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這是洪導。”
原來不是約會，而是見人。
秦冉的確有讓人一眼驚豔的顏值，而且他氣質佳，身材硬朗，很適合飾演新貴總裁之類的人物。
洪之玉一眼看向秦冉,而後一驚，目光在他身上定格,無法挪走。
並不自覺開始打量他。
這道目光帶著濃濃的審視,秦冉不明所以,看向倪瀟月。
倪瀟月大方一笑,給他引薦：“洪導有個專門製作偶像劇的公司，最近有片子在找演員,恰好認識我,所以我推薦了你。”
一聽是工作的事，秦冉立刻鎮定下心神。
“洪導演好。”
少年彬彬有禮,雖然看著才二十出頭,但目光堅定,眼神真摯而乾淨,很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洪導演的目光裡浮現一抹欣賞。
“你叫秦冉？都演過哪些作品？”
一到這種時候，選角就變得跟麵試一樣，除了外形條件，過往履曆也必不可少。
索性秦冉的履曆十分拿得出手。
從前的他或許對此還會羞於啟齒，但現在經過兩部戲的曆練，不知不覺間,底氣已經培養出來。
“最近衛視台正在放的《神仙之戀》有我演的角色，另外還有部電影，叫做《你是我全部的青春》，正等著排檔。”
“大熱劇《神仙之戀》是你演的？”洪導演眼睛嗖的一亮，“我聽不少人說，這部劇拿下了今年暑期檔的收視率第一。”
收視率第一，這倒是實打實的實績，對新人演員來說，絕對算得上漂亮的成績單。
而秦冉又是男一號，誰也搶不走他的功勞。
倪瀟月對此很是驕傲：“洪導不妨回去看看，秦冉在裡麵是男一號，飾演一個上仙。”
“氣質很符合，”洪之玉抿了口茶，“秦冉長相乾淨，如果在畫麵裡呈現，應該會給人超塵脫俗的感覺。”
她話音一轉：“電影也是男一號？”
“沒錯，”說起電影，倪瀟月款款而談，“電影是我公司投資的片子，安排在下半年上映。”
“沒想秦冉年紀輕輕，成績已經斐然，果然很優秀。”洪之玉十分滿意。
“過獎了洪導。”秦冉微微欠身，“其實我是新人，才剛入門而已。”
但洪導看人很準：“入門就能拿到這樣的成績，說明你資質不錯，值得一捧。你不知道，現在是影視寒冬，接不到戲的小花小生比比皆是……”
她搖了搖頭：“到處都是閒賦在家的演員。”
倪瀟月對此深有同感：“這幾年小視頻大熱，影視劇的熱度明顯不如從前。”
不過洪導沒有謬讚，秦冉的確有一騎絕塵的外形天賦。
而一手栽培他出道的倪瀟月，看著他被名導演這樣肯定，心裡也十分欣慰。
洪導越看秦冉越滿意，氣質這麼乾淨突出的年輕人，真是不多見了。
顏值自不必說，舉手投足還很文雅斯文，就算在一眾靠臉吃飯的演員裡，也是一眼就足以讓人記憶深刻，絕對不會被忽視的存在。
洪導很快有了決斷，她放下茶盞，看先秦冉：“我這現在有個現代劇，其中有個角色挺適合你，你有興趣嗎？”
這是導演拋出橄欖枝的信號，她既然這麼說，就是想把這個角色給他。
秦冉知道自己的下一部戲，十有**是要成了。
但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他還是略一思考後問:“導演，是什麼角色？”
“是個年輕的總裁。”洪導演言簡意賅，“你也知道，我做偶像劇做了有二十多年，國內最早的那批青春偶像劇就是我做的，包括時空戀人，千金與王子，現在這部劇也是一樣，會延續我以往的風格，再加上當下最流行的元素，你的角色就是我戲裡很重要的一個角色。”
“洪導是偶像劇的鼻祖，每部戲都不愁賣座。”倪瀟月補充道，“不過我記得，你這部劇裡，就一個總裁，叫姚兆森。”
“沒錯，你倒記得很清楚。”洪導笑。
倪瀟月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可姚兆森是男主啊？”
洪之玉的表情耐人尋味：“就是男主。”
這跟之前洪導跟自己說的有些不太一樣，倪瀟月不免有幾分錯愕。
沒記錯的話，洪導之前隻是把秦冉納為男配的備選之一，並沒有提到男主。
這麼重要的角色，突然要給秦冉？
為何！？
秦冉沒讀過劇本，自然不知道兩人商量的是哪個角色，洪之玉和倪瀟月正你來我往之間，恰逢他的手機響起。
他抱歉地頷首：“導演，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去吧。”
等他一走，倪瀟月的疑問便來了。
“洪導，之前你說的不是姚兆森這個角色吧？”
姚兆森可是男一號，而洪導演片子裡的男一那是千金難求。
因為隻要演了，就必然會在偶像劇史上留下姓名。
哪個演員不希望自己塑造的角色被一代人記住呢，所以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務必爭取到她劇裡的男一。
