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夫君七(1 / 2)

【知道青蘿是什麼嗎?】

【它是一種毒植, 把它研磨成藥粉少量塗抹在傷處, 可以麻痹人的神經。】

阿善想起自己第一次住入雲殿時,她因為害怕逃跑在殿中裡迷了路,還磕傷了膝蓋。當時子佛找到她時不怒不急,他隻是蹲下身支著下巴看她, 還是少年麵容的他眼尾微挑, 笑起來帶著幾分攻擊性。

“疼不疼?”子佛用指腹輕輕擦過阿善的傷處, 在她受傷的傷口處灑了一點點白色藥粉。

當時天真的阿善還以為他是在幫她止血, 直到她懵懂聽完子佛對青蘿的介紹, 然後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逐漸麻木, 最後失去了知覺。

“這次就隻是一點小懲罰, 如果你再敢跑, 我就廢了你的雙腿。”

耳邊回蕩著少年平靜無波的聲音, 阿善感覺自己像是又回到了當初那日, 雙腿麻木動也動不了。

“誰在外麵?”阿善蹌踉著扶著門框,過大的動靜引得屋內的談話聲終止。

“是我。”深吸了口氣,她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屋內容羨正端坐著圓桌旁飲茶, 他濕漉的長發已經半乾, 見阿善進來隻是抬了抬眸子,並沒什麼反應。床上的修白正在被修墨扶著,他幾乎是每說幾個字就要咳嗽很久,也不知在阿善沒來前他說了多少話,這會兒咳嗽的厲害止也止不住,大有咳血的意思。

“他怎麼會咳嗽的這麼厲害?”修墨臉色很不好, 質問直指阿善。

“幫我把他扶起來。”阿善有些心不在焉的沒理會他,她接過人讓修墨扶穩,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拿出幾枚銀針紮在了修白胸口的幾處穴位上。

這針法還是阿善跟著子佛學的,她不如子佛聰慧心狠,所以這針法遠不如他用的好,因為學藝不精,她大多數時候是能不用就不用,逼不得已用了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噗——”好在她這兩下子還是有些用處的,很快修白就吐出一口黑血。

他的咳嗽終於止住了,靠在阿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算此時的他虛弱無力,那重量也不是阿善能夠承受的,她被他壓得一歪,險些倒在床榻上。

“我……”

“我的確是……”

修白大概不太清醒,他閉上眼睛緊抓住阿善,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很吃力。

“你快彆說話了。”阿善又往他嘴中塞了顆定心丸,吃力的推開他扶著他躺下。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此刻的手一直在輕輕抖著,她越是不想讓修白說話,修白就非要說話。

“屬下、屬下不辱使命——”阿善看到修白的目光略過自己,望向了不遠處的高貴男人。

視線對接的那一瞬間,耳邊是修白劇烈的喘息聲,他艱難的一字一吐:“嘉王已被刺殺身亡。”

咚咚,咚咚——

是誰的心在跳動如此劇烈,有一刻,阿善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

嘉王已死的消息至今都沒有公布,有關青山寺的一切至今還是個迷。

成燁帝已經派人四次催促嘉王回宮了,最後一次青山寺的長公主托人送上了一封密函,信件中直明嘉王身染重病無力回京,於是成燁帝派宮內兩隊精兵護送最好的醫師前去診治,然而天氣驟變大雪封路,一行人停在了半路卻又遭遇山匪刺客圍殺,死傷慘重。

這一切來得太快又太巧合,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阻止他們前去青山寺。

阿善在得知這一切後始終都不肯相信嘉王已死的消息,畢竟在書中他是唯一能與男主相敵的人。阿善雖然不記得他是怎麼死的了,但是她記得很清楚,嘉王與帝位隻有一步之差,所以他不可能那麼早就死。

“你確定你真的把嘉王殺了?”

“你是怎麼殺的他?你身上的毒又是怎麼回事?”

在修白又一次醒來時,阿善剛剛和玉清同山穀中回來。大雪之下草藥都極其難尋,她回來時雙手凍得冰涼,然而竹簍中的藥草都未裝滿。

修白這次醒來情況明顯比上次穩定很多,但他腰部往下仍舊沒有知覺,而且毒素明顯有擴散跡象,修白現在就連抬手都變得吃力無比。

平日裡驕傲跋扈的少年,如今病懨懨躺在床上消瘦了一大圈,他在初見到阿善時還有些迷茫,對於阿善的問題他也沒有回答,隻是過了好久後才啞著聲音問她:“是你救得我?”

阿善點了點頭,接著修白就噗嗤一聲笑了,剛才的頹廢一閃而過,他挑了挑眉滿眼的不屑,“你這麼沒用,我落在你手裡是不是沒兩天活頭了?”

“咳咳,主子怎麼放心把我交給你醫治的?”

阿善沒忍住,手下大力掐了一下修白的腿部,多日的辛苦勞累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她嗬了一聲,站起身掏了個暖爐塞入手中,懶得再管他了。

“你這病治不好了,閉著眼等死吧。”

砰——

就在她轉身要走時,榻上的少年不知是怎麼做到的,竟然直接從榻上摔了下來。

巨大的撞擊聲讓修白的額頭直接撞在了角沿上,阿善回頭隻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他是摔暈了,趕緊走回去,誰知扶起來卻發現這少年兩眼空洞,竟然還是清醒的。

“你怎麼了?”阿善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臉,吃力的把人往榻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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