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順便一提,他長得和山本武超像的!

但性格很不一樣, 朝利雨月身上有種東方的蘊藉風流, 且為人隨和、熱愛音樂、性情單純、不喜爭戰, 還是個因為未曾謀麵的筆友的一封信就能賣掉全部家資渡海相助的笨蛋。

簡而言之, 這位絕代劍客有著連藍寶都能欺負一把的麵瓜性格,可以說是造化弄人了。

本應在那不勒斯出差的朝利雨月突然出現在此, 還帶來了數量不少的援軍, 兩方彙合後借助熟悉的地形巷戰,且戰且進。當敵人意識到這次占不到便宜後,很快果斷撤退。由於彭格列方還顧及著教堂裡的傷員和老弱, 沒有太過追擊。

Gian感覺十分不妙, 如此紀律與規模, 可不是區區彭格列的敵對黑手黨聯合能夠做到的, 其後八成有軍方力量直接參與。是阻礙意大利獨立與統一的奧地利,又或是依附於哈布斯堡王朝的兩西西裡王國,都有可能。

彭格列的勢力與規模, 已經讓統治者忌憚至此了嗎……

在打掃戰場的過程中發呆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Gian的不遠處,一個沒咽氣的家夥悄悄舉起手、槍,隻來得及射出最後一彈便被驚恐的彭格列兵隊補刀至死。

實際上Gian站在原地不動也屁事兒不會有,但藍寶哪裡知道,他飛撲過去為Gian擋槍, 受Gian的技能副作用影響, 這一下卻是要挨得結結實實。

——如果Giotto沒有來。

額前燃著火焰的首領以看不清的速度從天而降, 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前,子彈在燃燒的金屬手套中融化,發出滋拉的聲響。

他多看了那已死的敵人兩眼,才轉過身。黑色的披風連帶正裝頗具威勢,淡漠的麵容不似平常總是溫柔淺笑,金紅的無情雙眸宛若神衹,給附近一圈人造成足夠的威懾力的同時,又叫他們深深俯首,加倍狂熱地崇拜。

Gian卻知道他不是從天而降的神明,他隻是他的兄長Giotto。

Giotto早已習慣戰鬥時家族成員的敬畏,他拍了拍唯二不受影響的Gian和藍寶的頭,雙手手套噴出火焰,一語不發地衝天而去。

“怎麼來看你一眼就走了……”藍寶嘀咕道。

排查完一條巷子的朝利雨月慢悠悠踱步而回道:“急著趕回莊園吧,G和Sivnora的戰鬥還沒結束,Primo是一個人趕過來的。”

G和Sivnora這種日天日地的組合肯定沒問題,Gian這才放下心,好奇地問:“雨月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不管怎麼說敵方不會傻到在彭格列戰鬥力齊全的時候發動襲擊,所以也是看準了戴蒙斯佩多和朝利雨月都不在巴勒莫的時機。

誰料到戴蒙不在,他的小徒弟在,幻術師沒能發揮預定的作用。Gian和Sivnora兩兄弟的實力更是超乎人類的想象,特彆是Giotto,噴著火從天而降特彆精準地就把幻術師給乾了。這才讓被幻術阻在外圍的援軍和朝利雨月一塊突入戰場。

“我收到Primo的信,信上說他有不好的預感,我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朝利雨月道。

總而言之就是Gian運氣好加上Gian的無敵直覺,這一次必定又會是彭格列的勝利。

Gian想了想說:“Giotto不急著趕回去吧,Sivnora的實力還是很對得起他的囂張的。他飛過來飛過去還不得累吐……”

藍寶露出“Giotto這是為了誰才跑過來”的微妙眼神。

朝利雨月則一臉慈祥(?)地用那種哄小孩的語氣說:“Gian君有Gian君的優點,雖然都是弟弟,Primo還是更擔心Gian君一些。”

Gian:????雨月你是不是腦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沒有跟Sivnora爭寵的意思啊!!

日前,Gian不是Giotto的親堂弟、僅僅是路邊撿回來的小孩這件事已經公布了。

那之後,彭格列所有人見到Gian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生怕他傷心欲絕的模樣。

在莊園裡,Gian從G的靶場走到首領辦公室花費的時間是之前的幾倍。路過的人往往欲言又止,動不動跑來跟他握手、拍肩、擁抱。

……好煩的!

