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吧,歇會再走。”李秀梅心疼了。
文武沒出聲,繼續往前。他是軍人,毅力遠遠勝過普通人,他現在隻想走出這個房間,去感受一下外麵的太陽,癱瘓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快要忘記陽光的味道了。
“加油!”安海棠給他鼓勁。
文武繼續往前,終於借著椅子的支撐邁過門檻,走出大門。
今天天氣晴好,太陽已經曬到一小半院子了,文武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眼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緩緩往前,一直走到太陽底下,沐浴到太陽,他忍不住推開椅子,振臂歡呼:“我站起來了!我終於站起來了!”
隔壁安小茶第一個跑出來,怔怔地盯著文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跑到籬笆邊上,激動地大聲問:“文武,是不是我昨天的針灸起作用了!”
文武愣住,轉頭看向她。
安海棠皺眉看向她,她臉怎麼那麼大呢!
李秀梅拉長臉說:“不是,是我們家海棠治好的!”
安小茶朝這邊跑過來,說:“怎麼可能,海棠又不懂醫術,她怎麼可能治好文武,一定是我昨天的針灸起作用了,隻是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沈老潑屁顛屁顛過來了,叉著腰揮著手,唾沫星子四濺:“你們文家不能這樣過河拆橋,昨天可是安海棠親自來請的小茶,現在文武治好了,你們不認賬了?”
“海棠從來沒有學過醫,你們說是她治好的,傳出去也是笑話呀,嬸子,您和文武平時為人正直,今天怎麼這麼不地道了?”安小茶一臉憤然,“我倒不是來爭這個功勞,看到文武能夠站起來,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我隻是怕某人打著這個幌子,出去招搖撞騙!”
沈老潑嚷嚷:“你們若是不承認文武的病是小茶治好的,我這就去村裡放廣播,免得安海棠出去騙人。”
她們倆越說越起勁,安海棠隻是冷笑,懶得和她們爭辯,誰有真本事,現在爭論有個屁用,考證的時候自然會打她個落花流水。
文武沉聲說:“小茶先前給我治療,也可能有些作用,但今天能站起來,確實是因為我愛人海棠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治療結果,不管怎樣,我還是很感謝小茶。”
他把“愛人”兩個字說得很重,安小茶聽著很刺耳,安海棠聽著卻挺受用的。
他回頭對李秀梅說:“媽,你再給小茶二十元錢,作為感謝。”
沈老潑冷笑:“她救了你這個癱子,你就二十元打發她?”
安小茶一下子抹眼淚了:“文武,你好了就行,咱也不用人謝,不用人惦記咱的好,你們心安就行!”
安海棠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淡淡問:“一個穴位都找不到的人,敢在這裡說自己治好了人家的癱瘓,你咋不上天呢?”
“什麼穴位都不會找?你胡說什麼!”安小茶臉瞬間紅了,眼中閃過慌張。
安海棠一雙鳳眼微眯,略帶嘲諷問:“那我問你,你昨天紮在文武腳趾中間的穴位,是什麼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