可現在她跟秦冉不過隻見了一麵，就要秦冉出演男一？
這也太順利了，簡直超出預料！
洪之玉點點頭：“還是你識貨。我之前之所以沒提姚兆森，是因為這個角色有不少熟人跟我提名人選，我還在細細篩選。但是今天一見秦冉，我覺得眼前一亮，這個人物和他重合起來了。”
倪瀟月眼裡有油然而生的驚喜：“這麼說，你屬意秦冉演男一？”
“還是先等他回來，我們再細細聊一聊這個人物的感覺吧。”
這麼一說，那就是很有希望。
倪瀟月當即心領神會：“沒問題。”
樓下，秦冉劃開接聽鍵，對麵熟悉的男聲傳來，染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最近乾嘛呢秦冉？”
是常燈，這個時候突然來電話，秦冉還以為他有急事才打開，沒想到隻是普通的寒暄。
不過既然接了，順勢聊兩句是必要的。
秦冉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回他：“怎麼突然來電話？”
“剛看了咱們那部戲，突然想起在劇組拍戲的日子了，所以想找你聚聚，拉上鄔濟一塊，你看你最近有時間嗎？”
秦冉想了想：“上部電影剛殺青，下部戲還沒定進組的時間，你直接定地方吧。”
“那正好，”常燈就喜歡爽快的人，高興道，“我最近也沒事，兄弟幾個出來聚下，喝點小酒聊聊近況，今天行嗎？”
“今天不行。”秦冉看了一眼樓上。
這次選角的事情，不知道會持續到幾點。
“你有事？”
“我在見導演，”秦冉壓低聲音，“談下部戲。”
“什麼戲？”常燈轉頭一想，覺得十分羨慕，“你這資源可以啊，我拍完一部戲的功夫，你已經打算拍第三部了！”
說句秦冉是資源咖，應該沒人敢反駁。
“剛出道不拚怎麼行？”對於接踵而至的工作，他自己也挺滿意，“行了，你訂好了發地點吧，除了今天，一周內我都有時間。我先上去了，晚點聊。”
他還有正事在身，寥寥幾句便掛了電話。
正要上樓接著談，一轉身，長腿一邁，撞到上茶的女服務生。
女服務生差點被熱茶燙到，但更讓她為之一燙的，是一瞬抬頭，看見了秦冉。
小哥哥簡直驚為天人！
“你，你是電視裡那個……”女生認出他來。
“噓！”秦冉比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叫出聲。
最近他的劇大熱，常有人認出他來，不過好在這家茶肆隻接待熟客，人不多，一樓也不開放，所以除了幾個忙上忙下的服務員，沒彆人。
女服務生臉紅地點點頭，不禁瘋狂心動。
“能幫我簽個名麼，就簽在這。”她急忙扯過自己一角衣擺，生怕慢一秒秦冉就走了。
秦冉被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逗樂，暗自低笑一聲，最終快速幾筆，簽上了名字。
“好了。”
他清雋的容顏在日照下仿佛閃著光，女服務生就這樣愣在原地，看著他的一顰一笑，入了神。
秦冉並未多做停留，簽完後將筆還給服務員，禮貌的一笑，邁著大長腿一步一步上了樓去。
“好……帥！”女服務生情不自禁看癡了眼，“啊我死了！”
另一邊，茶坊的大門被推開，一男一女相攜而來，走到櫃台邊詢問。
“請問有沒有一位洪之玉客人的預約？”
櫃台上的服務員連忙回應：“有的，您稍等。”
這邊服務員打電話去包廂詢問，聞露神色緊張地對鏡檢查了自己的口紅，然後快速地轉過身，替季驚理了理襯衫衣領。
她再次囑咐：“待會記得一定在洪導麵前好好表現，多說話，多恭維她，知道嗎？”
“表現？”季驚不太樂意地道，“我是個名演員，演過不少戲，洪導應該知道我的，還需要怎麼表現？”
“你呀，就是太自負。”聞露小聲嘀咕，“洪導見過那麼多演員，未必哪個都記得呀！”
“不可能。”季驚專斷地道。
“……”
聞露默默翻了個白眼。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影視業這麼不景氣，季驚還有心情自戀。
四個多月了，她和季驚一直閒賦在家，沒拿到好的本子，這種情況換做彆人早就急翻了，也就季驚這麼淡定。
也不知道是真的自信，還是不了解行情！
如今聽聞洪導在選拔演員，好不容易通過乾爹的人脈聯係上洪導，推薦她和季驚做男女主演，這麼好的資源，來之不易，自然要珍惜才對！
幸運的是，洪導那邊看了照片也沒有明確拒絕，八成是比較滿意的，這對她來說，真的是喜事一樁！
聞露是個女演員，花期就這麼幾年，當然比季驚有危機感。
眼看著季驚不慌不忙，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這麼莫名自信，她難免忐忑不安。
“希望一切順利。”她暗自低喃。
