文炎呢？”
“剛才
不高興，鬨騰了一下，被他爹抱到後院玩去了，我去看看回來了嗎。”陳珍說完去後院找丈夫和兒子。
“乖乖在大娘家聽伯伯的話知道了嗎？不許跟文炎打架。”徐金燕低聲交代閨女。
“嗯。”顏菱點頭答應。
等陳珍抱著賀文炎回來的時候時間都快到了，她們倆又說了兩句話，趕緊收拾收拾去上工，家裡就還剩下三個人。
顏菱坐在涼席上，剛開始沒感覺到不對勁，開開心心的玩自己的木頭塊，賀文炎亂動，還要被她打一下，隻是玩著玩著，發現自己壘好的木頭，過一會就會塌下去。
顏菱奇怪的看了一眼，不明白壘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塌了呢？在家的時候能壘很高很高，為什麼在這裡壘一點就塌了？
想不明白，隻能把她了的小木塊都推掉，然後重新開始往上壘，隻是剛壘到一半，草席突然晃了一下，接著自己麵前一堆木塊都塌了。顏菱可是往地下看，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剛剛不晃的話不會塌。
身邊隻有兩個人，就是伯伯和賀文炎，但是伯伯離好遠，賀文炎又在玩自己的，顏菱看了一下，覺得不像是兩人推的。
顏菱試探著又壘了一遍，每放一個木塊就往周圍看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然後再開始壘下一塊，壘到一半往後轉的時候，前麵的木堆突然又塌了。
“呐？”這回顏菱生氣了，把手裡的木頭一扔，不玩了。
“乖乖怎麼了？”賀振良不知道孩子為什麼生氣了，他不會哄孩子，看到兩個孩子各玩各的，就在一邊看著，隻是沒想到玩的好好的女孩突然生氣了。不過小孩子生起氣來也軟綿綿的，讓人一頓心疼。
“壞。”顏菱撅著嘴要哭不哭，有人推她蓋的樓。
“誰壞了？”賀振良一愣，剛剛應該沒人惹她生氣吧？
這下把顏菱問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是誰推了自己的木頭塊。
“來，乖乖繼續玩，伯伯在這裡看著，如果有人使壞，伯伯就打他，怎麼樣？”賀振良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低一點。
“哦。”顏菱點點頭，繼續用木頭對自己的高樓，奇怪的是這回穩穩的把所有的木頭都堆了上去。
“好。”這下顏菱開心了，然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