本來就是他自己拜托Giotto公布這件事,從而壓一下他的人和Sivnora的人之間的敵對情緒。

這次也是,雨月這話一出,連旁邊打掃戰場的兵隊都衝過來安慰:

“Underboss,就算沒有血緣,您也是首領最疼愛的弟弟。”

“不會用火炎也沒什麼,您可是Lucky Dog,首領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對您失望的。”

Gian:“……”

他開始理解為什麼Sivnora始終看自己不順眼,找到機會就要來打他一頓。當然有Giotto在,這人基本找不到機會。

朝利雨月一邊“哈哈”一邊挽了個劍花歸刀入鞘……結果手滑沒戳進去。

場麵頓時安靜,四周的彭格列普通成員微妙地滑開眼神,假裝自己從沒看見過上司裝X失敗。

“救命,開始了……”藍寶意識到什麼,黑線抹汗。

他下意識後退兩步,被地上的屍體拌了個踉蹌。正在給死掉的敵人做禱告的納克爾一把扶住藍寶,天上卻掉下一坨鳥屎,正正砸到納克爾頭上。

Gian:“……我去深山老林裡避一避,幫我和我哥說一聲這幾天不回家了。”

先前他和藍寶納克爾一塊衝出教堂時發動了強運暴走,技能副作用此時開始顯現,無差彆給周圍所有人的運勢帶來負麵影響。

此話一出,不少不明所以的人用“您又要離家出走了”的無奈眼神注視他。

就連了解內情的小夥伴們也沒有領情Gian最後的善良,納克爾和朝利雨月迅速一人一邊牢牢地扣住Gian的肩膀,把他往教堂裡架去。

“不行,你一個人出去,碰到敵人的落網之魚我怎麼跟Giotto交待。”納克爾堅定地說。

“那不是正好嗎?!我倒黴死他們!”

朝利雨月又哄道:“Gian君,上次你說想聽我吹笛,我從那不勒斯的商人那裡買到了新的笛子。”

“……花了多少??你沒被宰吧??”

連藍寶都麻木地抹了把臉:“走吧,Gian哥,我們都習慣了,再倒黴能倒黴到哪裡去。”

說罷又天降鳥屎。

但這次藍寶已有警惕,敏捷避過後,馬上得意起來:“你看我說的對吧。”

Gian:“快彆立fg了,你看那邊天上是什麼。”

……是如烏雲般飛來的鳥群。

“臥槽還等什麼,快跑啊!”

四人擠擠挨挨,吵吵鬨鬨地奔回教堂。

又過了一會,教堂渾厚的鐘聲敲響數下。

仿佛老天也想要清洗戰鬥的痕跡,淅淅瀝瀝的雨絲從天空飄落。自那雨聲中,悠揚的、宛如鎮魂歌般的美麗笛音奏響,傳至整個戰場,仿佛連靈魂也一同滌清。

彭格列的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沐浴著雨絲,相視而笑。至少此時此刻,無人對注定光明而遠大的家族未來有任何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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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年,Gian二十三歲。

Gian在城堡裡四處亂跑,路過的家族成員俱頓足注目,向他致意。

Gian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看見Boss了嗎?”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立刻前往下一個可能找到Giotto的地方。

他在陽台發現偷懶睡午覺的藍寶,藍寶說沒看見Giotto,八成跟G在一起,他倆形影不離。

他又去靶場找G,G正帶著一夥新兵練槍。見他一陣小旋風似得刮進來,新兵們齊齊垂下頭:“Underboss/Gian先生。”

Gian答應兩聲,問G首領去哪了。G拿下口中的煙卷,搖頭說不知道,眉間隱有鬱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家好脾氣的首領開始有心事了。他是絕不會將不開心遷怒給親朋好友的男人,排解心事的辦法就是偶爾一個人出去不聲不響地溜達半天,回來又是能容納一切的大空。

最近這一次Giotto怎麼了,Gian不用問G也知道。

前些日子Giotto親手處決了一個家族成員。那個人是戴蒙的下屬,在床上扼死了一個妓/女,因為妓/女明明被他花大價錢包下,卻偷偷接待彆的恩客。妓/女蹲在衣櫥裡的小女兒衝出來阻止他,被這人衝動盛怒之下一槍打死。

此人被警察抓走之後,當地法庭一看,喝,彭格列家族,不敢惹,居然馬上判了個無罪釋放。

他前腳剛出監獄,後腳就被莊園本部來人帶走。

家族中有人暗自嘀咕罪不至死,但Giotto還是動手了。犯人的屍體被扔到巴勒莫的河中,順流而下,直至大海。

麵無表情的Giotto把槍扔給一旁的下屬,獨自一人,買了一束白菊,徒步前往公墓,祭奠無親無故的妓/女和夭折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