“你在說什麼？”季驚回過神來問。
“沒什麼……”聞露到底讓著季驚，不想吵架，“隻是擔心角色。”
“有什麼好擔心的！”季驚自負一笑，“既然洪導都保證了我們倆可以演男女主角，她定然是看中了我們獨一無二的特殊性，還有和角色的共通點，彆人肯定是無法替代我們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聞露漂亮的睫毛一閃一閃，“畢竟還沒簽下合同，角色的事不算塵埃落定。”
“你乾爹不是已經強烈推薦我們了？”季驚笑容篤定，“而且還願意給劇組一定的投資費。”
“可是你也知道，洪導這人，不差資金來源，還很有自己的堅持，她選人一向不看背景的。”
“那也總比沒路子來得好。”季驚覺得自己已經穩了，“彆亂想了，待會見到洪導，她就知道我們有多合適這部戲了。”
話音剛落，服務員插話道：“對不起二位，預定包廂的洪姓客人請二位再等十分鐘上樓。”
“怎麼這麼久？”季驚看了看表，“還要十分鐘，既然她來都來了，為什麼現在不讓我們上去？”
“樓上一定有人，”聞露敏銳地察覺到異常，不免憂心忡忡，“就怕是彆的演員也在競爭這個角色。”
畢竟是洪之玉的戲，製作之精良，在偶像劇裡若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聽說曾經有三個頂流為了爭一個主演而搶破了頭，去洪導家送禮的錢超過了片酬，都沒搞定。
可見洪之玉此人之難搞。
也說明她的戲，絕對值得你爭我奪！
“哼，就算有彆的演員，條件也不會好過我們，不是嗎？”季驚邪魅一笑，“最後壓軸出場的總是珍饈，洪導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希望如此吧。”聞露如受驚的兔子，無法安定下來。
正在此時，樓上有了動靜。
一位女服務員從二樓腳步娉婷的下樓，跟他們招手。
“二位，請跟我上來，客人要見你們。”
“好的。”聞露勉強鎮定下來，挽著季驚的胳膊，準備隨之上樓。
古色古香的樓梯拐角處，下來一對璧人，顏直之高，一時晃眼得人不敢直視。
熟悉的女聲正談笑風生，這聲音莫名讓季驚一怔，愣在當下。
“倪瀟月？”
猜的很準。
從樓上下來的，不是倪瀟月又是誰。
隻是她身邊多了個顏值超高的小鮮肉，此時正和她附耳說著什麼，兩人看上去十分愉悅，彼此的眼睛隻望著對方，明顯沒看見樓下的人。
聞露的臉唰的一下變白。
同樣麵色一沉的，還有季驚。
倪瀟月最近混得風生水起，聽以前團隊的人說，她竟然投資製作了自己的電影。
主捧的人，就是她身邊這個新人小鮮肉。
——秦冉。
“哦，是你們？”倪瀟月一偏頭，正好看見了樓下站著的這對男女。
男帥女靚，和從前一樣賞心悅目，隻不過，兩人看她的表情都跟便秘似的，並不友好。
秦冉不是第一次見季驚，看到他，烏黑的眼睛裡明顯染上忌憚之色。
他對這兩人都不感冒，此時一偶遇，眉眼立刻冷了下來。
“走吧。”
直接拽著倪瀟月要出門。
聞露是頭一次見秦冉，雖然在電視和微博上見過這位新晉小鮮肉，但讓她大吃一驚的是，秦冉的顏值居然比電視裡看著還要驚豔。
和季驚一對比，同框出真相——
居然毫不遜色。
甚至比季驚更加年輕，更加震撼！
對方滿臉透著朝氣蓬勃不說，還有那裝也裝不出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極為惹眼。
那是無法克服的年齡差，保養也保養不出來的皮膚狀態。
就算季驚長相再好，精修再能打，但有些細枝末節的歲月痕跡，比如眉頭紋，法令紋這些，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
但秦冉的年紀擺在這裡，他才二十出頭，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他風華正茂的臉上。
年輕，已經贏了。
聞露心底一酸，危機感即使不說，也從眼底泄露了出來。
“我們上樓吧季驚，”她酸溜溜地道，“洪導等我們很久了。”
.
揮彆心中的不適感，季驚和聞露雙雙來到二樓包廂，推開門。
包廂裡，洪之玉一人站在窗前，似乎在打電話。
“把合同擬好，給花椒娛樂發過去，對，儘快，聯係好了告訴我。”
一聽花椒娛樂四個字，聞露和季驚同時一驚。
誰都知道，倪瀟月的公司就是花椒娛樂。
“洪導剛才說的合同，到底是什麼合同，該不會是她馬上要拍的這部戲的演員合同吧？”
聞露煙眉一皺，緊張地看向季驚，悄悄對他嘀咕。
季驚同樣吃驚，不過他對自己尚有自信，小聲對聞露安慰道。
“就算是合同，也不會是男主角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