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拍掌道:【鄧綏內容就到此為止了,既說了鄧綏,就不得不提一提她的老師兼閨蜜班昭。班昭,字惠班,又名姬。一代女文豪,史學家,政治家。提起她,必須想起她的兄長班固,還有世稱班定遠的班超。班家個個都是牛人,在不同的領域綻放獨屬於他們的光彩,也讓後世推崇無比。但,班昭最讓後世女子所批判的莫過於,她寫出了一本開啟封建男權社會先河的《女誡》。】
???《女誡》什麼的,東漢前的人聽得一懵,那是個什麼,怎麼會讓女子們批判。
【說起《女誡》就得說說這內容了,對,那是對女子的道德規範,共有七章,是為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叔妹。總結來說就是我們所知的二從之道和四德之儀。強調男尊女卑思想和強調順從。有興趣的可以讀讀這些內容。怎麼說呢?在《女誡》成書後的近兩千多年裡,人人以《女誡》要求著女性,所以《女誡》在古代是女子教育的楷模。因為班昭的影響力,在近兩千年的時間裡,人人覺得女子就該像班昭《女誡》所要求的活著。】
沈悠亮出《女誡》的內容,各朝未知《女誡》者都紛紛查看起來,沈悠的聲音顯得低沉的道:【二從,在家從父,出家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嗬嗬,班昭可真是坑害女子的佼佼者。維新派人士葉瀚曾跟學生們宣講,“中國之《女誡》、《女四書》,即教成女子倚賴幼稚、卑屈之男子之法之教科書也。對幼稚之人而更自屈於幼稚,對卑屈之人而更自守其卑屈,則中國女子之人格甚可想見矣。”】
【是的,就拿《女誡》中的第一章卑弱來說,書中內容翻譯過來,女子自出生多月後,就讓她躺在床下,以織布用的紡錘作為玩具。織布用的紡錘作為玩具,我並不是認為學習織布這樣的技能有什麼問題,我想說的是,為什麼像班昭這樣的奇女子,大文豪,她依然將女子定義為隻該織布的人。在孩子剛剛出生,都是一張白紙的情況下,規定了一個孩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就是她一個飽讀詩書的人得出的結論?明明她在班固去後,為班固繼續修箸《漢書》。在她看來,女子生來就該學著以織布為重?】
班昭臉上陣陣發青,她要怎麼解釋後人的質問,尤其是同為女子們的質問?
【而且,讓女子躺在床下,以示她的卑弱,地位低下。呸,我們女子怎麼就隻配睡在床下,地位低下了?身為女子都輕賤女子,認定了女子低下,能怪男人們看不起女人嗎?枉她還是教導過鄧綏這位的老師,虧得鄧綏沒有吸收她這些亂七八糟的認定男尊女卑的想法,否則能有“興滅國,繼絕世”的和熹皇後。】
【正因如此我就想不明白了,班昭一個作為親眼見證女子能力本事的人,怎麼能寫出這樣教導女子卑弱,事事以男人為主,女子就該圍著男人轉,為男人操持家務,孝順父母的話來。在她看來,女子還是人嗎?她這上麵寫的分明是要求女人一生為男人婆家而活,不該有自己的思想。還晚睡早起勞作,不嫌早晚勞苦,
麵容端莊品行端正,
以夫君清靜自重,
做不到就怪不得女子沒有好名聲?我怎麼看著都是對女子的壓迫?在對女子這般苛責要求時,男人呢?難道一個家隻需要女人,不需要男人嗎?那還嫁人乾什麼?找個祖宗伺候著?還得讓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各朝女人聽到這裡,都回答了一句,可不是找個祖宗伺候著。嫁人,嫁人啊,若是嫁得不好,那就是一個火坑。能把她們一輩子都毀了。
【正因為這樣類似的內容,1907年時,當時的才女何震則貶斥班昭為“女子之大賊”也。雖然《女誡》是有傳班昭為自家女眷或約束於東漢妃嬪們所作,不算是針對天下女子。卻因為班昭之才令天下聞之,以至於《女誡》流傳甚廣,最後更是傳承下來,成為一代一代壓迫女性的讀物。我倒是想知道,若是鄧綏知道班昭開創書麵男尊女卑先河近兩千年的正是這書,她會不會允許班昭的這本《女誡》流傳下來?】
被點名的鄧綏聽著擰起眉頭,影響竟然那麼大嗎?她是知道此書的,但在宮中的情況,怎麼說呢?此書對東漢內宮的意義是好的。
教導妃嬪公主們書,本意是讓她們恭順些,畢竟一個個都不安分的結果是為大漢帶來諸多不好的影響。
“去請班大家過來。”鄧綏已然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被提及的班昭,她們不曾料到這本書的影響也就罷了,既然知道,斷然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這世上對女子已經有夠多的要求了,不需要她們身為女子的火上澆油。比起教女人如何順從男人,一步一步的成為所謂男人的知己,陪襯,鄧綏更願意是教著女子們如何自強不息,如何才能在這個世間屹立不倒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